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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梯載著兩人上去了,同伴心碎地捶胸頓足:「為什麼?為什麼連顧涵光都有女朋友了?為什麼還要讓我親眼看到!?」

  小盧同情地摸了摸她的狗頭:「沒辦法,干咱們這一行,就得有這種覺悟……」

  身為影視公司的前台,她們不僅見識了無數偶像明星的真面目,且不知見證了多少隱秘的戀情,少女心總是在破碎與重組間無限輪迴。

  「那位沈小姐長得還挺漂亮的,居然不是明星,」小盧好奇地打開一個搜索網頁,「沈約,我看看她編劇了什麼。」

  「你搜不到的,」同伴有氣無力地抬起頭,「我知道她是誰,她寫劇本用的是筆名。」

  小盧期待地看著她,同伴卻又不急了,她慢條斯理地挺起腰,站直了,撩了撩長發,最後才伸手過來在搜索框內慢騰騰地鍵入一個名字。

  「你入職比較晚,沒聽過這位沈小姐的故事,她可是咱們傅董的愛將,一度有傳聞說要升她做宣傳部的總監呢!」

  「啊?那她為什麼轉職做了編劇?她和顧涵光又是怎麼好上的?」

  「近水樓台先得月,不對,應該叫監守自盜!她以前是顧涵光的宣傳……」

  後面的話小盧已經聽而不聞,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搜索出來的頁面上,最頂端的搜索結果正是那部新上映的口碑票房雙豐收的大片。

  「啊,她是——」

  「噓!」

  同伴不滿地哼哼唧唧,「都這麼多年了還玩地下戀情,難道我們光光配不上她嗎?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親愛的潘潘給我的雷!

  還有一個單獨的貞妹的番外,本來想今天一起發的,刪改了幾次又沒寫完!明天,明天一定發了!

  ☆、番外三 被偷走的那半年

  「叮叮咚咚」的手機鈴聲持續唱響,周圍的客人不堪其擾,已經有無數目光隱晦曲折地瞥視過來。每一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像是冷冰冰刺溜溜的冰凌,激得他不停哆嗦,渾身汗毛直豎。

  孔貞低下頭,閉上眼,世界再一次被關在他小小的心門之外,為他築起一道自欺欺人但行之有效的結界。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學會以這種最懦弱的方式拒絕傷害與被傷害?是父母不聞不問的童年期?是他鄉孤身求學的少年期?還是痛失至親的同時不得不擔負一個龐大商業帝國未來的青年期?

  他始終是沒有選擇的,就像一顆恆星除了燃燒也沒有別的選擇,可他又不夠強大,或者說他還沒有長大到足夠強大足夠支撐他的命運……於是這顆恆星向內部塌陷,於是他也只能崩壞。

  他把帶裂痕的靈魂小心翼翼藏進肉/體深處,以前是圍棋阻止他分崩離析,現在,是她。

  垂低的眼瞼遮擋了他人窺探的目光,光線卻穿過薄薄的皮肉透進來,是溫暖的淺紅色,摻著淡淡的粉,讓他想起她露出裙邊的雙腳,那十顆小巧玲瓏的腳趾頭。

  孔貞的呼吸慢慢平緩下來,心跳也恢復到僅比平常略快的節奏,他仍然緊閉眼睛,伸手摸索著接通了電話。

  「是我,我知道你離開棋院了。」公羊弼的聲音火藥味十足,「為什麼不帶人?你明知道自己一個人出門很危險!你現在在哪兒?」

  「我沒事。」孔貞答非所問,「我要不了多久就會回去。」

  「孔以中!」公羊弼斷然喝出他的名字,「我問你是給你面子,別逼我在你體內植入GPS!」

  而他平淡回應:「你可以試試。」

  「……」

  「……」

  隔著電話,公羊弼的憤怒簡直可以化成人形怨鬼,他恨不得順著電流爬過去掐死那混蛋小子!偏偏又不能這麼做,因為他們是彼此的半身,是世上唯一的親人,是掐死就再也沒有的……再也沒有的弟弟。

  公羊弼深深地吸入一口長氣,強壓下沸騰怒意,忍耐地道:「你去找元寅了對不對?說什麼不完美的愛情寧可不要,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孔貞驀然睜眼,仿佛某種心靈感應,前方正對著他的餐廳大門被推開,元寅和她的友人言笑晏晏地步進來。

  他立即掛斷電話,為了防止對方再打,甚至熟門熟路地把公羊弼拖進黑名單。

  服務生將元寅她們引入包廂,正如孔貞早就計算好的,他所在的角落正是元寅的必經之路,道旁的綠植也恰好將他的側面掩映得若隱若現。

  元寅走向他,越來越近,孔貞垂首闔目,漸漸屏棄呼吸。

  她沒有認出他,由他身後走過,最近的一刻兩人距離不到一米,綠植在中間投下陰影,同時覆沒他和她。

  孔貞靜止得仿若一尊白玉雕像,聽到腳步聲遠去,白玉雕像又倏忽變回活人。他撈起一副啤酒瓶底那麼厚的眼鏡戴上,毫不猶豫地奔出餐廳。

  兩秒鐘後,剛剛走過的元寅奇蹟般返程,她雙眸晶亮懾人,滿臉潮紅,氣喘吁吁地跑到孔貞安坐的角落。

  而那裡早已人去台空。

  孔貞在餐廳的玻璃牆外目睹這一幕,他看著元寅站在那棵綠植的陰影里,她東張西望,她左顧右盼,他貪婪地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看著她臉上光彩照人的希望緩慢地黯淡下來。

  她站在他坐過的餐檯前,伸出一隻手,搭住他的椅背,就像擁抱了一個隱形人;她慢慢坐下來,就像坐進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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