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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不出來了！
劉大妹心裡有點兒後悔。
早知道當時就該聽完大爺的那場說書。
都怪當時她娘叫她撿麥子，她沒聽個齊全。
那轉場的話都沒聽個齊全。
周圍人再一起鬨。
得了！
腦子裡的那點兒東西，全沒了。
「我說我說。」
「……然後劉國輝摸了一下人家女同志的手，被人當眾抓獲。
他又不是正式工人，就被趕出廠了。」
這時候沒什麼消遣的。
就這麼個八卦消息都能讓人說上很久了。
雙山大隊的社員也不嫌棄劉大妹講故事太平，一個個瞬間滿足了。
「是這樣啊！」
「那女同志得多好看啊，就讓劉國輝昏了頭了。」
「那可是工作呀，多難得啊，怎麼就這麼沒了，劉家難道就不覺得可惜嗎？」
「怎麼可能不可惜？劉家人還不一定多肉疼呢。」
……
林福過來時，就看到平常還算勤快、幹活積極的幾個人正聚在一起，小聲說著什麼。
「幹嘛呢？」
「說什麼呢？一個個的拿到十工分了是吧？」
「不看都啥時候了，是不是想扣工分呢？」
林福語氣有些嚴厲。
圍在一起說話的看見大隊長來了，心虛的不行。
下一秒。
一鬨而散。
無意吃了個大瓜，一群人幹活都來勁了。
又因為心裡有事，恨不得馬上把活幹完，去村口說天說地。
於是——
林福看到被他說了的那些人干起活來特別帶勁，那叫一個激情澎湃。
眼神還帶著一股子興奮。
比過年殺豬都高興。
林福：「……」
都吃錯藥了？
想不明白，林福就去別處檢查了。
下午六點。
下工哨準時響了。
經過吃瓜之人的有心傳播。
沒過多久。
整個大隊都知道了，劉國輝耍流氓，被鋼鐵廠趕回村的事了。
李秀麗聽趙紅花說到這個消息時，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啥？劉國輝耍流氓？」她語氣充滿難以置信。
周梅也睜大了眼睛，滿臉都是看好戲的興奮。
幸災樂禍的很明顯，絲毫不帶掩飾。
「活該啊！」
「劉國輝那個癩蛤蟆，長得跟那牛屎一樣，還好意思退小姑的婚？」
「呸！他也配。」
「還工人呢？哦嚯嚯嚯……」
古古怪怪的笑了一陣後，她接著說，「工作飛了吧，哦嚯嚯嚯……笑死人了。」
「我周梅的小姑子直接成幹事了，這下得氣死劉家那孫子了。」
周梅得意極了。
疲憊的身體都腰不酸腿不疼了。
甚至能拐回去再干她個兩畝地。
李秀麗，趙紅花，寧欣柔被她囂張的笑，整得一愣。
笑啥呢？
一言難盡地看了眼又在發瘋的老二媳婦兒。
李秀麗抽了抽嘴角，看向趙紅花，「別搭理她，你這消息是哪裡來的？」
「劉大妹說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據說是她娘家在鋼鐵廠食堂的工人說的，我瞧著像是真的。」趙紅花回道。
「……這是應該是真的，你別往外說了，省的那楊春芳找你麻煩。」
她以前還覺得楊春芳人還不錯，爽快又大氣。
現在不這麼想了。
那個人心思沒那麼敞亮的。
趙紅花眼底溢出暖意，笑道：「我知道，我只跟你提這一遭，之後我就把這事忘了。」
李秀麗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兩人就分開了。
往回走的路上。
李秀麗對周梅說道：
「老二媳婦兒，剛才那些話別在外面亂說。
免得被劉家纏上……」
她話還沒說完，周梅就跟被針扎了屁股一樣，語氣高揚，激動道：「為啥為啥？劉家之前多得意呀！
咱家的風頭好不容易蓋過劉家了，那不得趁火打劫嘛，弄他！」
寧欣柔聽著妯娌口中的『趁火打劫』，眼皮狠狠一跳。
李秀麗不識字，更沒念過書，壓根兒就沒聽懂。
但『弄他』這兩個字，她是明白的。
「弄什麼弄，村里關於棠棠的閒言碎語才剛剛下去了一點兒。
你要是再把這火給我點起來，連累了棠棠，你就回老周家吧！」
她話說的很重。
誰知——
周梅眼睛一亮，表情莫名激動。
「娘，我真可以回娘家住幾天？我把當家的和兩個小的也帶回去成不？」
帶一家子回去，非得把她帶回去的那籃子紅薯吃回來不可。
李秀麗被噎住了，愣了一瞬，然後不滿道：「……你一個人回去。」
周梅神情瞬間變得失落。
「那算了。」
「我不回去了，我就留在老林家，我哪兒也不去。」
寧欣柔看著婆婆和妯娌逐漸說跑偏的話題，捏了捏眉心，無奈地笑了。
女子秀美的眉眼一瞬間猶如紅梅初綻。
落在林青山眼裡，天女下凡般，直惹的他心跳如鼓。
像是有人拿著棍子在心口攪動一樣，久久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