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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時衍一個大男人, 絲毫沒有『恃強凌弱』的羞愧感, 仗著體型壓制,掌握主動權。

  湯幼寧打開燉盅,低頭喝湯, 「那你不要做錯事呀,我打不過你會想其它法子的。」

  「我能做錯什麼?」薄時衍並不認為自己會有這一天,以及……「剛成親沒幾日,就想著如何對付我了?」

  這樣下去,她豈不是遲早爬到自己腦袋上來?

  「是你先說要打我的。」在湯幼寧的認知里,只有小娃娃才會被揍屁股呢。

  況且……誰知道這人一旦動手, 後面還會做什麼……

  薄時衍是故意拿話逗弄她, 這會兒要吃飯了, 沒有繼續閒話的意思,沉聲道:「不許再提和離。」

  「……我知道啦。」她就是說說,並沒有真的那樣想。

  也不是想用言語去傷人。

  湯幼寧對薄時衍是信服的, 兩人相處這麼久, 他向來言出必行。

  可能哄騙她最多的還是在床上……?

  平日裡應承的事情,不會言而無信。

  再一個是妻妾這點, 湯幼寧的思緒簡單, 她沒有往這方面深思過。

  雖然有樂蘿提醒什么正妻不能允許妾室出現, 但她自己原本就是妾室。

  不過因為薄時衍身旁沒有其他人,所以不論她是什麼身份,得到的待遇差不多都一樣。

  湯幼寧還不曾設想過『薄時衍留宿其它娘子院中』的場景。

  哪怕最開始知道王府會有主母,她半點沒有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考慮最多的還是後續安寧養老問題。

  而不是薄時衍本人。

  現在,虞素音突然冒出來,這麼一點,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或許,是有點占有欲的。

  別說是個人了,就是她幫著養大的小白虎,若是成天親近林春生,湯幼寧看了都要羨慕嫉妒。

  好在,薄時衍自己把後院清理乾淨了。

  他以前沒有枕邊人,似乎對女色這方面沒有多大欲求。

  現在生出了欲i望,全部傾瀉到她身上來了。

  湯幼寧略想了想,便把它拋到一旁,她不會為了還沒發生的事情去煩惱。

  反正以後的狀況,以後再說。

  *******

  又過了幾日,薄時衍安排好朝中事務,在章宸帝的含淚相送下,帶著湯幼寧離開京城。

  內閣幾位大臣,對於各地遞來的摺子進行初步審理分類,緊急的會立即呈上。

  這些事情他們都做慣了,而且多人商議彼此監督,不至於發生隱瞞之事。

  章宸帝早就開始學著批閱奏摺了,不過他尚且稚嫩,能力有所不及,他圈定的不是最終決策。

  需要通過攝政王首肯,政令才會頒布下去。

  而現在,攝政王告假了,這最後一道攔截的程序不在,換成個江立棠輔佐小皇帝。

  毫無疑問,江大人不能取代攝政王,更重的責任落在章宸帝肩膀上。

  他不能攔著薄時衍去解毒,只希望陸神醫能夠儘快治好他,早日歸來。

  君臣送別的場景,被史官如實記錄,就連百姓們都覺得,小皇帝依依不捨,像極了離不開父親的幼兒。

  這個說法,傳到薄時衍耳中,叫他面色不悅。

  「本王尚且年輕,生不出那麼大的兒子。」

  且不說身份尊卑,就是章宸帝這個性子,若是他兒子,早就挨教訓了。

  倒不是說他哪裡不好,登基之後一直很努力,也不敢妄為任何。

  只是脾氣太軟了,生在帝王家,登上那個座位,這就成為他的缺點。

  薄時衍毫不懷疑,若是沒人相幫,大堰已經被卓家或者明裕郡王給一口吞了。

  薄時衍的懷疑很有依據。

  馬車出行一日,才離開保陽縣地界,晚間到驛站休息時,就收到了茂嵐的傳信。

  說是章宸帝送行回去後,感染了春寒……

  病倒了。

  薄時衍看完信,沒什麼表示,讓苒松安排好車馬,帶湯幼寧入內休息。

  小皇帝這一病,不會耽誤什麼,頂多是讓那群憂心忡忡的老臣們,把選秀進程趕快了,多幾位嬪妃幫忙照顧陛下。

  尤其是皇家子嗣,不先生個皇子,誰都不放心。

  至於京城暗地裡的局面,薄時衍並不擔心。

  他既然把明裕郡王的野心捅了出去,卓任隆就不敢輕舉妄動,他做任何事情,都要想一想,會不會給旁人做了嫁衣。

  明裕郡王憑什麼覺得可以隔山觀虎鬥?薄時衍認為自己成為那個旁觀者也挺合適。

  這些暗潮洶湧,湯幼寧不懂,她只知道,落腳離京後的第一個驛站,薄時衍就把他剛承諾的琴師給請來了。

  就是樂館裡的那位舒楚,將會與他們一同上路。

  因為不趕時間,腳程放慢了,途中遊山玩水過去蒲蘭谷,倒是有閒心學琴。

  但,湯幼寧才不信薄時衍會那麼大度。

  就算他要請樂師,也不會選擇舒楚。

  這必然是有緣由的,因為他姓謝?

  晚膳過後,湯幼寧在小院落里,聽見了舒楚的琴聲,悠揚悅耳,正是飯後消食好時光。

  她樂顛顛的欣賞,手邊擺著一壺小酒。

  這是從如意樓買來的,帶了好幾壇上路。

  「圓圓可有何想問的?」薄時衍斜睨她一眼。

  「問什麼?」湯幼寧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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