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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重逢的時間這麼短,他就不來找他了。

  省得分別的時候又是一次徒勞。

  吉利比安見佩德難過,著急忙慌道:「對啊,我平時節約就是為了這種時候讓狗崽子們都沒地方哭。」

  「這話講得對,一直省著又沒用,還得花啊,放在那裡又不能生錢,花了也算是創造價值。」

  「是的……」

  「怎麼會有人關心戰爭大過自己呢……你對陛下的忠誠真讓我驚訝。」

  共議會眾人的插科打諢看著還挺樂呵,溫馨的氛圍,佩德看在眼裡,卻怎麼都融入不到這個氛圍里。

  停下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更重要的是給伊斯特里反應、準備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重逢的時刻在這裡又顯得刻薄。奧瑞斯親昵的碰了碰青年的發頂,把他往共議會眾人的方向帶了帶,準確的說是往他們身後裝有糧食的馬車的方向走去,「你要不要先去那裡?」

  局勢緊張,他和約克、塔西曼走在最前面,沒有辦法帶青年和自己同坐一匹馬。

  一群大老爺們出門打仗是真的只準備了打仗用的東西,這種敞開式的馬車上面擔的全是糧食,佩德只能坐在米袋子上面,身後就是一捆捆的蔬菜、麵包,士兵趕著牛、羊、豬等幾頭活物。

  面前是共議會烏泱泱的這些人。

  布魯亞人走在前面,坐在馬背上,高聲同佩德簡單地概括了最近領地里的發生的事情,眯著的眼睛逆著風,也化作風的一筆。

  「販賣的第一批墨鏡的錢已經到帳了,第二批也在運輸的路上,昨天從領地出發送往那努了,因為我們這件事,在路上可能會慢兩天,但是沒關係。」

  「就是啊,一直以來只有奧蒂茲夠格跟我們比,它伊斯特里算個狗屁!今個早上去,晚上就讓伊斯特里更名!」

  「晚上?那還是你約克不行。」

  「切,打仗又不像某人的紙上談兵,那可都是真傢伙實打實的干,人慫真的會死人的!我看你沒什麼經驗,還是往後稍稍,如果你請纓去隊伍最後墊尾,我肯定第一個贊同。」

  「確實,我忙的事情你又不知道,可不就是紙上談兵。」

  失而復得,共議會的眾人的心情歡愉許多,已經從報復打擊轉變為單純的打架,打一場大規模的架。

  根本就是輕輕鬆鬆嘛。

  滾動的車軲轆讓佩德偶爾顛簸兩下,視野里的人也被糊住。

  看著那些人走走停停。

  伊斯特里地大物博,領地上還有那麼多資源、子民,不存在什麼棄帥保駒。佩德的出現為他們提供更多的準備時間,高高的城牆上每一個垛口被攢動的人頭填滿,鐵炮和強弩都準備著,無數士兵的箭頭瞄準著魔王城一方。

  可是這些對奧瑞斯來說都是沒用的。

  他們都知道。

  在最前面的奧瑞斯遠遠發現到伊斯特里領地城門的時候,巨大的魔法陣瘋漲,直直蓋過高聳的石牆,頃刻間,把伊斯特里所有的士兵都激退一下,炙熱的紫色火焰無中生有,吞併了最外面一層的人。

  他們想要趕在奧瑞斯發現之前,就採取行動這個計劃還是失敗了。伊斯特里又一次為自己的愚蠢付出慘痛的代價。半人馬士兵竭力發射出來的箭矢遇明火燃燒殆盡。

  唯有牆壁在火焰中能屹立不倒,須臾的熱浪是鋒利的刺刀。

  奧瑞斯坐在馬背上遠遠地看向遠方,眼睛全黑,偶爾因為不安分的馬匹而勒緊韁繩,紅鬃駿馬時不時點踏。

  魔法結束,約克和塔西曼一左一右、一前一後的從奧瑞斯身邊衝鋒,後面帶著兵分兩隊的將士開路。

  拉爾、肯查爾、洛西立德和布魯亞位列第二梯隊。

  嚴肅冷峻的洛西立德腰杆打直,從背著的木筒里抽出一枚箭,對著遠處的半人馬士兵精確瞄準,拉滿弓,估量它下一步的動作,鬆手。

  箭矢咻的一聲飛過越來越近、即將交戰的兩波人,再放大到從約克齜牙狂熱的表情上照著駛過,刺穿目標半人馬的腦袋,與此同時,約克手中的魔晶佩劍也砍下了一名敵人副官的腦袋。

  時不時轟隆一聲是弗雷德的傑作,爆破瓶像是不要錢似的從他手中脫離,為火熱的戰場擊起飛沙走石。

  吉利比安的袖箭。

  風一漾,拂過鹹濕的眼角。

  佩德干坐在糧食上面,兩臂交握在腿間輕輕一盪。

  不知道什麼時候迎接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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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勝的消息先傳入佩德的耳朵里。在這場戰役中,伊斯特里全方面潰敗,死傷慘重。黑心的王室排成長隊趕赴斷頭台,領土按照以前生效的協議,伊斯特里布朗河以北370公頃的面積歸奧蒂茲王國所屬,剩下賠償那努3000金幣,賠償伊斯特里3000金幣,魔王城從中斂財近四十三萬金幣,收穫土地1620公頃,奴隸97802人,貧瘠地區下至殖民地。

  許多的人從遮擋物後面探頭、站起來,眺望前線的情況。魔王城結束了兩天的暴雨,耕作的村民陸續扛著工具出門,還不明白髮生什麼的孩童爭相出門,在夾著露水味的綠茵草地里撒了歡的奔跑。

  佩德等啊等,等著勝仗回來的人陸續回來。

  等到熱情高漲的隊伍返回魔王城,一路歡呼一路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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