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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在說什麼啊...幾乎是話語剛剛出口,陳玉澤就羞愧欲死,他鬆開抱著許歸的手,想走回房間。

  「為什麼想親我?」許歸臉上的神色和剛剛看向洗衣機的幾乎一樣,像在問洗衣機為什麼要自轉。

  陳玉澤被他的問題弄得又緊張又躍躍欲試,好半天才平復心情,不自然地扶幾下眼鏡,他說:「只是想親。」

  於是他看見許歸走近自己,握住他的手-在這種時刻陳玉澤仍舊能感受到他手上細微的粗糙,許歸踮起腳,溫熱的唇貼上他的唇。

  一觸即分。

  「許歸...」陳玉澤這樣叫他。

  「嗯。」

  比起吻還長久的是這一刻兩人緊緊對視的時間,陳玉澤幾乎不願意做出什麼行為去打斷現在美好的場景。

  時間最好靜止,陳玉澤想。

  可惜許歸很快將收來的衣服遞給他,示意快去洗澡,他向來順從,於是戀戀不捨地打量許歸幾眼後就走向浴室。

  許歸走向客房,令他驚訝的是門沒有關,直接推門而入就看到被子被圈成好大一坨。

  「小琅。」

  沒有回應。

  許歸直接掀開被子,就見顏琅眼睛紅紅的,卻依舊強自鎮定地裝出一副冷酷的臉。

  「幹嘛?」他的嗓音沙啞。

  「別生氣。」許歸摸摸他的頭,就像小時候一樣。

  這個動作不知道是觸發什麼點,顏琅瞬間握緊拳頭朝床砸去。

  「你說過如果我回來你會來接我!!」他憤怒的一下一下敲擊折磨自己手「你說過會等我!」

  是的,許歸說過。

  顏琅回來前曾經發消息給許歸詢問,自己現在回來是不是不方便,許歸說沒關係。

  他又問許歸,會不會來接他,許歸說會。

  所以他才認真打理形象,買了給許歸的禮物,希望為當年的不告而別道歉。

  然而許歸沒有來,來到是陳玉澤,這個從一開始就讓他感覺自卑的傢伙,這個是同類卻什麼都有的傢伙。

  他抱住許歸,眼淚不爭氣地一滴一滴掉到許歸胸口的衣服上。

  「你是我一個人的哥哥,不許你跟他在一起。」完全是任性的語氣。

  許歸正想安慰他,卻被顏琅壓倒,瞬間牢牢地控制在身下。

  顏琅的吻遠比陳玉澤激烈,許歸連唇角都被他咬破。

  兩人的呼吸幾乎都粘稠地交纏在一起,顏琅動作激烈,甚至想把被子扯到床下去。

  「夠了。」許歸被他吻得臉頰潮紅,用手推著他的胸口控制兩人之間的距離,但效果極差,顏琅順著他的唇一直吻到鎖骨,想解開他上衣的扣子。

  「夠了!」許歸不得不大聲制止。

  「哥...」顏琅抬起頭看他,舔舔唇「再給我一點。」

  說這話時他的臉還貼著許歸的脖頸,配合嘴角一絲淡淡的血痕幾乎像吸血鬼向獵物尋求更多。

  許歸沒有回答,於是顏琅自作主張地咬住他的喉結,用虎牙來回淺淺的摩挲,這樣玩一會後感覺不過癮,又吮吸起來,不一會脖子上各種最明顯的地方幾乎被吻痕占滿。

  許歸想要說話,但聲帶還沒動幾下,就被顏琅捕捉到喉結的動作,追著去吻。

  「夠了嗎?」好半天,許歸感覺顏琅逐漸平靜才問。

  「嗯。」

  許歸站起身,過程中艱難擺脫顏琅的各種搗亂,他還不想讓許歸走。

  「你一定要選一個。」顏琅躺倒,頭靠在枕頭上。

  他不是笨蛋,很快知道許歸或許早就知道兩人的心意,只是不願意戳穿。

  許歸感受到被他咬出來的各種小傷口不由得想笑。

  「沒有什麼選不選的,我要走了。」

  「什麼。」顏琅瞬間坐起「不許丟下我。」

  「我想自己去。」許歸看向顏琅「你體會過三十歲的感覺嗎?」

  「真的很特別,讓我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四十歲會是什麼樣,五十歲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陪你度過了,哥...以後每一個十年我都可以陪你。」顏琅從床上爬起,想抓住許歸即將離開的身影。

  「這不是告別。」許歸軟和一笑「假如我能活到一百歲,那我有七十年的時間呢,說不定你到時都會嫌棄我長老年斑。」

  他關上客房的門,回到平常待的小房間,看著身上毫不掩飾的各種痕跡,無奈的開始找高領衣服。

  結局

  極目遠眺,山上全是灰濛濛的雲霧,兩位已經白髮蒼蒼的老人緩慢地步行在山路上。

  山頂上是一片花圃,裡面栽種著背向太陽生長的太陽花,此時太陽還未升起而月亮依舊高懸天際清晰可見。

  兩人都帶著花,一個帶的是玫瑰,一個帶的是百合。

  「我說,他都走這麼久了,你的心思是不是該停停。」已然蒼老的陳玉澤將自己一直握在手中尚且溫熱的一朵花輕輕放到花圃的門邊。

  「他喜歡玫瑰。」兩人的年齡並無差別,顏琅看起來卻更為蒼老,他將一大把紅玫瑰放到同樣的位置,頗為細節地將百合壓住。

  花圃中心有一塊小小的空地,上面放著一把已經破舊不堪的躺椅,那曾經是許歸最喜歡的,每次他旅遊回來,都會在上面小睡片刻。

  從許歸三十歲的那年從陳玉澤家中搬出,在市內買了一個小房子,隨後用自己之前工作存的錢開始環球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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