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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母低聲對聞溪道:「既然新皇登基政治清明,阿予也該找個人安定下來了。我瞧這位公子就很好,模樣好,脾氣好,說話溫和,是個安生過日子的。」

  裴琅連忙制止:「娘,慎言。」

  裴母看著容策樸素的衣袍會意,既而不滿道:「你們是不是嫌棄人家身份低,所以逢場作戲可以,成親拜堂不可以?一個個封侯拜相後倒把當年隨先生的教導全給忘了。再者身份低沒什麼不好,內外全由阿予做主,不至於受委屈。多好的孩子啊!」

  宋予衡抱著滿懷花問:「伯母是想給誰做媒嗎?」

  裴母十分坦蕩:「給你啊。」

  宋予衡看了容策一眼,感興趣道:「是嗎?哪家姑娘,我可認識?」

  裴母震驚:「你喜歡姑娘?!」

  宋予衡笑:「伯母,裴琅沒告訴你我早已成親,且娶了位嬌貴的金枝玉葉嗎?你給我做媒得經過他同意,我做不得主。」

  裴母略帶遺憾的看向容策,裴琅被兩個人的對話驚出一身冷汗,聞溪圓場:「先用午膳吧,此事容後再議。」

  宋予衡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容策道:「你我私會被我家那位金枝玉葉知曉該當如何,我可給不了你名分。」

  容策不動聲色:「我不要名分,我只要你。」

  宋予衡莫名耳熱,平日裡總是一本正經的人突然一句情話真讓人遭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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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因著宋予衡下朝後總攛掇相熟官員陪他去沅江樓喝酒聽曲,容策管不住宋予衡只能言語間暗示幾位尚書,於是宋予衡被迫重溫當年文武百官對他避之不及的境況。

  雁回放下花鋤走到井邊淨手,宋予衡躺在搖椅邊吃荔枝邊看話本:「這荔枝吃起來沒滋沒味。」

  井水沁涼,雁回直接捧水往臉上潑:「確實比不了你府上御供的荔枝。」

  宋予衡丟下荔枝把話本蓋在臉上嘟囔:「沒意思。」

  雁回沓著木屐走到廊下,渾身帶著濕漉漉的水氣:「既然沒意思就快回府吧。你說說你這人,剛表明心跡那會恨不得天天同聖上耳鬢廝磨,現在整日整日不著家,難怪聖上會多想。」

  宋予衡從鼻腔中發出個嗯字,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雁回坐在旁邊的矮凳上剝荔枝:「說實話開始我並不看好你們在一起。一是因我與衛則的前車之鑑,二是你們身份年齡懸殊,但你那時了無生意,兩害相權取其輕,我明面上只能推波助瀾,走一步算一步。」

  宋予衡拉下話本只露出一雙眼睛,那時他又何嘗沒因雁回與衛則最終的相看兩厭輾轉踟躕,雁回接著道:「後來我發現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不能因你遇到污垢渣滓就否定高懸明月。」

  「你話本上寫過那麼多貪嗔愛恨,輪到自己時回回想不明白。」宋予衡瞥了他一眼,「衣服都濕了,回房換件,我帶你去漏月台聽曲觀舞,整日悶在家裡多無趣。」

  雁回方回房,宋予衡抬眼就看到了姚殊:「似姚大人這般循規蹈矩的也學會玩忽職守了。茶花不錯,有市無價,哪裡買得?怕是今年的俸祿全搭進去了吧。」

  姚殊小心翼翼把茶花放在廊下竹筐里:「聖上御賜。」

  宋予衡訕訕摸了摸鼻子:「哦?他什麼時候有閒情逸緻賞花了?」

  雁回看到姚殊帶回來的茶花十分驚喜,宋予衡忙制止了他繼續搗騰花田的想法:「說好陪我去漏月台,我這都等了你一個時辰了。」

  雁回抿唇:「改日再去,隨舟難得這麼早回府。」

  姚殊:「陸院判讓你靜養,別整天往那些烏七八糟的地方跑。」

  宋予衡目光在兩人間流轉,姚殊雖和他說話眼睛卻直勾勾盯著雁回,雁回耳根通紅偏轉了頭扇風,宋予衡識趣道:「別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搪塞我,本督自己去。」

  雁回:「你不留下用晚膳嗎?」

  宋予衡笑:「客套話留著對別人說,說不準我心血來潮真留下用膳了呢。」

  「那你走吧。」

  「真沒良心。」

  宋予衡也沒有了去漏月台的興致,接過齊湘遞過來的幾本公文進宮去找容策。意料之外,容策並未在御書房處理公務,此時正被趙王、瑞王、端王等人拉著在百花苑喝酒。

  容顯皇子皇孫眾多,不成器的占了大多數,只要爵位安穩他們倒不在乎是誰當政,因他們並未參與黨爭加之疫症期間閉門不出,消息比肅王容承諺還滯後,故他們被容策外表所迷惑對他印象超級好。

  前段時間幾人聽聞宋予衡眠花宿柳的坊間傳聞,他們覺得自家皇兄貴為天潢貴胄怎能被宋督公比下去,於是精心挑選了環肥燕瘦各種美人悄悄送進宮欲獻給容策,他們那個不靠譜的皇叔容承諺被鬧得沒辦法,跟風進獻了一大堆奇花異草買清靜。

  花影重重下,宋予衡望著試圖邀寵的美人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輪廓,心口某個地方沒由來酸脹的疼,原來天長日久看似逐漸淡薄的感情實則越積越深,他真的會擔心年老色衰,姐姐有了歸屬後他心中也就只容得下容策了。

  「歌舞笙簫,美人如雲,這樣的宴席怎麼不記得邀請本督呢?」

  趙王失手打翻了桌上酒杯,瑞王衣袖遮臉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端王一副被正宮捉姦在床的惶恐模樣,愣神過後紛紛請辭,容策還未說什麼,宋予衡道:「本督剛來幾位便要走,這是不給本督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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