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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府那邊一心想著周澤勛當王爺,當大人物,但是從根本上來說,他們並不是敵人,只不過觀念不同,路子不同。
大權擺在面前,唾手可得,一般的家族還真的不願意放棄。
那感覺大概就跟自己面對那300年的人參一樣,要送人心裡捨不得的很。
萬不得已,怎麼可能鬆手?
說起來,
年前薛家動作挺大,還以為要折騰出什麼大事件,現在也沒啥聲音,難道是被瘟疫給破壞了計劃?
下午回來,江承雪便沒有出門,在家陪了一下午孩子。
周春芽去了隔壁,那邊女人多也熱鬧。
楊氏則坐在火爐邊,將針頭在頭皮上刮一刮,繼續縫補她那裡三層外三層的補丁衣裳。
江承雪讓她把這衣服丟了,實在是穿不出去了,楊氏不肯,說以後幹活的時候還能穿,舊衣服看著難看但穿著舒服。
將在懷裡睡著的孩子抱到屋裡去,放在小床裡面給他掖好被子。
出來後又坐回到爐子邊的小凳子上。
每個月這麼幾天,尤其怕冷。
「娘,水生來過嗎?」
楊氏搖了搖頭。
「放棄啦?應該不能吧,我覺得水生那孩子挺好的呀。」
「不知道,春芽那死丫頭也不跟我說,但我看她那樣子,應該還沒掰。」
江承雪嘻嘻一笑:「娘,你要相信你認準的女婿一定是好樣的!」
楊氏無奈的翻了下眼睛:「我相信能有啥用?我還能代替他過來提親?他要真不來,我也啥辦法沒有!」
「不說水生了,他要真不來,我就給你物色個好女婿,怎麼樣?」
「行!他不來,你們夫妻兩個就幫春芽留意著,街溜子我可不要!」
「放心放心,一定給你選一個合心意的女婿!」
三言兩語先把話匣子打開。
「娘,我再問你個事唄?」
「你問唄,你有啥事問不出來的?」楊氏笑看她一眼。
「肖府和我們二人,你跟爹怎麼選呢?」
「你在說啥?」
楊氏又用針尖在頭皮上撥拉一下,有些困惑。
「就是說肖府是一家,我們是一家,你和爹站哪邊?」
江承雪得開始「策反」,周伯路以後要是都這樣,周家有個什麼事情都往肖府那邊報,還是有些頭疼的。
現在他這樣做當然沒錯,他根本就不知道周澤勛夫妻兩個的決定,還一直以為他們兩個是聽從肖府那邊指示的。
現在就要開始改變他的觀念,把這位爹從「肖府下人」的身份,轉變為他和周澤勛二人的「爹」。
這話可把楊氏嚇一跳:「咋啦?你們兩個該不會想跟那邊——」
江承雪眨眨眼:「你和爹會在哪邊?」
「不行不行不行,你這孩子咋說出這麼嚇人的話呢?!那是阿勛親親的外祖家!可不能亂說!」
「娘,你別緊張啊!我們又不做什麼。等日子好過了,你和爹總不能又回肖家當下人去吧?我和阿勛商量了,你們手頭的地書,過兩天找張大人趕緊兌換成田地,記在爹的名下,以後你們就是自由身,不受誰管!」
「這事情你爹……額,當家的去想,我可做不了什麼決定,反正你爹做啥決定,我就跟著做啥決定就是了。」
做這種大決定楊氏心慌,做不了。
「那娘,你晚上問問我爹唄?過兩天我跟阿勛去肖府,我們給外祖說,你們兩個操心了20年,也該退休了。」
「這……」
楊氏的心裡不是滋味,咋有種宴席要散了的感覺呢?
江承雪又道:「到時候你跟爹手裡有了田地,就把那些田地租出去,你們每年收租子。娘,你們還是跟我們住一起吧,這個家離不開你們!」
楊氏難受的心情又豁然開朗,她還當這丫頭在趕他們走呢,讓他們自己種地養活自己去呢。
這樣好,真挺好。
「我晚上問問你爹的意思吧。」
她反正是不想回肖府的,早就忘了肖府的模樣了,總共在裡面呆了也就兩三年,沒啥感情。
院門外傳來梆梆梆的敲門聲。
有個男人的聲音叫著:「周先生是這家嗎?」
楊氏從火爐旁起身,打開房門,衝著院門喊道:「是這家——我當家的這會兒不在,你們明天來吧!」
外面停了停,那男人的聲音又叫道:「周夫人,我們是薛府的,麻煩您給周先生傳個信兒,我們薛老爺請周先生和周小先生到府上一聚。」
「薛府?哪個薛府呀?」
江承雪湊到楊氏身邊:「是五王爺那個薛府。」
楊氏急忙道:「哦哦——,行,我知道了——」
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感覺外面的人走遠了,楊氏又跑去把院門打開,偷偷往外張望了一下。
將院門鎖好,悶悶不樂的回來了。
「娘,你咋啦?」
「我還能咋了?薛府跟你們是對頭啊!他們找上門來,我就感覺沒啥好事兒~」
「沒事,他們又不知道我們不姓周,放心吧,最多就是為了那9000斤糧食的事情。」
晚上做了薄粥,撒了一些切碎的菜乾在裡頭,每個人手頭的餅子更小了。
陸先生是個四十出頭的男人,鬍子拉碴,看著和周伯路也差不了幾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