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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咽氣的那一秒,啜泣聲變大,陸清宴跪在床邊握著陸雁的手叫爺爺,他旁邊的陸澤抑制不住地紅了眼眶。

  小金秋哭喊著太爺爺不要走,他以後會聽話。

  整個房間漫延著陰霾和難過。

  .

  陸雁在蘭溪的身份地位很高,他的葬禮有不少人來弔唁,包括蘭溪的民眾。

  黑白畫框周圍放了許多黃白色的菊花,案台前方香火煙氣繚繞,來客們默哀鞠躬以示尊敬。

  陸家眾人穿著黑色衣服,一部分守在靈堂前,一部分招待過來祭奠的人。

  凌月熙和陸澤作為東道主更是忙碌,沈蘊自上午到現在連話都沒能和陸澤說上一句,女侍遇見麻煩詢問他的意見,他提點了幾句,然後去取新的香盒添上,錯過不遠處掀起的喧譁。

  人們遮遮掩掩低語。

  「傅正亭怎麼來了?」

  「傅正亭來幹什麼?他和陸家沒有交集吧?」

  「何止沒有交集,應該說是敵對的那一方,沈中庭和他可是明面上的不對付,而沈中庭的兒子是陸澤上將的伴侶,可見其中利害。」

  「那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會......是想破壞陸老先生的葬禮吧?」

  「這可使不得啊,趕緊去告知陸家的人。」

  傅正亭不是一個人,他身後跟了十幾個黑衣保鏢,那副衣冠整潔漫不經心的架勢不像是來祭奠的,倒像是來砸場子的。

  眾人紛紛避開。

  臨近靈堂,傅正亭散漫地抬了抬手,徑直拿起所剩無幾的香,引燃後準備上前祭拜,哪料被一聲站住制止。

  陸清宴直起身,神色不大好看,這是他爺爺的葬禮,爺爺一輩子為蘭溪鞠躬盡瘁,怎能容忍傅正亭這樣的心思不正的人出現。

  他冷聲道:「傅中庭,您是否來錯地方了?」

  傅正亭吹了吹手裡的那柱香,光火明滅。

  隨後才看向陸清宴,他不認識陸家的小輩,但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不用想肯定是表示不歡迎,因此他短促地笑了一聲:「陸老先生的事跡誰人不知,我感嘆不已,所以想以後輩的身份同他老人家告個別,不妨事吧?」

  陸清宴壓低聲音:「虛偽,我爺爺可不接受你的弔唁,小心燃到一半熄了火。」

  傅正亭回應道:「這位陸家小少爺,我不信什麼鬼怪靈異。」他半點沒把陸清宴放在眼裡,認為對方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陸家子孫,意味不明把話補全:「熄滅了再點燃就是。」

  「哼,我偏不讓你上香。」陸清宴態度堅決,攔在路中間。

  局面有些僵持。

  「這是在幹什麼?」清泠泠的聲音含了幾分質問。

  沈蘊拿著香盒站在不遠處,臉上沒什麼表情。

  參加過陸澤婚禮的人都知曉,沈家的兒子才年滿十八不久,還未結束學業,面相看著是個溫柔的omega,冷不丁一見到他這樣,都有些怔愣,沒想到那氣勢倒是與陸澤十分相像。

  傅正亭見到沈蘊,對上香就沒那麼執著了,他順手遞給陸清宴,緩緩開口:「梁老師的學生,不對,我應該稱呼你陸夫人。」

  沈蘊身姿直挺,白色胸花別在身側,黑髮及腰,給人一種雨中氤氳的冷。

  他掃了一眼那十幾個陪同的beta,啟唇道:「光天化日之下,行得正坐得端,傅中庭這番舉動,怕是不夠誠意。」

  傅正亭早知道沈蘊是個不好對付的人,他好暇以整抬起下顎,笑意未達眼底:「你的老師時常誇你聰明,果然如此。」

  沈蘊聞言眸光微閃,陳述道:「是你。」

  「是我。」傅正亭承認得大大方方。

  周圍的人完全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就跟在打啞謎似的,讓人滿頭霧水。

  傅正亭話鋒一轉:「梁老師為人太過正直,陸夫人,實話說我有點為難,只好來請你幫忙。」

  接下來的話不適合在公眾場合講,沈蘊明白過來傅正亭是在利用這個契機和他談條件,對方綁架了老師以此威脅他,而且看樣子已經被梁老師拒絕過了。

  他直直看進傅正亭的眼睛,開了口譏諷:「難為費心了。」

  「哪裡。」傅正亭到岸貿然地頷首:「應該的,畢竟陸夫人是個好學生。」

  老師的安危很重要,只有先穩住傅正亭,之後的事情再慢慢計劃,沈蘊正想著要怎麼回應,這時他的肩膀搭上了一隻寬大的手掌。

  「我夫人不勞你操心,陸家也不受你的禮。」陸澤嗓音沉穩,姿態居高臨下,他僅僅只是站在那,氣場就讓人無法忽視。

  他給了旁邊的楊若一個眼神,楊若瞭然地接話道:「走吧傅中庭,我送你一段路。」

  這是在趕人走的意思了。

  傅正亭的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再花費時間在這裡拉扯,他眯了一下眼睛,像是下最後一個通告:「陸夫人,仔細考慮,你的老師所剩時間不多了,我只給你三天。」

  說完這句話,他看了一眼陸澤,扯開嘴角:「送就不必了,陸上將,來日方長。」

  傅正亭一干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僵硬的氣氛恢復如常,眾人也接著做剛才的事情。

  沈蘊收回視線,對上陸澤的視線:「老師在他的手上。」

  陸澤點頭緩聲道:「我知道,我會把你的老師平安帶回來。」

  其實如果陸澤沒及時出面,沈蘊大概率會答應傅正亭,他壓下心中想說的話,覺得再思慮一下和陸澤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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