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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驪嬌無奈,郎君生起氣來怎也如此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我沒說我高興……大婚前公子提前出府,必要落人話柄說他品性不純……

  「所以殿下就是處處顧及他!」郎君氣的轉身打了幾個轉兒,回頭盯著公主撂下狠話:「今日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殿下自己選!」

  公主:!

  「你先冷靜冷靜。」

  「冷靜不了!殿下眼睜睜看著我同秦樰結拜,是不是覺得我特傻,還說什麼死要同穴的鬼話,殿下就不怕我死了跟他葬在一起會詐屍嗎!」

  「再說了,我死後是要同殿下合葬的,殿下就任由我同別人說這混帳話,是不是將來不想跟我合葬!」

  外頭守著的幾人此時瞠目結舌,吵架就吵架,怎麼都吵到要合葬了?

  阿白急得額頭都冒了汗,公子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香凝姑娘,能……能不能進去勸勸?」跟著蘇公子見過大風大浪的小侍第一次有些慌。

  香凝瞥他一眼:「你敢進去勸?」

  阿白將頭搖的如撥浪鼓:不敢。」

  「不敢就好好呆著。」

  這個時候,誰敢往上撞,嫌自己過得太舒服了?

  公主向來只會動手不會吵架,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般吼過,脾氣蹭的便上來了:「蘇卿!是我太縱著你便讓你覺得可以為所欲為了是吧,什麼叫坐享齊人之福!我是晉淵長公主,後院裡多一個人我看誰敢質疑一句!」

  「有他沒你有你沒他?我偏就非得都要留!你的賣身契在我手上,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哪兒也去不了!」

  外頭幾人聽的眉心直跳。

  這架,吵的有些嚴重了。

  蘇卿半晌沒有作聲,只直勾勾的盯著公主,眸子裡的光彩逐漸褪去,渾身生了股駭人的寒意。

  許久後,才聽郎君從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趙驪嬌。」

  只三個字,卻讓人從頭涼到了腳。

  蘇卿轉身離開,面色冷的嚇人。

  剛走到門口,聽公主又道:「兩日後鳳翎到府上。」

  蘇卿本就冰冷的面色聽見這句話後,渾身便猶如結了一層寒霜,好似能將人凍成冰疙瘩。

  阿白一聲都不敢吭,小跑著緊緊跟在蘇卿身後,唐釗看了眼書房與香凝對視一眼後,抬腳離開,周圍連空氣似乎都是緊繃著的。

  香凝輕輕一嘆,在門口駐足半晌後才踏進去。

  「殿下。」

  趙驪嬌負手立在窗前,神色複雜的看著郎君離開的方向。

  話剛出口她便知道過了,可覆水難收,加之又在氣頭上,她更不可能去說軟話,且就算說了,正渾身冒著火氣的人那時也聽不進去。

  香凝順著公主的目光望去,長廊處早空無一人。

  「殿下為何還提及鳳還國三皇子。」

  趙驪嬌揉了揉眉心:「總比人到了府上他才知道的好。」

  也免得跟她生兩次氣。

  「你去盯著。」別真的給氣跑了:「要是跑了拿你是問!

  香凝:……

  「是。」

  這是個苦差事,蘇公子嬌貴,動不得打不得罵不得,要想跑她攔的住麼。

  所以沉默半晌後,香凝道:「殿下不過去看看嗎?」

  公主瞪她:「他正在氣頭上,我去再吵一架?」

  香凝低下頭,不敢說話。

  -

  秦樰醒來得知昨夜的事後,看起來要比蘇卿平靜很多,只淡淡嗯了聲,便沒再說話。

  只安平知道,公子應該……接受不了。

  秦樰當然接受不了,前段時間還打的你死我活的情敵,突然結為異性兄弟,任誰都接受不了。

  他跟誰結拜,都不可能跟蘇卿結拜,即使他甘願退出,也沒心大到對蘇卿毫無芥蒂。

  可偏偏就真的木已成舟,晉淵重義,結拜了便是結拜了,出爾反爾非君子所為。

  就在秦樰悔的腸子都青了時,便聽到驚風殿公主與蘇公子吵架的消息。

  秦樰淡淡哦了聲,沒放在心上。

  然安平卻道:「這次不一樣,像是動了真格,聽說蘇公子在收拾包袱,要帶著阿白回江南姑蘇。」

  秦樰終於轉身:「你說什麼?」

  安平又把原話重複了一遍,另加了句:「奴才剛剛在外頭瞧了眼,宣雨殿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秦樰皺眉:「知道怎麼吵起來的嗎?」

  安平瞧了眼秦樰,小心翼翼道:「具體的不清楚,聽說是為了昨夜之事。」

  秦樰沉默,正準備抬腳往外走便被安平攔住:「公子您不能去,此事與您有關,您去了只怕會火上澆油。」

  安平說的不無道理,秦樰頓住腳步,面色沉寂:「去盯著。」

  「是。」

  -

  宣雨殿管事涫涑急得腳步直打轉。

  「公子您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為何要收拾行李。」

  郎君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在房裡上躥下跳,收拾行囊,阿白一聲不吭的接過郎君扔來的東西默默打包。

  公子在氣頭上沒人勸得住,還不如先順著他。

  涫涑緊緊跟在蘇卿身後來迴轉悠,苦口婆心勸著:「公子您先冷靜冷靜,這自古以來哪個小夫妻不吵架呢,就是拌幾句嘴,公子您別放在心上。」

  蘇卿驀地停下腳步,涫涑猝不及防一頭撞到郎君背上,疼的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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