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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他曾做過最為無情的事,一次兩次地盡往她心上扎刀。衛熾一窒,臉色尤是難看。

  「若真是如此痛不欲生,當年怎不隨夙兒一起去了。呵,現在這副模樣,又是給誰看?」唐佑恨不得揚刀直對。

  「給夙兒的女兒看麼?她的心肝女兒,可曾就被你那側室愛人害得差點陷入何種境地。」

  字字誅心,「你知的,她從來就不是我的愛人,從來不是。」

  喃喃自語,卻不知是說與誰聽。

  唐佑接著無情撒鹽,「身為父親,你還不如予動。平日裡護著呵著夙兒心肝的淨是予動,本侯倒想問問,你這般丈夫,這般父親,到時是何立場顏面來管夙兒兒女之事。」

  念起唐夙,唐佑說得極是幾欲泣血。

  衛熾更是忍不住胸腔血氣翻湧,心氣凝滯到面色鐵青。越琅只得取出銀針,在他身上穴位上疏導了一下閉塞之氣,「衛將軍,沉心靜氣。」

  「阿歡縱是怪你恨你,但阿歡心底太過良善,她不會不認你這個父親的。」越琅一旁扎著針,一旁淡道。

  這安慰,衛熾氣得。

  「衛將軍也不必將皇家人一概而論,若是阿歡介意,我也可以當即從皇家玉牒中將越琅除名。」

  衛熾喉頭一哽,越琅不在意,「不過是個身份罷了。阿歡喜歡,它便有它的價值。阿歡若不喜歡,那留著也沒什麼用。」

  「我既能讓衛將軍知曉我對阿歡的這般心意,便自是無論如何,都能有萬千手段護得她一生周全平安。」

  「但我喜歡她開開心心與我一起,無阻無撓,所以若阿歡也喜歡我,只望衛將軍能夠尊重並祝福阿歡的每一個選擇。」

  「自始至終,我的信諾都是餘生只會與阿歡一起,無論她最後是否選擇了我,作為她相伴一生之人。」

  第64章 服侍大師哥哥親自來

  「大師哥哥,你與我爹爹是講了些什麼?」

  準備回程上,越琅旁若無人般照舊背著衛歡。

  蜜團已經滾成了一絨團的灰黃,讓扔給了季執拎著,在越琅冷目下只得委委屈屈。

  唐佑和唐涉兀自走著,衛熾面色極其難看地讓副將攙著。

  卻都靜默無言,方才越琅替衛熾把完脈,包紮了傷口,卻也什麼都沒說。衛歡忍不住悄悄問了越琅,「大師哥哥,我爹爹傷得要緊嗎?」

  「不要緊,也無大礙。只是這般奔波太過勞累,回城中休息數日便好。」越琅睜著眼睛說瞎話,「許是衛將軍見著阿歡不顧自身安危前來,被阿歡驚嚇到了。」

  越琅一個眼神示意,季執便將手中的蜜團扔了出去。蜜團在地上就勢又翻了個圈,長尾巴頗顯憤怒地拍在了沙地上。

  便聽那清越之聲道,「這熊狸本就能探路尋道,由著它帶路,也能省不少氣力。」

  「若是帶不出這羅剎關,留著怕也是沒什麼用了。」

  長尾巴氣得又是一拍,這話怎麼就聽著那麼耳熟。熊狸都快絕跡了,這些人到底懂不懂得珍惜。

  待得幾道涼薄無情的眼神投射過來,通體似墜入冰窟。蜜團一抖,不就是帶個路。

  小身軀跑爬了起來,還聽著它娘親在壞人背上嘆道,「原來蜜團這麼好使,怪不得謝耘哥哥要帶上它。」

  蜜團委屈。

  這頭,謝耘早已到了崇城兵帳之中。崇城現無將帥,他自是沒那麼衝動入那羅剎關去,再說越琅那人總不至於就此困在了裡頭。

  南蠻也只有盤瓠蠻成氣候,內部稍一破裂,便是散沙。想蠻人本就難以教化,瓦解起來應也不難才是。

  謝耘熬了一天一宿將眼睛都熬紅了,下了幾道軍令,布好攻防。

  是日酉時,便聽得屬下來報,除卻那部分走丟走瘋的兵士,其餘人皆已回到崇城。急急丟下圖紙迎出去,一堆灰頭土臉的兵將累得坐躺散亂在兵帳之外。

  「快,將弟兄們都扶抬回帳,這幾日不安排他們值守。」

  謝耘一面吼咐著,一面仔細瞧著。眾人除了髒點,也沒缺胳膊缺腿的,還好。

  突然一大團灰黃色襲來,謝耘條件反射便想擊拍下去。餘光瞥見這團灰黃色物什竟還有尾巴,轉而伸手一抓,提著長尾端詳著,「這是,阿歡的那隻熊狸?」

  怎的髒成這樣了?這眼裡還噙滿淚水又是幾個意思?

  季執往前低聲道,「謝帥,主子勞煩你照看一下蜜團,最好能幫它洗刷得乾淨點。」

  這,謝耘濃眉一豎,望向了越琅。正想吼吼。卻發現原來那小祖宗在越琅背上睡著了,怪不得越琅正眼不瞧他一下。

  眼前還沒來得及命人單獨收拾出營帳給衛歡。

  謝耘眯起眼瞧著,越琅背著衛歡,走的那方向,可是回的越琅自個的營帳。

  膽子老肥了,衛熾可還在這。謝耘樂得慌,衛熾好巧不巧也正望著越琅離去的方向。

  卻見衛熾一言不發,轉身便欲離去,謝耘奇道,「衛,衛將軍?」

  衛熾聞言倒是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倒是讓謝耘咻得緊,「謝帥可有何事相商?」

  謝耘一尬,總不能直接指著越琅,訕笑,「就,就衛將軍身上的傷可要緊?」

  「無礙,勞謝帥掛懷了。」丟下這話,衛熾便由得副將攙著也回自個營帳中去。

  不是,我這,在這辛苦守城,怎麼沒人關懷一句。謝耘拎著還在他掌中扭動著小身軀的蜜團,深深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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