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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凌府空蕩蕩的,可是清寂。

  凌婉兒孤身坐在院內撫著琴,旁邊冷香幽幽。

  「小姐,江南府的舒二公子來了平洲,如今正和大人在書房議事呢。夫人讓你去給舒二公子和大人送些點心。」一個小丫鬟走了過去施了一禮道。

  「你去告訴母親。」凌婉兒的聲音清冷悠長,「我的婚事,父親說了算。」

  「這……」小丫鬟頓了頓,委身一禮,退了下去。

  秦王定了親又怎樣呢?他娶了音曉意又怎樣呢?凌婉兒拔著琴弦,以她對秦王的了解,這音曉意活不了多久的。

  她只要等著音家覆滅的消息傳出來,再等著秦王帶著聖旨來迎聚她便好。她相信,以秦王的能力,不會讓她等太久的。

  而凌府的書房。

  凌桓宇本以為這故友的兒子此次前來是來向他提親的,可聽到舒雲飛說明來意後卻嚇的癱坐在地。

  大唐兵權分散,但近幾年幾個手裡兵權稍多的幾個世家,都是相繼全族遇難。有因為天災的,也有因為人禍的。

  凌桓宇總感覺這事情不簡單,而能解釋這一切的,怕也只有皇城高座之上的皇帝了。

  皇帝想著要收回兵權,用以穩固皇權。他底下的幾個兒子也不簡單。

  成王洛玉炔掌握著京城幾個世家大族的勢力,因為賢妃的關係,在宮中也插有眼線。手中還握著一半的禁衛軍,以及還掌控著音府手中的三萬護城軍。

  秦王洛玉城,此人在朝中勢力分散,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籌碼。平時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什麼都在他預料之內,他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可是卻總是讓人摸不著看不透的樣子,讓人感覺深不可測。

  寧王洛玉軒倒是不用太過記掛在心上,他雙腿己廢,註定和皇位無緣。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他與秦王的關係,明明就是因為其花費的,可是和秦王的關係卻似乎依舊是最親的,這倒是令人費解萬分啊。

  再就是懷王洛玉慎,此次凌桓宇是被他嚇到了。

  之前不過就是去江南處理一下水患,便將江南府這塊難啃的骨頭給拿下了,也就是說,現在江南府的十萬守衛己落入他手。

  最令他心驚的是,因為平洲臨近江南,這懷王居然因此將主意打到了他身上。還讓故友勸他歸順,甚至許諾要立凌晚兒為正妃。

  一邊是一切都讓人捉摸不透的秦王,一邊是野心勃勃,心機叵測的懷王。

  凌桓宇被夾在其中感到萬般難選,站隊這種事一旦選錯了,就是萬劫不復。

  可是現在的情況又不容許他中立,凌桓宇焦慮的在房間踩著腳印。

  一邊額舒雲飛也不急,穩穩的坐在一邊喝著茶,等他這個伯父的答案了。

  凌桓宇思慮了一上午,終是不想與故友為敵,終是咬牙應允了,他讓人將舒雲飛領去西廂上等庭院休息,又令人將凌婉兒叫了過來。

  凌桓宇先試探的問道:「婉兒覺得,秦王此人如何?」

  凌婉兒直言道:「氣質不凡,非等閒之輩。」

  凌桓宇又問道:「那婉兒覺得,懷王此人如何?」

  凌婉兒略思片刻:「心思陰沉,心術不正,才華謀略皆不及秦王半分。」

  凌桓宇奇了,他與素王和懷王同朝十載,尚且只能看出些一二。他這女兒只是見過這兩位區區幾次,又是怎麼看出這些的呢?

  於是他便問道:「婉兒從何而知?」

  凌婉兒答曰:「秦王殿下眉目清明,儀表堂堂,周身貴氣出眾,自然不凡。懷王卻是目光陰鷙,冷笑連連,自不會是良善之人。古人語:相由心生。是以女兒自然能看出這些。」

  「以貌取人,果真是婦人之見!」凌桓宇被嗆了個仰倒,喝斥道:「女兒家家的懂什麼! 什麼相由心生,簡直胡鬧! 為父只知人不可貌相之理,更有俗語言:知人知面不知心。為父已決意將你許配於懷王殿下,你且安心待嫁吧!」

  「父親!」凌婉兒驚愕,「您不是一直站在秦王殿下這邊的嗎?」

  凌桓宇皺眉道:「婉兒休得胡言,為父幾時站在秦王那邊的?只是當初你舒姐姐嫁入的秦王 府,因為你舒伯伯,為父才與秦王走的近了些罷。」

  凌婉兒聽父親這麼一說,再聯想到剛剛來過的舒雲飛,頓時想明白了,道:「想必那懷王已是收服了江南,又派舒二公子來遊說父親了。」

  凌桓宇眼中頓時流露出幾分讚賞,其實他這個女兒是他幾個兒女中最聰明的了。於是他又問道:「那婉兒怎麼看?」

  凌婉兒道:「父親可曾想過,懷王這麼急於籠絡羽翼是為了什麼?他本就野心勃勃,若手上有了足夠的兵力,又會做什麼?若他做了什麼,父親能否擔得起這後果?」

  凌桓宇面色頓時一變,這就是他一直刻意遺忘的問題。現在凌婉兒就這麼直接的將它挑了出來,此時也容不得他迴避了。

  沒錯,懷王的意思其實很是明顯,所謂多兵意盛,與強敵爭,倘更為禍始。

  懷王本就野心勃勃,又手握重兵,說他沒有謀反之意,誰信?

  就是他信了,若皇上知曉,也是不信的。到時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連誅九族。

  他不想與故友為敵,但也決不能連累全族。故此決不能入懷王帳下。只是,他甚是不知,一向不摻朝中之事的老友,是怎麼被收服的,這不是給全族招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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