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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區國際鋼琴藝術節最佳演奏獎,擁有世界性高級別權威認證,含金量不亞於國際賽事。
並且,獲獎者還能擁有官方贊助的全球巡演機會,如此大的誘惑,任誰不想全力以赴,為奪獎各展風采。
一連五天美妙紛呈的音樂現場,聽得很痛快,卻也讓蘇稚杳的野心越來越強烈。
每晚躺在酒店的床上,閉著眼回味前輩們精彩的演奏,就忍不住地想……
她什麼時候也能登上這樣的專業藝術舞台,表演、比賽,而不是娛樂作秀。
甚至再遠些,柴可夫斯基國際音樂比賽,甚至是世界最高榮譽的蕭邦國際音樂比賽……也不一定就是白日做夢。
總有一天,她要在聚光燈下,讓全世界都聽到她的演奏。
在港區的這幾天,每夜蘇稚杳都是懷著這遠大的抱負,漸漸入眠。
當然,真正睡著前,她總是不忘在心裡偷罵賀司嶼幾句。
雖然他沒做錯什麼。
這些天蘇稚杳都沉浸在音樂會裡,也沒心思去找賀司嶼,男人和事業,無疑是事業重要。
不過事業上用得到的男人另當別論。
比如賀司嶼。
於是最後一日音樂會結束,蘇稚杳決定在港區多留兩天。
酒店獨立私人spa房。
蘇稚杳趴在按摩床看手機,她選中一家看上去十分浪漫的頂樓觀景餐廳,而後點開微信的添加好友,搜索賀司嶼的手機號。
結果顯示:【該用戶不存在】
蘇稚杳木訥好一會兒,難以相信居然搜不到,他的微信難道都沒有綁定手機的嗎?
她只好無語地編輯簡訊,將餐廳地址發過去,問他明晚有無空,請她吃飯。
「機票先別買,我過幾天再回京市。」蘇稚杳愉快地放下手機,側臉枕著胳膊,闔上眼休息。
小茸坐在凳子上,翻著手機里公司提供的行程表,為難地沉吟:「可是杳杳,明晚有個音樂綜藝邀請了你當飛行嘉賓,後天要拍攝《Vanity Fair》雜誌封面,年後還有……」
原本技師的精油推背蘇稚杳挺享受的,聽了這話,她直皺深了眉。
「程娛那群人是不是瘋了,綜藝都接,真打算送我娛樂圈出道?」蘇稚杳沒好氣地掉過頭,換一邊臉枕,留了個後腦勺:「不聽不聽。」
本來解不了約就煩。
耳根子清靜了大約十秒鐘,小茸小心翼翼的私語聲,盡職盡責地幽幽傳來:「……還有一場時尚盛典。」
「……」
蘇稚杳想埋幾隻火藥包,把程娛大樓炸了。
思索再三,蘇稚杳作出讓步,悶聲碎碎念:「雜誌封面拍就拍吧,反正不去綜藝,誰答應的誰去。」
小茸往上扶了下黑圓框眼鏡:「不去綜藝也得明天回京市了杳杳,後天航班,趕不及拍攝。」
「……」蘇稚杳不想說話了。
她長長呻.吟一聲,煩躁地摸過手機,再給賀司嶼發了兩條簡訊,明晚的晚餐從安排到取消,只間隔了短短兩分鐘。
第一條:【當我沒說】
想了想,又很有尊嚴地發出第二條,給自己挽回點顏面,說是發錯人了。
當時,賀司嶼人在京市。
梵璽大廈頂層套房。
百餘層高的高樓望出去,京市所有建築都變得渺小,光暈點點,夜色漫無邊際。
賀氏近幾十年的商業版圖慢慢在由港區歐美往大陸拓展,產業覆蓋滲透十分迅速,尤其今年,預籌備在京市成立集團分部。
賀司嶼京市的行程便也隨之頻繁了。
因此他吩咐徐界在這裡置辦了一套最高層的房子。
沖淋過後,賀司嶼走出浴室,隨意裹件黑色浴袍,衣帶在腰間松垮繫著,短髮半濕,被他抓一把攏到後面,唯一落在額前的那一縷,有水珠匯聚到發梢,一點點加重,搖搖欲墜。
他拾起丟在沙發椅里的手機,站到落地窗前。
短短半小時沒看的手機,接受到不少簡訊。
老三:【你和蘇家那小妹妹怎麼樣了?】
老三:【聽說蘇程兩家婚事催得緊,老賀,再搞不定,人可就要跑了】
賀司嶼面上風平浪靜,不見情緒波動,靜默幾秒,退出去看另外三條簡訊。
是蘇稚杳的。
最後那一條,她說:【發錯人了,不是要約你吃飯】
賀司嶼眸子淺淺眯了一下。
想到她掉進書牆縫裡的珍珠耳環已經取出,還在他總部的辦公室。
手機在掌心輕掂兩下,最後,賀司嶼撥過去一通電話。
沒響兩聲,對方及時接通。
對面的姑娘一腔細膩柔婉的好嗓子,還裝著糊塗:「賀司嶼?你找我什麼事兒呀?」
賀司嶼語氣沉靜到聽不出任何破綻:「蘇小姐,你的耳環找到了,我安排人送過去,什麼時候有空。」
蘇稚杳不回答,半嗔半怨地小聲哼哼:「鑽石搶我的,Saria也不幫我請引見,還要叫我蘇小姐……」
她嘀嘀咕咕,開始放賴:「叫我名字才告訴你。」
沒有誰敢對賀司嶼提要求,尤其還是這種趁火打劫的要求。
賀司嶼當時卻沒怎麼惱。
只是覺得,這姑娘是越來越長本事了。
賀司嶼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我讓人放到酒店前台,自己記得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