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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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樆雪盯著葉雪看，突然笑出聲。
「開玩笑。不過你的那幾個兵一點都不強，剛追過去就被打死一個，最強的那個還跑了，要不是我機智，今天我是回不來了。」她又斜眼撇了鷹一下，見對方正在倒茶，收回目光。
「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休息，三天後還有活。」葉雪淡淡的說。
檸樆雪撇嘴，開始趕她了，沒勁。
檸樆雪前腳剛踏出房間，葉雪便揚起手指微微勾了勾，鷹放下手中的茶具。
大致向葉雪匯報一下情況，告訴她確實像檸樆雪說的一樣，他們一行人剛追到無人區，小兵們就被射殺了。他之後回去過一次，無人區里堆了簡陋的無名衣冠冢。
葉雪放下了戒備，抬手讓鷹回去，鷹出去又干別的事了。
檸樆雪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回想離開前時發生的事情。
葉雪損失了兩名大將，心知自己低估了檸樆雪的能力。恨自己做事魯莽，也恨沒能除掉她。
這些天她消停了一會兒，檸樆雪也非常高興，沒事在院子裡曬曬太陽，當著葉雪的面跟鷹鬥鬥嘴，讓自己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背地裡卻偷偷攢著彈藥。
這種日子持續了半個月，半個月後的第一天，檸樆雪像往常一樣坐在花園裡曬太陽，葉雪過來給她一把手槍。
「西街52號，華裔。」
「手槍不需要，我要的是子彈。」
葉雪皺眉。
「昨天不剛給過你一盒了嗎？怎麼還要？」
「用完了啊，昨天練靶子全用完了。」
檸樆雪回頭看一眼鷹。
她現在被葉雪看的太嚴，子彈只能從葉雪那裡得到的，多了會引起懷疑，少了則對她不利。所以她每隔一天就問葉雪要一點，被懷疑了，這盒子彈只能拿去打靶子報廢掉。
葉雪察覺到檸樆雪的目光，回頭看一眼鷹，皺皺眉。
鷹說：「她確實在打靶子。」
昨天匆匆一瞥，這小妮子槍法還真是厲害。回頭又笑笑，綁架小妮子不容易，這次不虧。
葉雪瞪他，他立刻收住表情。檸樆雪吐舌頭。
這次跟著葉雪去執行任務的只有鷹。兩人一路走著只有檸樆雪最興奮，嘰嘰咕咕一大堆，鷹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他出口吼一聲，立刻被檸樆雪給瞪了回來。
「。。。。。。我說你安靜一會兒，我惱仁疼。」
這次檸樆雪出奇的安靜，竟然沒開口懟他。抬頭正想調侃幾句，發現她的表情很嚴肅。
指定目的地站著五名糙漢子，看著像華裔，有感覺不像。
他們好像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身上刀痕很多，記得竟然瞎了一隻眼。
他們齊齊望過來，鷹心裡一沉。
這些華裔並不是他們團隊的，看樣子會比他們更很辣。他不認識這些人，如果他們是葉雪找來的，說明葉雪對他也做出了保留，她沒有選擇相信他。
鷹面部表情的變化檸樆雪自然看的出來，她開個玩笑：「知道指望不上你，乖乖後退看著姐姐辦事。」
鷹退後：「你一個人行嗎？」
「多少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今天不行也得行。」
檸樆雪說完衝上去，拿著白色的左輪手槍，和身上僅有的彈藥，引著敵人進了空樓。
鷹望著她的背影，眉頭鎖的緊緊的。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見識檸樆雪是如何應付這群亡命徒的。傳說她一人可以滅掉一整個軍隊。他當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是嗤之以鼻的，一個黃毛丫頭，毛都沒長齊，還妄想秒掉真箇團隊。
今天，如果她能從亡命徒手中奪回一條命，他必定另眼相看。
樓間迴蕩著槍聲，他的心突突跳不停，唯恐出來的不是那個有著堅強意志的少女，而是幾個臉上泛著凶光的亡命徒。
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樓間的槍聲不再頻繁，零零散散響幾聲，最後沒了動靜。
