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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生他奪了馮文炳的狀元名頭,與馮文炳交惡。前世,馮文炳身為狀元,風采卻全被他搶走,難道不嫉恨他?

  前世記憶的最後一幕,他倒在地上,視野中的一雙繡花鞋,仿佛找到了幕後之人。

  「怎麼這樣黏人?」陳寶音坐在院子裡,腿上放著一筐棗子,正在挨個挑揀著。偏偏顧亭遠回到家後,便搬了小木凳坐在她旁邊,幾乎貼在她身上。

  顧亭遠伸出白淨的手指,幫忙一起挑揀著鄰居送來的棗子,輕聲說道:「你不喜歡?」

  陳寶音臉上微紅,輕輕瞪他。這人,臉皮忒厚。

  她不理,扭過頭繼續挑棗子。

  顧亭遠抬頭看她一眼,沒有繼續問,而是緩緩低下頭,手指在筐子裡輕輕碰她的。

  「你走開。」陳寶音臉上發熱,斥道。

  沒見姐姐和蘭蘭都避開了嗎?天還沒黑呢,不知羞。

  顧亭遠慢吞吞地挑棗子,說道:「走去哪兒?」

  「……」陳寶音。這人,沒法聊天了,她不再說話。

  過了會兒,她扭頭問他:「怎的?有人給你氣受了?」

  瞧著蔫巴巴的,她眉頭一豎,厲害道:「又是姓馮的?」

  顧亭遠沒忍住,低低笑出聲來。隨即,他道:「他嚇唬我。」想起白天對上的那個眼神,他有些委屈地說:「我覺得他要害我。」

  陳寶音聞言,倒沒懷疑什麼,冷笑一聲道:「他那種人,正大光明比不過別人,就會使陰私手段!」看向顧亭遠,說道:「咱們小心些,不給他得逞。」

  顧亭遠點點頭,輕聲說:「不論發生什麼,娘子信我就好。」

  他不過是個窮書生,長相又沒有俊偉軒昂,怎麼總是沾染桃花?前世,他跟同僚一起回家,明明是同僚救下那賣身葬父的女子,偏偏那女子喊他恩公,要跟他回家。

  不論是不是馮文炳,總歸栽到他頭上就是。娘子不能生他的氣,他真的是清白的。

  「你想得美。」誰知,陳寶音看他兩眼,輕嗤一聲,「別想著幹了壞事就栽在姓馮的頭上,告訴你,我眼睛雪亮著呢。」

  臭男人,想糊弄她,門兒也沒有。

  顧亭遠打量她兩眼,竟然喜悅不已,說道:「娘子英明!」

  這下陳寶音真的惱了,端起筐子起身,踢他一腳,說道:「懶得理你。」

  她去廚房,找顧舒容和蘭蘭說話兒去了。顧亭遠手裡還有一顆棗子,他舉到嘴邊,咬了一口。

  甜的。

  只希望永遠甜下去,不要被蟲子啃一口。他不想再倒下了,上天的厚愛不會總是落在他身上。

  轉眼,夏去秋來。

  陳寶音寫的話本,下部已經印出來,在書鋪里售賣了。惦記著後面劇情的讀者,紛紛解開荷包,帶一本回家去。

  之前聽馮夫人的話,擔心下部是悲劇的人,想買又不敢買。有人不信邪,買了一本回去,發現果然是大團圓結局,立刻將這個好消息告知給其他姐妹們。

  得知消息,眾人才敢叫僕人去買。

  下部情節仍舊充滿波折,有甜有酸,但更多重情重義的情節出現了,兩個小寶貝的確是雙胞胎,可愛得不得了,結局美滿得叫人多吃一碗飯。

  「呸。」有人輕啐道,「聽她胡說。」

  很快,消息傳到馮夫人的耳中。她眉頭皺起,叫人買了一本回來。看完後,她大怒摔書:「好哇!」

  好個春日煎茶,居然敢愚弄她!

  然而,她惱火也沒用,因為春日煎茶只是筆名,沒有人知道春日煎茶是誰,除了書鋪。

  但書鋪沒有江家吩咐,不可能說出春日煎茶的身份,馮夫人只能白白惱火。

  聚會時,便被人嘲笑了。

  「那廝欺騙我!」她將那本書生死了的手稿,拿給眾人看。

  眾人傳閱,的確是春日煎茶的風格,倒不嘲笑她了,還羨慕道:「他單獨給你寫了一本啊。」

  「我想看獵妖人和小兔妖的故事,不知能不能讓春日煎茶也給我寫一本?」有人面露思索。

  喜歡獵妖人的不僅一人,另有兩個聲音說道:「那咱們湊份子吧?」

  還有人說:「兔妖假死那裡,我既傷心又解氣。我好想知道,如果她真的死了呢?」

  「書生會痛死吧?」

  「他一定會殺了狐妖,給心上人報仇。」

  「那他還會是清風朗月一般嗎?會不會心如死灰,周身氣質冷漠如霜,陰沉狠戾?」

  「哇!想看!」

  這樣的走向,倒是馮夫人沒想到的了,面露無語。

  不過,不論是想找春日煎茶泄憤的馮夫人,還是找她約稿的其他小姐,都找不到她人了。

  中秋到了,朝廷給官員休假三日。

  陳家村離京城的路途不算遠,顧亭遠婉拒了找他喝酒賞月的同僚,向學士大人請假一日,帶著妻子、侄女回家鄉了。

  「你們回去。」顧舒容說道,「我懶得動,一個人守著家,歇息幾日。」

  那是他岳家,她回去做什麼呢?

  至於乾爹乾娘,顧舒容讓弟弟準備了節禮,她就不親自回去了。見到他們,就免不了想到方晉若,煩人得很。

  「我留下陪容姨。」蘭蘭說道。

  顧舒容便笑,摸摸她的發心,說道:「你爹娘想你呢。留下來做什麼?擔心我不成?且有黃豆和金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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