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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想把整個清甜的荔枝給生吞了!

  絲毫不顧忌是否會被噎住嗓子眼。

  ……或者說,吃得生猛,噎住嗓子眼那人也不是他。

  細細的手指徒勞向外探出,緊緊揪住了床幔,整個世界都在搖晃,銀鉤叮噹作響……

  ********

  洞房花燭夜,自是不一般。

  裡頭不僅喊了幾回水,聽著還有哭罵聲,王妃對王爺直呼其名!

  「薄時衍!」一聲嬌喝,外頭伺候的幾個侍女都聽見了。

  湘巧湘宜也就罷了,她們算是習以為常,差不多一直這樣。

  正院裡新添的兩個丫鬟,卻是心下微訝,不過面上並未表露。

  屋裡有了女主人,許多地方就不適宜苒松跟進跟出,付氏親自挑選了兩個經過人事的小媳婦過來伺候。

  一個叫桐珠一個叫桐花,跟隨付氏多年,她們的婚事還是夫人親自指配的。

  兩人比湘巧湘宜懂得多一些,放裡屋更為周到。

  像是裡頭的動靜,鬧了那麼久,桐珠桐花立即知道了明日該做些什麼。

  顯然王爺生猛得很,又喝多了酒水,那樣嬌嫩的小娘子哪裡受得住?

  明早需要她們用藥油推拿一番,否則去見長輩估計都能摔跤!

  還有就是,往屋裡送水了時候,附上一兩份溫熱好入口的小食,能叫主子休憩之餘,補充體力。

  這些小細節上面的心思,叫湘巧湘宜二人都學到了。

  不過……

  薄時衍失控了,哪怕是桐珠桐花再怎麼周到,湯幼寧也軟趴趴的扶不起來。

  什麼推拿藥油也不是仙丹妙藥,能給她吹一口氣就充滿力量。

  湯幼寧被送到新房後,沐浴更衣進食,沒多少工夫打量此屋的細緻變化。

  直到薄時衍把她從被窩裡撈出來,上托抱著,一步步走到窗台邊。

  她直不起腰身,失神尖叫,後知後覺地,才發現,這裡不知何時鋪了一層軟墊,沒有擺放任何的裝飾擺件。

  湯幼寧被放置上去,兩手撐住窗台,微微打著顫兒。

  薄時衍是站著的,倒是方便了他施力妄為,然後——

  開始一場蓄謀已久的索取,貪婪,不知疲倦。

  就像是被無情下鍋的鮮蝦,通身泛起粉色,蜷縮,跳動,然後被吃掉。

  湯幼寧高高仰起她的脖子,細長的天鵝頸拉扯延伸到了極致,幾乎有被折斷的錯覺。

  脆弱,且驚人的美麗。

  她撐著的指節泛白,指甲尖尖差點沒把窗台給摳爛。

  從薄時衍的角度,看不清她的神色。

  視野內只有那窗台上不斷搖晃的雪白風鈴,上面點綴的紅珠,圓腫如櫻桃。

  他還發現一件事,湯幼寧被惹急了,不叫他的字,而是直呼大名。

  咬牙切齒,嗚嗚咽咽,連名帶姓的喊他:「薄時衍!」

  「我在。」

  薄時衍喜歡聽她氣呼呼的小嗓音。

  她從來都是有小脾氣的,就像當初兩人剛認識那會兒,握一下她的手腕,她就動嘴咬人。

  兇巴巴的呢。

  薄時衍憐愛地低頭親吻她,身軀與眼神撕扯開,跟憐香惜玉沾不上邊。

  「圓圓,你罵我吧……」

  誰也不能阻止他,她也不行。

  湯幼寧沒有絲毫力氣去罵人,她快要散架了,淚珠子順著眼角啪嗒掉下來。

  哭得喘不上氣兒,疑心這人的手掌是徹底焊在她腰上了嗚嗚……

  今日的夜晚,無限漫長。

  *******

  新娘子入門第一日,敬茶就遲到了。

  是薄時衍一人過去,給老太太與父母請安告罪。

  說是湯幼寧身體不適,且把敬茶往後拖延一下。

  後面的話不需要解釋,他們自然清楚,昨晚薄時衍喝醉了被攙扶著回去,必定是胡鬧了一場。

  付氏不是那種喜歡探聽兒子房中事的婆婆,吳老太太當然也不會如此。

  她們不知道白霽堂折騰到什麼時辰,不過嘴上告誡了薄時衍幾句。

  妻子娶回來要寵著敬著,可別看小姑娘脾氣軟,就可著勁欺負人。

  至於這媳婦茶,晚點喝也沒事,反正這個親事從一開始就沒遵照規矩走過。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旦破除過一次,其餘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妾室扶正都能跟未出閣一樣三書六聘重新嫁娶,還有比這更匪夷所思的事情麼?

  說起來,薄家對此事寬容至此,不是因為湯幼寧,而是因為薄時衍。

  自幼聰慧穩重的性子,極有主見,卻很少對家裡提出他的要求。

  薄時衍堪稱最任性的兩件事,一個是當年從軍,挽救大堰邊境的頹勢。

  再一個,就是這回要娶湯幼寧為妻。

  尋常人家偏愛麼兒,薄家雖然沒有多麼明顯,但是,幼子常年在外,雙親看不見問不著,屬實是牽腸掛肚。

  付氏很心疼他,投身軍隊,攬了那麼多責任在肩上,偏偏婚事不順,身邊如此孤冷。

  薄家沒有當亂臣賊子的野心,只想守著一家子安寧富貴。

  薄時衍成為攝政王之後,隨便一個決定,都能牽一髮而動全身。

  他的姻親受到多方矚目,薄家人沒有跟著來京城,而是繼續留在南堯,避免給他增添麻煩。

  這是父親無聲的寬容,並未逼著薄時衍立即娶妻生子,由著他自己去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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