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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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韻之並不是不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的人,她知道兇手一天沒抓到,就得多擔心一天。

  她這幾天連續在馬場騎馬,有時和慕昭,有時和周美璇和李敏仙她們一起,她並未告訴周美璇她們兩人,慕昭要求的。

  說是兇手沒抓到,未免打草驚蛇,走路風聲,最好誰都不要告訴。

  她絕的慕昭說的很對,便隱瞞她們二人,免得她們知道了疑神疑鬼,在馬車上騎馬就沒那麼自然了。

  這幾天她都平平安安的回到長樂宮,並未發生異樣,恐怕那人已經知曉了,只要她平安無事,兇手就會找賀林質問他為什麼還不動手?

  當晚,賀林睡在自己的床上,這個小房間是他自己的,在馬廄就是這點好,為了方便照顧這些駿馬。

  賀林這幾晚都睡得不是很踏實,今晚也是一樣,入夜很久了,他還是睡不著,輾轉反側許久。

  突然,他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賀林警惕的看著門口,他抱著枕頭旁的一根木棍防身,只可惜他沒警惕多久,人就暈暈乎乎起來,沒一會兒就倒在床上。

  聽見咚的聲音,門外的人這才放心大膽的撬門進去,順手關上門,點燃一旁的油燈,把暈倒的賀林綁起來,然後用桌上的水,把人潑醒了。

  賀林悠悠醒來,看清眼前全身黑,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睛不大,看起來有些恐怖,嚇得他心驚肉跳「你......你是那晚的人?」

  「正是!」來人聲音粗糲,像是揉搓的沙粒一般。

  「你要做什麼?」賀林臉色大變「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馬倌,根本沒做什麼。」

  「別廢話,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按照吩咐辦事?」男人眯著眼,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準備威脅賀林。

  這時躲在暗處的人跳了出來,打掉黑衣人手上的匕首,黑衣人受驚,知道中了埋伏,作勢準備逃走,打開門就愣住了。

  肖寅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雙手抱劍,冷酷無情的看著他「等你很久了,今晚終於露面了!」

  「你們已經知曉了?」粗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刺耳。

  「去見皇上吧,皇上等候多時了。」肖寅冷笑。

  「恐怕沒那個機會了!」黑衣人說完就倒了下去,原來在他看見肖寅時就知道逃不掉,咬碎了藏在牙齒中的毒丸吞下去。

  肖寅臉色一變,上前查看,掀開面巾,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嘴裡冒著血沫,人抽搐了幾下就死了。

  肖寅咒罵一聲,拎著死去的人離開。

  留下的肖戊解開賀林也走了。

  慕昭睡得正香,他被人推醒了,轉身看去,床幔外站了一個人「皇上,兇手抓到了。」

  「審問出來是誰沒?」慕昭低聲問,他看了一眼枕著胳膊睡得正香的人,不忍心吵醒她,起身出去談。

  兩人站在外面,肖戊跪在地上道「皇上降罪,屬下未能留下活口。」

  「怎麼回事?」慕昭皺眉。

  「來人早已藏毒,發現中了埋伏就咬碎了毒藥,還未來得及審問就死了。」肖戊如實稟告。

  「身上有什麼線索?」慕昭氣得不想罵人。

  「只知道是冷宮一位做雜役的,以前犯了事被罰到冷宮,平時接觸的人很少,他住的地方只看見這個,其他的並無可疑。」肖戊呈上另一包油紙包著的東西。

  慕昭拿著看了一眼,丟在地上「這事好好查一下,一定要查出幕後主使,她和這個冷宮的人並無恩怨,不可能無緣無故費盡心思害她,背後肯定有人。」

  「是!」肖戊點頭,他很後悔,竟然讓那人死了。

  「退下吧!」慕昭擺擺手,看著夜空中的圓月,嘆了口氣。

  第二天早膳後許韻之問他需不需要去馬場時,慕昭拉著她的手說「人昨晚出現了。」

  她驚喜「查出來了?是誰?」

  他不隱瞞她,說「雖然人抓住了,還是讓他贏了,那人服毒自殺了。」

  許韻之張了張嘴「死了也好,反正兇手已死。」

  「嗯!」慕昭點頭,安撫的摸摸她的臉,說「別擔心,朕會處理的,你只要別亂跑就行,以後想騎馬還是可以去。」

  「好!」她點點頭,想起了什麼,問「兇手是誰?」

  「冷宮的一個無名之徒,屍體朕讓人拿去餵狗了!」慕昭淡淡的說。

  「啊,皇上這樣做不厚道呀!」許韻之大驚,在他差異的目光下,她說「那人既然服毒自殺,他身上肯定有毒,被狗吃了,不是把狗給毒死了?」

  慕昭嘴角抽了抽,彈了下她的眉心「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擔心那些畜生,你可真是心善。」

  「不是心善,只是覺得小狗太可憐了,它們其實挺好,聽話又忠誠,還能看家護院。」

  「聽你的意思,養過?」慕昭笑問。

  「沒有,之前我們去柳樹胡同三十六號不是被狗恐嚇過麼?」許韻之笑道。

  慕昭想了想,確實有這樣的事情,是前年的事情,那時她入宮不久,埋怨他沒準備及笄禮物,他晚上把人帶去找及笄禮物。

  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好笑,他竟然會做出那麼傻的事情。

  「皇上,我想養一隻可以麼?」許韻之笑問。

  「不可以,會傷害你和暄兒的,朕不答應。」慕昭拒絕,她癟嘴,他說「小狗再聽話再忠誠也是畜生,要是一不小心咬了你們,朕會擔心的,聽說有很多人就是被狗咬死的!」

  許韻之心驚「那還是不要養了。」

  「嗯!」慕昭滿意自己的恐嚇,安撫的拍拍她的背,說「這幾****還是不要去騎馬,免得出事,等抓住背後的兇手再說。」

  「你說背後有人?」許韻之吃驚。

  「你可那個冷宮的人無緣無仇,甚至都沒見過面,他對你下狠手實在是說不過去,除非是替人辦事。」慕昭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她心裡有個譜,才知道防著點。

