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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甚靈手上的釣魚竿就是之前在碼頭邊的貴賓休息室捎來的。

  當然,貴賓休息室里也關著不少喪屍。不過他們在海上這麼多天已經練出如履平地的功力,回到陸地走位更是風騷, 連帶戰鬥力都提升不少。

  這釣魚竿拿到遊艇上已經有一陣子了, 不過一直拄在船艙的客廳休息區, 沒人去碰它,今天倒是被紀甚靈拿出來,發揮自身用處。

  倪辛月上前雙手搭到扶欄上,踮腳探身往釣魚繩末端消匿的那片海面看去,問:「能釣上來嗎?」

  她以前只看過人在河邊、湖邊垂釣,海上的浪花有些大,總感覺游魚會潛到更深一些的海底。

  紀甚靈偏頭向她看來一眼:「不知道,願者上鉤。」

  他說著將魚竿往她的方向移了移:「要試試嗎?」

  風吹得紀甚靈頭髮在眉目間錯亂有致,倪辛月定定看了他幾秒,伸出手來。

  「要。」

  太陽出來前的溫度還有些低,才說幾句話的功夫,倪辛月的手就被風吹紅了。

  紀甚靈在把東西遞給她時,兩人指尖碰了碰。倪辛月的手理應是凍麻了幾分,這時候還是敏銳地感知到對方的溫度,心臟跳了跳。

  但很快,魚竿就握到了她的手上。倪辛月感覺手心沉甸甸的。

  兩人肩並肩地靠在扶欄邊垂釣,等太陽浮出水面。

  「有想過末日結束以後,要做什麼嗎。」倪辛月開口問道。

  紀甚靈看著明亮起的海面,在粼粼波光里側頭想了想:「先聯繫爸媽,再回學校看看以前的老師同學之類吧。」

  他的手機一直隨身帶著,等待著某一天會響起。

  倪辛月點點頭:「我也是。」

  幾秒後,她又問道:「還有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陽出來的緣故,似乎溫度上升了幾分,金色的、粉色的、流動的波浪讓視野里的一切都帶上了一些不可言說的夢幻感。

  「還有……」

  一個浪潮過來,遊艇跟著波動了一下,紀甚靈的聲音也飄在空氣里。

  「要不要結束後……」倪辛月說。後面幾個字含糊地淹沒在海浪聲里。

  紀甚靈像是被驚到,轉過頭看她。

  那金粉色還是渡到了兩個人的臉上,閃爍、跳躍的光點游弋,映襯得眼睛也是明亮無比的。

  倪辛月沒等到紀甚靈的應答,臉被風吹紅了點:「……沒聽清嗎?」

  「聽清了。」

  然而幾秒的功夫過去,倪辛月還是沒等到除此以外的其他話語。

  倪辛月舔了舔下唇:「你是真的沒聽清吧,要不我再說……」

  「等等、等一下,」紀甚靈的聲線裡帶著幾分緊張,幾拍呼吸後,他問道——

  「可以不等末日後嗎?」

  倪辛月握在魚竿上的指節微不可見地緊了下。

  她轉頭看向紀甚靈。

  清晨的霞光披在紀甚靈的身上,映得他髮絲是紅的,臉也是紅的。他的眼睛直直凝著她。

  遠處海面上的太陽勢不可擋地升起,雲像燙了金似的,漫天的霞彩、光照,水汽升騰,海水漸藍。

  等船艙里的其餘人陸陸續續起床走出臥室時,太陽已經高高掛在空中好一會兒了。

  陳書望隔著艙門看到甲板上的那雙背影,困勁一下子消散不少,連哈欠都忘了打,上前道:「你倆可以啊,背著我們偷偷……勤奮。」

  「剛乾嘛了,臉這麼紅。一條魚沒釣上來,還累著了?」

  紀甚靈反手就推了陳書望一把。

  倪辛月則一直看著魚竿末端,眉眼被海面光點照得一亮一亮的。

  陳書望目光來回在兩人身上游移,靈敏又迅速地明白了什麼事。

  他一邊嘴上發出「啊~」的動靜,一邊按照原路往後退。

  李立舟出來,正好和陳書望的背撞個正著,覺得他奇奇怪怪:「你小子幹嘛。」

  陳書望嘿嘿笑了兩聲,卻啥也沒說,跑駕駛室去了。

  李立舟懶得搭理他,上前去看紀甚靈上午的戰績:「今天中午還能加餐嗎?」

  紀甚靈垂眼看向自己腳邊除了清水、別無他物的水桶里,頗有自知之明:「有點懸。」

  李立舟:「……」

  說有點懸,但怎麼感覺看上去還挺高興的。

  倪辛月仍保持原先的姿勢握著魚竿:「我覺得我們技術上沒什麼問題,——會不會是海魚不吃零食?」

  紀甚靈點點頭:「有可能。」

  時宇盤腿坐在小二層的飛橋休閒區,突然沖駕駛室的陳書望喊道:「誒,哥,你把船往前開開,前面好像有個黑黑的什麼東西?不會是海豚吧!」

  時宇三兩下爬到遊艇最高處,站得高,看得遠。

  「咱這波得好好想一下願望啊,不是都說對海豚許願有求必應嗎!」

  江綺杉跟著走上來看:「你前陣子說得可是對日出許願准啊,怎麼現在又換信奉對象了。」

  「向思羽姐學習。她說信奉多不壓身,」時宇搓搓手掌,閉上眼虔誠許願,「救援救援!晴天晴天!末日結束結束!我想回家回家!爸媽爸媽……」

  這願望一許就有些沒完沒了了。

  在他邊上的樓進憑也馬上雙手合十,有模有樣地學起來。

  倪藝橋年紀雖小,但在湊熱鬧方面從不輸人後,聽到「海豚」兩個字,就興奮地跑出來,對著那團黑影直喊「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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