他看見檸樆雪從二樓越下，擦拭手槍的白布血跡斑駁。她臉上的嗜血面容還未散去，舔著紅潤的雙唇，眼神令人發怵。
一絲風吹過，揚起檸樆雪的髮絲，鷹驚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舉起了槍。
「你幹什麼？」他大喊。
還沒來得及跑，胳膊已經中槍，殷紅的血流出，他痛苦倒地。
「艹，你他媽在幹什麼？」
再抬頭，檸樆雪竟然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大腿，槍響，她跪地。
「你在幹什麼？搞什麼鬼？走火入魔了啊！」
檸樆雪不答，壓著傷口止血。
鷹的手機零響起，他接通電話。
「在哪？」
打來的是葉雪。
鷹草草說了坐標，挪步到檸樆雪的身邊，拉起她。
檸樆雪還沒站穩，又劃了下去。
他也不管她了，就讓她這麼一直坐著。
良久。
「這一槍，不好意思。」
鷹低頭，發現檸樆雪正在看他胳膊上的槍傷。
「你發什麼神經？走火入魔了？」
「沒，我只是在自保。」
「自保？」開槍打他算自保？
「從剛開始你的反應來看，這五個人你根本就不認識吧？看來葉雪對你的信任也不過如此，他對你產生了懷疑，所以要殺人滅口，她連一個讓你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鷹眼神兇惡。
「你最好不要挑撥離間，沒用的。」
「呵，我只是實話實說。」
鷹不理她。
空蕩的馬路上響起急停時產生的刺耳剎車聲，鷹和檸樆雪齊齊望去。
葉雪從車上下來，身邊站著比鷹更魁梧的人。
檸樆雪設想，這是葉雪背後最厲害的看山，她應該是認為鷹和她會在這場槍戰中死亡，所以把他提上帶出來了。
葉雪看見她，怔住，隨即看向鷹。
鷹也注意到葉雪的目光在他手臂的傷口上，表情輕微鬆了一下，像是鬆了一口氣。
檸樆雪認為，她這是在確定鷹沒有背叛她。
同行來的醫生為鷹簡單消了毒，綁上繃帶。子彈扎在肉里比較深，為了防止傷口發炎必須回去才能取出。
醫生說葉雪的腿部中了彈，傷口也比鷹的還要嚴重。葉雪抬眼看她。檸樆雪也抬眼看她。
葉雪抬手，兩名壯碩的士兵站出來去架她。
鷹起身走到檸樆雪身邊，一把抱起。
「我來吧。」
葉雪深深看他一眼，不語。轉身上車。
鷹跟在後面。
檸樆雪問:「值得嗎？」
「值不值得，我說的算。」
「你呢？」
「值得啊，只有這樣，我才有可能去見那個人，才有可能爭取一點點希望。」
當然……值得。
檸樆雪盯著葉雪看，突然笑出聲。
「開玩笑。不過你的那幾個兵一點都不強，剛追過去就被打死一個，最強的那個還跑了，要不是我機智，今天我是回不來了。」她又斜眼撇了鷹一下，見對方正在倒茶，收回目光。
「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休息，三天後還有活。」葉雪淡淡的說。
檸樆雪撇嘴，開始趕她了，沒勁。
檸樆雪前腳剛踏出房間，葉雪便揚起手指微微勾了勾，鷹放下手中的茶具。
大致向葉雪匯報一下情況，告訴她確實像檸樆雪說的一樣，他們一行人剛追到無人區，小兵們就被射殺了。他之後回去過一次，無人區里堆了簡陋的無名衣冠冢。
葉雪放下了戒備，抬手讓鷹回去，鷹出去又干別的事了。
檸樆雪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回想離開前時發生的事情。
葉雪損失了兩名大將，心知自己低估了檸樆雪的能力。恨自己做事魯莽，也恨沒能除掉她。
這些天她消停了一會兒，檸樆雪也非常高興，沒事在院子裡曬曬太陽，當著葉雪的面跟鷹鬥鬥嘴，讓自己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背地裡卻偷偷攢著彈藥。
這種日子持續了半個月，半個月後的第一天，檸樆雪像往常一樣坐在花園裡曬太陽，葉雪過來給她一把手槍。
「西街52號，華裔。」
「手槍不需要，我要的是子彈。」
葉雪皺眉。
「昨天不剛給過你一盒了嗎？怎麼還要？」
「用完了啊，昨天練靶子全用完了。」
檸樆雪回頭看一眼鷹。
她現在被葉雪看的太嚴，子彈只能從葉雪那裡得到的，多了會引起懷疑，少了則對她不利。所以她每隔一天就問葉雪要一點，被懷疑了，這盒子彈只能拿去打靶子報廢掉。
葉雪察覺到檸樆雪的目光，回頭看一眼鷹，皺皺眉。
鷹說：「她確實在打靶子。」
昨天匆匆一瞥，這小妮子槍法還真是厲害。回頭又笑笑，綁架小妮子不容易，這次不虧。
葉雪瞪他，他立刻收住表情。檸樆雪吐舌頭。