  見她露出驚嚇的神情,他安撫「放心,朕會讓肖寅暗中跟著你,有什麼危險他會營救的。」

  「好!」她點頭。

  這時青禾站在門口說「啟稟皇上,蕭御醫來了。」

  「讓他進來。」慕昭說道,她好奇,他說「是朕讓他來的,他對毒藥頗有研究,應該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毒藥,若是能從毒藥入手,可能會有點線索。」

  蕭御醫抬步進來,低著頭,行禮「微臣參見皇上,見過貴妃娘娘!」

  「起來吧!」慕昭說「這兒有點東西需要你看一下。」

  蕭御醫看著清公公呈上來的油紙包,神色微變,若不是他鎮定,恐怕會被他們看出來。

  蕭御醫面無表情,神色鎮定的接過油紙包打開看了看,挑了一點聞了聞,正要送到嘴邊,像是想嘗一下。

  慕昭提醒「有毒!」

  其他人也嚇了一跳。

  蕭御醫依然雲淡風輕,說「微臣知曉,確實有毒,能毒死幾匹馬,而且裡面還有一種藥,能讓吃了人變得狂躁,這毒藥雖然毒,不過不是立馬致命的毒藥,有一盞茶的時間毒發。」

  蕭御醫問「從哪弄來的毒藥?」

  「是從一個死了的人身上找到的。」慕昭淡淡道。

  蕭御醫不再多嘴。

  他問「這種毒藥容易弄到麼?」

  「很容易,不只是御醫院裡有,外面的藥廬都能買到,很常見的兩種毒藥。」蕭御醫淡淡的說。

  他不知道,他說御醫院裡有時,幾個人臉色有多精彩,他們以為是御醫院的。後來聽他說宮外也有,他們知道,這個毒藥根本不算什麼線索。

  「若是中了這個可以解麼?「慕昭不放心的問。

  「微臣在,可解。」蕭御醫高冷的說。

  許韻之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覺得他說話的口氣好自信,好傲氣。

  「知道了,退下吧,這事別對任何人提起。」慕昭叮囑。

  蕭御醫點點頭,放下毒藥,行禮後面無表情的離開。

  許韻之說「看來還得想其他的辦法了。」

  「放心,只要還活著,就會露出馬腳,朕就不信抓不到人。」他握著許韻之的手說「這人看起來很謹慎,連用藥都如此,你這段時間不要輕易出門,沒事就在長樂宮,若是想出去走走,等朕忙完了陪你一起。」

  「好,都聽皇上的!」許韻之乖巧的點頭。

  第二天梨妃說是不小心割傷了手指,叫了御醫去羲和宮。

  蕭御醫到了羲和宮,鄭雅梨便把人支開,只留下香寒一人守在門口,她手上包著紗布,蕭御醫皺眉,拿著她的手查看,作勢就要解開紗布,她按著他的手「不用,是假的。」

  「你沒受傷?」蕭御醫皺眉,似乎很不高興她欺騙自己。

  「若是不這樣,我怎麼能見到你?」鄭雅梨露出委屈的神情,她本就長得貌美傾城,這樣一委屈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任誰見了也會心疼。

  蕭御醫嘆了口氣「就算要見我,也不能這樣撒謊,若是人家發現你裝的怎麼辦?」

  「包著紗布人家又看不見,以後就說醫治好了就行了。」鄭雅梨不以為意。

  「傷疤呢?」蕭御醫問。

  「傷疤沒了。」她強詞奪理。

  他嘆了口氣「過兩天給你做一個假傷疤貼著。」

  「傷疤也可以做出假的?」鄭雅梨詫異。

  「當然可以,人都可以假死,更不要說假傷疤了。「蕭御醫對自己的能力一點都不懷疑。

  鄭雅梨聽得很稀奇,用欽佩的目光看著他,蕭御醫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別開臉說「這段時間我們最好不要頻繁見面。」

  「為什麼?」鄭雅梨皺眉「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你想多了。」蕭御醫說「你不是讓我辦事嗎?」

  她點點頭,激動的問「怎麼樣,她死了沒?」

  「事情敗露了,派去的人被發現服毒自殺了,昨天皇上把我找去詢問毒藥的線索。」蕭御醫抓著她的手說「皇上很精明,他肯定已經懷疑後宮的人了,特別是你,你和貴妃一向不對盤,若我是貴妃,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

  他這樣說嚇得鄭雅梨花容失色「那怎麼辦?」

  「別擔心,有我,那人信得過,肯定沒留下什麼線索,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即可,你這段時間不要露出馬腳,等有機會再下手。」蕭御醫叮囑。

  鄭雅梨點點頭。

  「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久留會引起懷疑的。」蕭御醫起身,提著藥箱準備離開。

  鄭雅梨抓著他的袖子,仰頭,露出美艷的臉,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蕭辰,小心點。」

  「嗯!」蕭御醫對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捏捏她柔嫩溫軟的小手,提著藥箱離開。

  鄭雅梨解開手上的紗布,露出裡面完好無缺,安然無恙的手,皺了皺眉沒想到他們那麼警惕,連他都沒能得手。

  賤人就是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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