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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蘇爾瀾濃眉大眼身形不瘦削不強壯,適中頎長,藍色的眼珠猶如晶石,條件確實不賴。

  就是臉色有種時常不見天日的白,肯定是因為常年坐辦公室缺乏運動,體虛。

  「說夠了可以了,」林是非把岳或扯到幾乎緊貼向自己的地方,態度並不親近,「你怎麼在這兒。」

  從十歲至今,蘇爾瀾知道林是非所有不好的情緒與秘密,握有對方剖析自己、吐露心聲的錄音無數,就算林是非在心底確實把他當朋友,也做不到跟他多親近,不排斥就不錯了,蘇爾瀾毫不介意,還早習以為常:「當然是來這裡工作啊,給學生開場心理學講座。」

  「剛結束就看到你們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幹什麼,」林是非沒好氣道,「我又沒病。」

  蘇爾瀾點頭:「現在不是你半夜打電話找我的時候了。」

  林是非道:「真遺憾我現在不是十歲,那時候的我不懂事能動手。」

  「……」蘇爾瀾自我保護濃重地後退半步,瞪眼威脅,「信不信把你塞狗籠。」

  林是非撇嘴:「Darling,他好可怕,還想非法打我。」

  狗籠是岳或的違禁詞,每每提起心裡就難受,更怕林是非會回憶起不好的事情。

  他不開心地盯著這個今天才和他第一次見面的人,認真地請求道:「蘇醫生,你不要這樣跟他說話,他會害怕的。」

  「我……你……他……」蘇爾瀾懵然語無倫次,「他害怕?」轉而又不可思議地看向林是非表達疑惑,「你竟然跟小可愛撒嬌?」

  林是非哼道:「你也去找對象撒嬌啊,哦你沒有。」

  蘇爾瀾:「……???」

  二十歲出頭時,蘇爾瀾承林倚白的情,接到電話辦了出國手續,首次和剛滿十歲的林是非接觸再進行心理交流,當然是先從岳或身上尋找突破口,林是非不好接近。

  等時間久些,蘇爾瀾對林是非說如果他不學著慢慢變好,岳或肯定會走,根本不會和他成為好朋友。

  當時也只有十歲的岳或小大人似的陪在林是非身邊,認真地要求蘇爾瀾:「大哥哥你不要嚇唬他,他會哭的。」

  九年後言語幾乎重現,蘇爾瀾竟然覺得不真實,自言自語地嘀咕:「確實沒成為好朋友,成愛人了。」

  yu望不加控制得以滋長,對方的自由空間會越縮越小,蘇爾瀾嘖了聲,苦口婆心道:「小可愛,你別什麼都慣著林是……」林姓人士的目光太過死亡,他瞬間改口說,「隨便慣無所謂,沒什麼問題挺好的。」

  岳或當然明白蘇爾瀾在說什麼,道:「我知道的蘇醫生,不是只有我在被『限制』,我同樣在限制他。」

  林是非的以身作則沒有索德斯汀那麼極端,但他如果要求岳或不讓他做什麼,自己就絕不會做什麼,想要岳或什麼,就也會同等的給予出相同的空間時間。

  「Darling不用跟他解釋,他沒有對象,不懂的。」林是非可惜道,「以後他就懂了。」

  啊,怎麼這麼可惡,蘇爾瀾臉色垮下來,憤而轉身很不紳士地大步流星離去。

  林是非裝模作樣地上前半步挽留:「蘇醫生你幹什麼去?」

  蘇爾瀾生氣道:「我原地找個對象結婚!」

  把占地面積碩大的賓尼亞逛完,岳或主動和這裡的學生簡單交流,練習口語,還和畫畫很好的幾個學生交換了郵箱。

  出校園已是傍晚六點,蘇爾瀾在校門口等他們,打算和他們一起吃個晚飯。

  蘇爾瀾的本職工作是心理醫生,工作地點並不在這裡,甚至離賓尼亞有點遠。

  只不過他同時擔任賓尼亞大學的心理老師,一周兩節課,偶爾再給學生開場講座。

  他並不缺錢也並不閒暇,兩年前能同意這所學校的聘請還是突然想到了林是非,那么小的年紀,卻有那麼嚴重的心理疾病。

  如果真要把基因前推至索德斯汀,林是非的情況只能說是精神疾病,但他被干預得很早,林倚白他們也輕易不會說自己的孩子精神有問題,換算成心理執念好聽點兒,也顯得更正常。

  況且林是非的腦部影像情況確實一切正常,並無明顯疾患。

  如今許多年輕人都容易或多或少的心理有問題,但又沒什麼錢和心理醫生時刻交流,蘇爾瀾就來了。

  「說句玩笑話,搞藝術的都更容易有點兒什麼大病,」蘇爾瀾笑著看對面的兩人,「賓尼亞是藝術大學,我關愛青少年的心理健康。」

  高檔餐廳的燈光音樂都很柔和,像空氣般滲入毛孔,令人覺得放鬆舒服,蘇爾瀾單獨對岳或說道:「小可愛你不就是畫油彩畫的嗎?誒搞藝術的,心裡不舒服了記得找我,給你打折。」

  八成熟的牛排很好切,岳或剛把一塊肉放進嘴裡,嚼好咽下去才說:「不能免費嗎。你怎麼這麼摳啊。」

  「這是我的工作,謝謝。而且我很貴的,給你打折就已經很好了。」蘇爾瀾抿紅酒,知道自己很貴,只假不真地提議,「我沒錢你養我?」

  刀叉明顯觸到餐盤發出稍顯刺耳的不愉動靜,林是非力度頗重地咬合牛排,優雅咀嚼。

  在西方禮儀中進餐時刀叉不能發出聲響,這是基本禮貌,林是非卻不管這些虛的東西,抬眸雖然輕笑但並不友善:「蘇,你好好說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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