這次跟著葉雪去執行任務的只有鷹。兩人一路走著只有檸樆雪最興奮，嘰嘰咕咕一大堆，鷹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他出口吼一聲，立刻被檸樆雪給瞪了回來。
「。。。。。。我說你安靜一會兒，我惱仁疼。」
這次檸樆雪出奇的安靜，竟然沒開口懟他。抬頭正想調侃幾句，發現她的表情很嚴肅。
指定目的地站著五名糙漢子，看著像華裔，有感覺不像。
他們好像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身上刀痕很多，記得竟然瞎了一隻眼。
他們齊齊望過來，鷹心裡一沉。
這些華裔並不是他們團隊的，看樣子會比他們更很辣。他不認識這些人，如果他們是葉雪找來的，說明葉雪對他也做出了保留，她沒有選擇相信他。
鷹面部表情的變化檸樆雪自然看的出來，她開個玩笑：「知道指望不上你，乖乖後退看著姐姐辦事。」
鷹退後：「你一個人行嗎？」
「多少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今天不行也得行。」
檸樆雪說完衝上去，拿著白色的左輪手槍，和身上僅有的彈藥，引著敵人進了空樓。
鷹望著她的背影，眉頭鎖的緊緊的。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見識檸樆雪是如何應付這群亡命徒的。傳說她一人可以滅掉一整個軍隊。他當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是嗤之以鼻的，一個黃毛丫頭，毛都沒長齊，還妄想秒掉真箇團隊。
今天，如果她能從亡命徒手中奪回一條命，他必定另眼相看。
樓間迴蕩著槍聲，他的心突突跳不停，唯恐出來的不是那個有著堅強意志的少女，而是幾個臉上泛著凶光的亡命徒。
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樓間的槍聲不再頻繁，零零散散響幾聲，最後沒了動靜。
他看見檸樆雪從二樓越下，擦拭手槍的白布血跡斑駁。她臉上的嗜血面容還未散去，舔著紅潤的雙唇，眼神令人發怵。
一絲風吹過，揚起檸樆雪的髮絲，鷹驚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舉起了槍。
「你幹什麼？」他大喊。
還沒來得及跑，胳膊已經中槍，殷紅的血流出，他痛苦倒地。
「艹，你他媽在幹什麼？」
再抬頭，檸樆雪竟然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大腿，槍響，她跪地。
「你在幹什麼？搞什麼鬼？走火入魔了啊！」
檸樆雪不答，壓著傷口止血。
鷹的手機零響起，他接通電話。
「在哪？」
打來的是葉雪。
鷹草草說了坐標，挪步到檸樆雪的身邊，拉起她。
檸樆雪還沒站穩，又劃了下去。
他也不管她了，就讓她這麼一直坐著。
良久。
「這一槍，不好意思。」
鷹低頭，發現檸樆雪正在看他胳膊上的槍傷。
「你發什麼神經？走火入魔了？」
「沒，我只是在自保。」
「自保？」開槍打他算自保？
「從剛開始你的反應來看，這五個人你根本就不認識吧？看來葉雪對你的信任也不過如此，他對你產生了懷疑，所以要殺人滅口，她連一個讓你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鷹眼神兇惡。
「你最好不要挑撥離間，沒用的。」
「呵，我只是實話實說。」
鷹不理她。
空蕩的馬路上響起急停時產生的刺耳剎車聲，鷹和檸樆雪齊齊望去。
葉雪從車上下來，身邊站著比鷹更魁梧的人。
檸樆雪設想，這是葉雪背後最厲害的看山，她應該是認為鷹和她會在這場槍戰中死亡，所以把他提上帶出來了。
葉雪看見她，怔住，隨即看向鷹。
鷹也注意到葉雪的目光在他手臂的傷口上，表情輕微鬆了一下，像是鬆了一口氣。
檸樆雪認為，她這是在確定鷹沒有背叛她。
同行來的醫生為鷹簡單消了毒，綁上繃帶。子彈扎在肉里比較深，為了防止傷口發炎必須回去才能取出。
醫生說葉雪的腿部中了彈，傷口也比鷹的還要嚴重。葉雪抬眼看她。檸樆雪也抬眼看她。
葉雪抬手，兩名壯碩的士兵站出來去架她。
鷹起身走到檸樆雪身邊，一把抱起。
「我來吧。」
葉雪深深看他一眼，不語。轉身上車。
鷹跟在後面。
檸樆雪問:「值得嗎？」
「值不值得，我說的算。」
「你呢？」
「值得啊，只有這樣，我才有可能去見那個人，才有可能爭取一點點希望。」
當然……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