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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楚幼年便跟著先太子殿下,與香晚是青梅竹馬的情分,這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

  香凝目光一轉,眼神落在席間替新郎官擋酒的唐釗身上。

  那日的話她都聽見了。

  他心裡的人是香苑,如果香苑還在,他們此時應當也如程楚香晚一樣,有一場風風光光的大婚。

  可惜佳人已去,獨留痴情人。

  香凝轉身跟上趙驪嬌,唇邊泛起一絲苦笑,沒人知道她愛了唐釗十五年。

  從他剛進公主府那日,她一眼便喜歡上了,那時,她才七歲。

  其實,也並不是沒人知道。

  唐釗一定是知道的,他那麼聰明,怎麼會看不穿她的心思。

  只是他滿心滿眼只有香苑,不能回應只能視而不見。

  若是旁人,她還能爭上一爭,可那女郎是香苑,她便不能。

  唐釗將來也會娶妻,但絕對不會是她,也不會是公主府里的任何人,確切的說不會是與香苑有關的任何人。

  香凝轉身後,唐釗才抬眸,目光在女郎的背影停留一瞬,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遙遙舉杯。

  對不起。謝謝你。

  對不起,我不能回應你的感情。對不起,我對你的心意視而不見。對不起,承蒙你十幾年的厚愛。對不起,蹉跎了你的整個青春。

  謝謝你,選擇閉口不言。謝謝你,讓我們還有做朋友的餘地。謝謝你,無聲的厚愛。

  此生無緣與你共話桑麻,唯願你放下執念,覓得良人。

  -

  驚風殿內,蘇卿拿著那道三年前的賜婚聖旨看了許久。

  「殿下,這聖旨上為何沒有婚期。」

  趙驪嬌瞧郎君緊蹙的眉頭,不由失笑:「想成婚了?」

  蘇卿瞪她:「殿下不想?」

  長公主故作沉思:「這事嘛……倒也不急,反正你也是我的人了……唔!」

  話還未說完,便被郎君撲在地上,咬牙切齒的威脅:「殿下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自然是不可能的。

  這三年間,她已經見識過郎君發起狠來的模樣,每每將他惹炸了毛,她都要一天下不來床。

  遂長公主眉眼彎彎道:「我說,婚期已經送到宮裡了。」

  「就在你的生辰。」

  蘇卿眼睛一亮:「真的?」

  趙驪嬌瞪他:「這事還能騙你不成。」

  然後,便見郎君哀怨的盯著她:「殿下你又凶我。」

  這熟悉的語氣,熟悉的神態,讓長公主下意識就想跑。

  只可惜動作沒有郎君快,在公主還沒來得及跑時,郎君已經壓在她身上四處啃。

  跑是跑不了的,只能任人宰割。

  後來,長公主又是一天沒出寢殿。

  長公主大婚乃國之大事,日子一定一切事宜自有禮部操辦。

  喜訊傳遍各地,比如遠在西北的秦樰,比如鳳還國鳳翎,還比如居於廟堂的賀五郎。

  但大婚當日,只有鳳翎來了。

  是帶著一個女郎一道來的。

  這次的鳳翎仍舊是只金燦燦的孔雀,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眉眼帶笑,甚至還能窺見幾分與他驕傲的性子不相符合的溫柔。

  他身邊的女郎英姿颯爽,面容周正,看向鳳翎時,眼裡滿是愛意與寵溺。

  至於鳳翎為何要來參加驪安長公主的大婚,人家說是要來祭奠他還沒來得及開始就死去的愛情,可女郎心知肚明這是藉口,他就是在都城待膩了,趁機出來放風的。

  長姐大婚,皇帝自然要親臨。

  比起三年前,趙鶴的眉宇間更添幾分沉穩,至少牽著身邊的妃子時,不再如之前毛毛躁躁。

  與皇帝一同來的是華苒苒。

  宮中在一月前選了秀,而皇帝在選秀前立了皇后。

  算起來,這正值帝後的新婚燕爾。

  趙驪嬌沒有長輩,皇帝作為主婚人坐在上首,蘇卿的父母僅次於帝後的位置。

  二老看起來很是忐忑,原本他們是不來的,可長公主執意將他們接了過來,連同蘇卿的兄長幼妹也一道接來了京城,趙驪嬌不想讓蘇卿在大婚之際留下遺憾。

  蘇卿對此自然是萬分感激,郎君致謝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在洞房夜折騰到了天亮。

  大婚一成,蘇卿便是名副其實的駙馬爺,寢殿也正式從宣雨殿搬到了雲來殿。

  雲來殿裡,蘇卿瞧著那幾顆枯枝梨樹發愣,阿白上前道:「主子可是不想要那幾棵梨樹?」

  這話問的小心翼翼,府里誰都知道那幾顆梨樹是秦大人最愛的。

  大婚已成,便再也不能稱呼秦樰為秦公子。

  蘇卿過了好半晌才搖頭道:「也不知道這幾年的梨有沒有送到秦樰手上。」

  「西北苦寒之地,就算送到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阿白:……

  所以,主子何時和秦大人感情這般好了?

  三年前,西北久旱民不聊生,朝廷發銀糧救濟,可西北路遠又是苦寒,且皇帝盯得緊這裡頭撈不到油水,是以沒人願意攬這個差事。

  那時,秦樰自請遠去西北。

  賑災過後百廢待興,西北過於貧寒,秦樰心生不忍便留下授以生計,至今三年未歸。

  「好生看著,死一棵拿你是問。」蘇駙馬爺威脅起人來已是得心應手。

  阿白瞟了眼乾枯的梨樹,苦哈哈的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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