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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命人租了一個小竹樓,暫且做落腳之用。

  苒松早就麻利的安排人燒熱水,主子需要沐浴更衣。

  *******

  小竹屋的淨室內,是薄時衍跟了進來,親手伺候湯幼寧。

  湯幼寧早就習慣了,而且現在湘巧她們不在,十瀾兩人也要梳洗一番。

  薄時衍對於女子衣裙制式差不多爛熟於心,他動作輕巧而又迅速。

  替湯幼寧解衣,讓她立即浸泡熱水。

  「等會兒喝一碗薑湯,」他凝眉,低聲道:「你要是風寒了,本王要記帳的。」

  「什麼?」湯幼寧眨了眨眼睛,問道:「你待如何?」

  薄時衍輕哼一聲,修長的指尖掐一把她肉乎乎的臉頰:「等你痊癒了打屁股。」

  「這怎麼行?」湯幼寧當然不服。

  她正要替自己辯解,薄時衍的手往下探,按在她後背一側。

  微微施力,便叫她痛呼出聲。

  「知道疼了?」

  薄時衍很難不動怒,她白花花的身子,給磕碰了好幾處紅痕。

  尤其是背部這裡,一大片,多半是水流中被石塊撞傷的。

  待會兒得抹藥油,明日估計就青紫了。

  這要是再來個風寒,她少不了在床上休養兩三天。

  湯幼寧回想起來,自然知道怕,不過……跟下落不明的齊曜白相比,她這點恐懼又不值一提。

  「應煊,」她拉住薄時衍的手,道:「齊世子他救了我,我不能因此就斷定他是好人……就想問問,他做了很多錯事麼?」

  湯幼寧不明就裡,只知道明裕郡王府一家子帶頭造反了。

  自古以來,這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不過也有例外,比如說當年船王一案,船王牽扯其中自己死了,謝家其餘人都活著。

  就看掌權者如何處理了……

  純白如紙的小娘子,半點不遮掩她的心思。

  薄時衍蹲下來,靠在浴桶邊上,與她四目相對,「圓圓想為他求情?」

  「不算。」

  湯幼寧搖搖頭,道:「我只想知道他有沒有活下來的可能,若是害過很多人,那必然要償命的。」

  雖然她心裡覺得齊曜白不壞,但她沒有資格去決定他的生死。

  也有可能他從瀑布上墜落,就已經沒命了。

  對狗狗那麼好的傢伙,要是死了,閃電它們怎麼辦呢?

  湯幼寧想起了狗莊,她去過一次,回來後答應不提,現在倒是可以告知薄時衍,那一回也是齊曜白出手營救。

  「我說要回來,他就送我回來了。」

  如今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齊世子那點心思,想來是喜歡她。

  跟卓尤深的惦記卻大不相同,他目光直接,但舉止克制。

  「他救你這件事已經讓我不悅。」薄時衍蹙眉,如果他在,哪裡輪得到齊曜白。

  至於之前的事情,即便她不說,他後來也查到了。

  他不至於那般氣量狹小去揪著過去不放,甚至是感激齊曜白出手相救,讓圓圓少受苦楚,安然回到他的身邊。

  只是……「我也會嫉妒的。」

  薄時衍說了這麼一句,把他顏色淺淡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湯幼寧愣了愣,面露不解:「嫉妒?」

  「嫉妒他救了你,你會把這件事記在心裡。」

  善良柔軟的小娘子,怎麼可能忘記救命之恩呢。

  湯幼寧想了想,點頭承認道:「我確實會記得,不過你不需要嫉妒,因為你也救過我,還幫了我很多。」

  她全都記得。

  薄時衍和齊曜白,二者的分量是無法比較的,況且,他還是自己的枕邊人,是她的夫君。

  湯幼寧的安撫之語,無疑非常見效。

  薄時衍低頭在她嘴角輕啄幾口,惦記著她身上的傷,沒讓她泡太久。

  把人撈起來抹藥,再灌一碗熱乎乎的薑湯下去。

  他告訴湯幼寧,已經派了很多人手去尋找齊曜白,如果還活著,帶回京發落,可以留下一命。

  造反一事全是齊凱桓一手策劃,他已經窮途末路,沒有存活的可能。

  齊凱桓沒走庫耳里湖這條路,但一樣有人去堵截他,恰好遇到了殷蘊河。

  殷家需要用這個人頭來證明他們對章宸帝的忠誠,結果不存在任何懸念。

  此樁事了,能讓大堰安定許多年。

  野心勃勃的郡王死了,外戚卓家也被滅個乾淨,平息了內憂,便不懼外患。

  *******

  天徹底黑透了,竹屋清涼透氣,夏天待著極好,這會兒夜裡卻還有點冷。

  山民們卻自有妙計,他們會在秋冬時候,在屋裡懸掛獸皮帘子,暖融融的,非常擋風。

  或者是在屋外多扎幾排竹筏,什麼寒氣都透不進來。

  湯幼寧在燈燭下坐著,手裡那桃木梳給困困梳理毛髮。

  她沒等到消息,不肯去睡。

  甚至……隨著時間推移,她幾乎要認定齊曜白身亡了。

  他身旁那群死士均已束手就擒,雁山也不例外,薄時衍派人連夜把青蛇坡給翻了個遍。

  齊曜白若是活著,他願意活下來麼?

  夜色漸深,湯幼寧兩眼困頓。

  薄時衍從外頭進來,瞧見她這樣,眉頭都擰緊了:「你先去睡,本王替你守著。」

  湯幼寧揉揉眼睛,「我還能等,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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