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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卅幾根手指的指縫處有淺淺的繭子,手感並不光滑。這雙手握著謝芷清,那些粗糙的痕跡卻完全不會劃傷任何一寸柔軟。
郎卅動動手指,用拇指頂開謝芷清的指縫,讓兩人變成十指相扣的姿勢。
他的手也很溫暖,在寒風中也不會讓人覺得寒冷。
走出幾步後,郎卅忽然出聲問道:「你今天這件衣服——」
謝芷清低頭看看,「這件衣服怎麼了?」
他左右看看,身上這件紅色斗篷穿得好好的,沒髒沒破,不知道哪裡引起了郎卅的注意。
「沒怎麼,我就是問問,」郎卅回答道,「這是什麼顏色?是紅色嗎?」
「哦,你問這個啊。」謝芷清說,「是紅色,你能看清嗎?瀟瀟說,你們只能分清顏色的深淺。」
「對,只能看個深淺。」郎卅無奈道,「所以我才問你。」
「是去年過生日的時候,父皇送的。」謝芷清笑著介紹道,「沒關係哦,以後再看到什麼顏色,我就告訴你。」
「我不是說這個——」郎卅搖搖頭,「只是有點遺憾,總覺得紅色應該很襯你,只是我看不到。」
他攏攏謝芷清的衣領,又確認道:「你穿紅色應該很好看的。」
謝芷清不好意思地抓抓臉,「真的嗎?」
郎卅點頭,「真的。」
郎卅說得真心實意,實在不似客套,謝芷清開心地接受了他的誇讚,歡喜道:「那太好啦!」
作者有話要說:
第19章 19
兩人說是帶芙芙出來散步,但芙芙本兔一直坐在阿忒斯的背上,完全沒有下來跑兩步的意思。
期間郎卅多次作惡,用手指戳著芙芙屁股把它推下去,後來被謝芷清推了一把後背才算作罷。
兩個人帶著兩隻動物一路說說笑笑。
和郎卅一起出門的時候,謝芷清能夠明顯感覺到身邊這位狼王殿下的威嚴——自己獨自出門的時候,還是有很多小狼崽主動過來打招呼的,但郎卅在身邊的時候,幾乎無人敢主動上前。
謝芷清戳戳郎卅的腰,說:「你平時是不是太兇了?」
郎卅嘖了一聲,說:「他們怕我不是應該的嗎!」
謝芷清笑嘻嘻地說:「太兇啦,郎卅!」
說著說著,遠處走來一個狼弟弟。
那人在距離郎卅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臉上表情十分糾結。他走走停停,每朝郎卅走近一步都要猶豫好久。
這個狼弟弟的表現更加證實了謝芷清的話,他簡直憋不住嘴角的笑意,說:「郎卅,你看,哈哈哈哈哈!你把他嚇得,都不敢過來啦!」
郎卅臭著臉朝那人揮揮手,說:「怎麼了?」
那人硬著頭皮小跑兩步,到郎卅面前站好,沖兩人打招呼:「狼王,王妃。」
「嗯。」郎卅點頭應道,「幹什麼?扭扭捏捏的。」
「那個,王妃的帽子做好了……」那人撓撓頭,說,「今天下午就可以完工。」
「我的帽子?」謝芷清指指自己,疑惑道。
「哦,對。」郎卅清清嗓子,解釋道,「昨天不是告訴你了嗎,這次出去打了一隻狐狸,回來給你做帽子和鞋。」
郎卅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語氣平淡,完全沒有半點要誇獎的意思。謝芷清看著他,眼珠轉了轉,肚子裡多了點壞水。
「今天下午就可以完工了嗎?郎卅昨晚才回來呀。」他看向那位狼弟弟,「你們該不會一整晚都在趕工吧?」
那人說:「我們本來就習慣夜裡出沒,不算趕工,是我們正常的工作時間。」
謝芷清道謝:「那好哦,麻煩你們啦。你們住在哪裡呢?我下午來取,好嗎?」
那人連連擺手,「怎麼能勞煩王妃親自來取。您下午什麼時候在?我給您送來就是。」
兩人約好時間後,那位狼弟弟便告辭離開了——原來他反覆糾結反覆遲疑,就是害怕送貨上門的時候遇到他們的狼王殿下。
莫名其妙又被嫌棄了的郎卅十分憤怒,「快滾!」
小狼弟弟屁滾尿流跑走了。
那人離開後郎卅又想起來件事,揚聲問道:「帽子做好了,鞋子呢?!」
「明天,明天!!」那人嗷嗷叫著,聲音慫得不行。
要說郎卅脾氣很差、不好相處,其實是沒有的。只是狼群等級森嚴,郎卅的能力也確實能夠服眾,大家從心裡尊敬他,也不敢在他面前太過放肆。
郎卅是這樣,阿忒斯也是這樣。外表看上去凶凶的,芯子裡還是柔軟的。
謝芷清心裡偷笑幾聲,又想去逗逗面前這兩隻狼。
他從阿忒斯背上捧起芙芙抱進自己懷裡,小跑兩步走在郎卅面前,背過身去倒推著往後走,喜滋滋地說:「哎呀,有新帽子啦!」
郎卅:「啊。」
「不知道他們縫得好不好看。」
「嗯。」
「是狐狸毛哎!一定很軟吧!好期待哦。」
「???」
「太厲害了吧,一個晚上就能做好!一會兒要好好感謝他們!」
「……」
郎卅停住腳步,眯著雙眼,語氣十分危險:「你再想想要好好感謝誰?」
謝芷清裝傻,「感謝幫我趕工的狼弟弟。」
郎卅:「還有呢!」
「哦!」謝芷清恍然大悟,指了指旁邊的阿忒斯,「還有幫我跑腿的阿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