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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更半夜,淨喜歡爬人屋頂掀瓦片,這倒不知是誰先傳出的惡習。

  惹得暗處守夜的應雲瞧見時,也是一陣喟嘆。

  謝耘還滑稽地將食指抵於自個唇上,示意衛歡莫慌莫嚷。

  他也不指望自己有個什麼好名聲,但是衛歡這嬌嬌的名聲可不能敗得一點,他就怕越琅的劍指著他了。

  謝耘輕躍入內。

  事發緊急,他今日回府,忙著將京中事宜一一交代下去。若是讓勉王在其間插了一手,那往後可就怕討不得好。

  待到交付得差不多,卻發現天色已這般晚。

  今晚他是一定得出發至崇城,快馬加鞭,也需三日多才可到。而在此之前,他需得向衛歡借一物。

  眼見衛歡便要從床榻上起身,謝耘忙道,「歡歡小祖宗你只管躺好便是。」

  這話怎麼聽著就像在調戲美人兒一般,謝耘都想抽自己一大嘴巴了,「我只想跟你借一下,它。就借一些天,屆時一定完好歸還。」

  謝耘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衛歡此刻還緊抱在懷中的蜜團。

  熊狸本出沒於涼西,善循味尋人尋物的本領,謝耘便是在一次因緣際會中見過。

  帶去羅剎關,能起些用處。

  但熊狸難養且難繁衍,旁人若有,也不肯輕易賣出。衛歡懷中這隻,可是費了大力氣尋得許久。

  這臨時讓他去尋只熊狸,自是只能往衛歡此處而來。

  衛歡心軟良善,又事關衛熾和越琅,謝耘料她定是肯將熊狸借出。

  於是謝耘便徑直翻了衛府府牆,摸來衛歡屋頂。想著借了熊狸,趁夜趕往崇城。

  卻不料,聽完謝耘的用意後,衛歡卻將懷中的蜜團抱得更緊了些,將小腦袋搖得堅決,「不借,我不借。」

  懷中的蜜團也對著謝耘直齜牙咧嘴,好生討厭他。

  謝耘犯為難,「那阿歡小祖宗,如何才肯借。」

  第60章 賠注三人行

  風起,鬼聲森森,日夜行轉而不出。

  這裡樹木極少,幾近都是山岩。沒有草和灌木,乾裂的泥土和沙石遍地。

  十來個綿長氣息之人,身配單刀,著戰靴。

  為首之人一改往昔月色袍服,一襲黯色,停在一塊奇異形體的砂岩前。

  他們已經走了一整天。

  羅剎關歷來無人管治,接壤崇城南蠻,卻也無人宣誓其主權,畢竟此險關沒有值得人力去轄馭。

  聽聽這莫名鬼哭狼嚎的聲音,看看這奇形怪狀的岩山石塊分布得似鬼斧神工。

  夜幕之前,他們要尋到落腳的地方。

  「主子,這附近只有這個標記了。」季執指著越琅跟前那塊奇異形體的砂岩說道。

  這裡無樹可刻做標記之用。風沙又大,標記若刻於地上須臾盡無。

  同軍一行,自是與衛熾唐佑約好了彼此知悉的標記和信號煙。誰知入內尋不到標記,循著信號煙而行也壓根沒找對方向。

  來過羅剎關迷過路的人許是很多,各式各樣的標記便現在岩山,最後竟也只能是一堆白骨。

  眼前這個標記,卻不像是衛熾唐佑所留,是否沿著這標記往此道而行。

  越琅抬眸望向關外,關樓頂端的夜光墨玉在此處是瞧得清楚的。

  「侯爺與衛將軍入關已近三日,既是不得出,便是他們現在見不到這夜光墨玉了。今日就此歇息,明日往更深處尋去。」

  越琅淡言,尋了斜坡下一個坑洞,狼衛們便依著入內歇息過夜。

  這十來個狼衛儘是跟隨已久的好手,風沙盡飲也面不改色。

  倒是衛熾與唐佑這旁,好生難馴。

  行軍本多速戰速決,此次他們入內尋人,各番耽擱。眼下來尋的這近千人,走散的走散,瘋癲的瘋癲,最後也只餘四五百人擠在一山丘後背風駐紮。

  唐佑薄唇一掀,便是譏諷,「衛將軍這般能行,怎得現在卻是動不了?」

  衛熾被南蠻王傷至左腹,雖不致命,卻是數日未得歇息。唐佑要入羅剎關時,他還多事,定要跟著一同前往。

  呵,嫌事不夠多,唐佑鳳眸無情,望著衛熾左腹微滲出來的血,「衛將軍可自個當心了,這般境地,本侯實是沒有那個閒情幫著收斂屍身。」

  衛熾不語,一旁跟隨而來的副將卻忍不住,「侯爺,這都什麼時候了。大家也是共進退,何至於出言挖苦。」

  「要活著才能一起共進退,侯爺所言也不無道理。」

  衛熾的話一出,卻是惹得唐佑又一聲冷哼。

  生不了火,取不了水,如此窘迫的境遇,各人只得將自己身上的物資拮据用著。

  「我們沿途留下的標記,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衛熾擰眉。

  他們入得羅剎關後,便是極為謹小細微。幾乎每隔一個時辰,便在所經途中右旁砂岩刻下標記。

  連唐佑也不敢托大,還在石塊上綁著顯眼的赤色布條。

  豈知今日與這部分人會合後,沿著原路回去,卻儘是沒看到絲毫他們走過的痕跡。

  「我們未必是走岔了路。」唐佑也很是肯定,「最起碼,早上那段路,是我們走過的。」

  今早他們留下星號標識後,唐佑也繫上了赤色布條。

  兩刻鐘後,他們尋到了這部分兵士。

  將受傷倒地的,抑或焦渴昏迷的,進行了救治和補給。前後定不過一個時辰,他們便立刻啟程,欲出羅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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