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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記得我是不是?你都記得?」

  可床上的人被熱淚浸透了,意識混亂,燒得說不出話來,望了他良久也只擠出兩個字:「你走……」

  浴室里的痛苦變成了綿長的折磨,把他拖進煉爐里炙烤,祝星言不停地回想起季臨川冷漠的臉,逼自己簽字的手,和望著自己時毫不遮掩的眼神。

  那麼嫌棄、那麼厭惡。

  「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

  他搖著頭後退,滾燙的身子掙脫出絨被,露出細仃仃的肩和粉色的胸膛。

  發情期再一次捲土重來,信息素不受控制地代身體向alpha發出交配請求,朱麗葉塔馥郁的香氣絲絲縷縷流瀉而出,祝星言整個人都像一顆熟爛了的蜜桃,一按,甚至一碰,那股勾人的味道就洶湧而出。

  他扭過臉去,眼睫像蝶翼一樣無助地震顫。

  情動和渴望同一時間勾住心臟,祝星言感受著小腹的酸脹,難堪得想把自己藏起來。

  太難看了……病弱的小omega被折磨得毫無尊嚴……

  他不受控制地並緊雙腿,當著季臨川的面一下下磨蹭,緊抓著被子的粉白指尖在不停抽搐,祝星言張著唇,喉嚨里發出軟噥噥的哼叫,像叫春的貓兒。

  他和所有發情的omega一樣,近乎本能地想要愛,想要alpha的信息素,想要季臨川的哄慰和撫摸,想要被浸透,被灌滿,被什麼東西把身體裡所有難耐的地方都狠狠療愈……

  但是他不能。

  僅剩的一絲理智囚困著他,祝星言不想在嫌惡自己的愛人面前發情,甚至不知廉恥地求歡。

  他難受得不停落淚,渾身被細汗層層包裹,感覺自己像一隻久未使用的水泵突然被擰開,源源不斷的髒污把身底下的被褥都浸透。

  就在他再一次失去理智之前,一股冷冽的清酒味繾綣飄來,把他裹入溫柔籠。

  「崽崽……」季臨川的嗓音里飽含憐愛和珍惜,輕得幾乎散在風裡。

  祝星言像豎起軟刺戒備的刺蝟,被久違的親暱稱謂驚得恍惚,就呆呆地轉過身,露出了軟肚皮。

  「你……你叫我什麼?」

  「崽崽。」季臨川又叫了一聲,伸手握住他滾燙的腳踝,輕輕地把人拽回來,用被子裹緊,「是我不好,不哭了,不欺負你了。」

  可祝星言哭得更厲害了,眼淚幾乎一泵一泵地往外奔涌,他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人,嘴唇輕顫,瞳孔緊縮,有一個瞬間,季臨川的臉幾乎和幼年時把他從雪地里抱起來的小男孩兒重合了。

  「我是在做夢嗎……」

  剛才的夢境把他折磨得心防幾度崩潰,祝星言不明白為什麼才幾個小時,一個人的態度就會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從滿臉冷漠變成滿眼憐愛。

  他不太清醒的腦袋只能把這一切都解釋為自己思念過度,又難受得厲害,才產生的幻覺。

  「小季哥哥,你真的回來了嗎……還是我又在做夢……」

  季臨川坐到床邊,慢慢傾身壓下來,兩人的距離縮成方寸,呼吸都近在咫尺,alpha和他蹭了蹭鼻尖:「誰知道呢,你說夢就是夢吧。」

  如果這樣能讓你安心的話。

  祝星言聞言果然放下了最後一絲戒備,警惕的小刺蝟變回了奶乎乎的小熊貓,翹著爪子轉過身,把柔軟的肚皮全部露出來。

  「哥,你抱抱我……」

  他在夢裡肆無忌憚地任性,甚至想直接把被子掀開,和人坦誠相見。

  季臨川失笑,心疼又無奈,笑著把他裹得更緊了一些,一隻手卻探了進去。

  「這樣來。」

  肌膚相親的那一剎那,兩人心底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喟嘆,祝星言眨著水紅水紅的眼,緊緊地盯著他,說:「先摸摸耳朵……」

  像是命令,又像懇求。

  季臨川怎麼會不滿足他,立刻抬手摸上去,讓那兩隻半圓形的黑色小絨耳落在掌心裡。

  他像小時候一樣不輕不重地揉捏祝星言的熊貓耳朵,高挺的鼻尖一下下摩挲小omega的臉,邊撫摸邊哄慰:「不哭了,不怕,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祝星言舒服得閉上眼,喉嚨里發出「嗯嗚嗯嗚」的哼叫,像是一小勺快要融化的凍奶油。

  季臨川的鼻尖碰到他一下他就抖著肩膀顫一下,如同最敏感的含羞草,甚至不用觸摸,只要吐息落下一點就立刻羞赧地捲起草葉,如果再用大手整個一攬,估計會敏感得恨不得鑽進土裡。

  揉夠了耳朵,季臨川的手又慢慢向下,放到祝星言的肚子上抓揉,動作間不狎任何出格的意味,自始至終都只有濃濃憐愛。

  祝星言像是很喜歡這樣,順著他的動作側過身,擠一擠肚子上可憐巴巴一點小軟肉,給季臨川摸。

  或許是年紀太小的緣故,他身上還保留著很多小時候的習慣,祝星言還是一隻小臂大的熊貓崽崽時就特別親近季臨川。

  別人突然靠近他會發出類似於小狗的「嗷嗷嗷」的叫聲,害怕又警惕,直到引來老師才停止。

  但如果是被季臨川捏住或者摟住,軟綿小胖熊會瞬間失去反抗的能力,張著嘴,翹著腳,露出肚皮一動不動地給他rua,乖得像只毛氈玩具。

  季臨川也想起了那段太過短暫的親昵時光,珍藏在腦海里的CD自動播放,他的心臟一塊塊塌陷下去,酸軟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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