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 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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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沫起來的時候顧以寒已經離開了別墅，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她仰頭將杯中最後一口牛奶喝掉，便離開別墅。
「沫沫，恭喜你啊。」一進門，便有人沖她說著。
她雖是滿頭霧水，可還是禮貌回應著：「謝謝。」
「呵，得意什麼，不就是拿到了專訪嗎。」余珊勾了勾手腕上的LV手袋。不屑地瞥一眼林沫沫的白色帆布背包。
「要知道，這可是顧以寒的第一次專訪。」林沫沫挺直腰杆，用同樣的口吻回應著。便率先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看你還能得意多久！」背後傳來余珊咬牙切齒的聲音。
林沫沫只是淡淡地笑著，隨手將背包放在一旁。
「叩叩叩。」突然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
她一抬頭，便對上主編堆著笑的臉：「沫沫啊，跟我進來一下。」
「好的主編。」她點點頭，急忙跟在後頭。
將房門關上，她在一旁站的筆直。心裡著實忐忑，不停打量著主編的神情。
「沫沫，這次專訪市場反應很好，所以我們打算再做第二期，既然第一期是你負責的，那後面的事項我也都交給你了。」主編將眼睛眯成一條縫。
「什麼？」她不禁驚呼出聲，「主編，我做不了。」
「這有什麼做不了的，你看這次的專訪不就完成的很好嗎，沫沫，你也知道顧以寒對於我們雜誌社意味著什麼，這件事情只能由你去做！」主編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林沫沫卻是緊抿著殷紅的唇，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主編指著她的鼻子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許久才長嘆口氣，剛準備開口，就被電話給打斷了。
他衝著電話那頭笑的諂媚：「顧總，您怎麼親自打電話來了，是報導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林沫沫定定地看著主編眉眼帶笑的模樣。神情變得越發凝重。
也不知道顧以寒在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主編不停地點頭答應著，好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他又換上嚴肅的神情，冷聲對林沫沫說著：「顧以寒主動要求要做第二期訪談，而且指明讓你去。」
林沫沫倏地抬頭對上主編冰冷的眸，想要反對，主編卻率先開口切斷了她的退路：「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雜誌社待下去，立刻去進行第二次的專訪！」
命令的口吻根本就不容她質疑，她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終究只能答應下來：「我知道了。」
主編的神情總算是柔和了幾分，語氣溫和地說著：「沫沫，我們雜誌社可就交給你了。」
她有些莫名地煩躁，點點頭，便轉身到外頭拿上背包和相機離開，只是，她卻遠遠沒有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林小姐是嗎？顧總正在開會，您稍等一會兒。」顧以寒的助理將她攔在辦公室門口，臉上帶著客氣的笑。
「沒關係。」林沫沫沖她微微一笑。便在一旁的休息間坐下。
這裡正好對著顧以寒的辦公室，透過窗子還能看見裡頭的陳設。
顧以寒這個人不喜歡鮮艷的顏色，辦公室更是簡單的黑白裝飾，乾淨的有些過頭。
「林小姐，請喝水。」助理柔聲道。
林沫沫急忙將自己的視線給撤了回來，點點頭：「謝謝。」
「會議應該很快就結束了。顧小姐，你別著急。」
「沒什麼。」她的語氣平淡。
顧以寒比這更難搞的一面她都已經見過了，還有什麼好著急的？
助理沖她微微頷首，便退出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林沫沫索性趁著這個空檔瀏覽一遍這次要訪問的問題，以免出現上一次的情況。
「呼……」她將文件合上，長長地舒了口氣，可是外頭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她抬手看一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她有些百無聊賴地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頭的景色，神情漸漸變得柔和。
她看著窗外有些出神。想著唐允跟顧以寒的關係，想著她跟他的未來。
以至於連顧以寒走到她身後也不自知。
「怎麼？像什麼事情想得那麼出神？」顧以寒低沉略帶喑啞的聲音突兀地在林沫沫身後響起。
林沫沫始料未及的渾身一怔，隨即裝作淡定地瞥了他一眼。用同樣的口吻回應著：「顧總，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現在，您可以開始做採訪了嗎？」
顧以寒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隨手解開額下的扣子，大步朝辦公室走去。
林沫沫將攝影機擺放好，便在顧以寒的對面坐下。
她清了清嗓子，柔聲詢問著：「顧總之所以會接受我們的專訪，是和唐小姐有關嗎？」
顧以寒的眼眸一亮，聳聳肩，道：「有一部分。」
林沫沫定定地看著他的面容，眼神有些空無，許久都未曾見她回過神來。
她腦海里還是被唐允跟顧以寒的關係搞亂了。
「林沫沫！」他的語氣冰冷。
林沫沫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起來下一個問題是什麼。
她手忙腳亂去翻放在膝蓋上的文件，卻散落了一地。
顧以寒皺起濃密的眉。冷眼看著她。
「不好意思。」她一邊整理著手中的文件，有些抱歉地說著，卻在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倒了茶几上的水杯，濺了些許在顧以寒的褲腿上。
顧以寒的眸中儘是不耐：「如果你不想接下這次專訪，大可以不來！」
「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我們重新開始。」她深吸口氣，快速進入工作狀態。
顧以寒將她的情緒一一看在眼裡，卻並未說破。
「我們都很好奇，顧總和唐小姐是怎麼認識的，又是在什麼機緣巧合之下走到一起的呢？」她的神情平靜，握著話筒的手掌，卻已經是緊緊握起。
顧以寒調整了坐姿，用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打著，一副慵懶地模樣：「我想像唐允那樣漂亮的女人，沒有幾個男人不會動心吧，更何況她又那麼溫順，至少可以讓我省心些。」
他注視著她的臉頰，這話，分明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她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只是低頭的功夫，又換上了淡淡的笑。
按照文本，她又問了些無傷大雅的問題，這次總算是圓滿結束，林沫沫一臉放鬆的神情，低頭整理著筆記。
一抬頭，她卻對上顧以寒那雙炙熱的眸。
她微微蹙起眉頭，冷聲詢問著：「顧總還有什麼問題嗎？」
「渾渾噩噩了半天，你這個記者當得還真夠格的！」他嘲諷著。
林沫沫的心裡不禁咯噔一下，低頭躲閃著他的目光：「顧總說笑了，既然採訪已經結束，那我就不耽誤顧總的時間了。」
她隨手提起身旁的背包，顧以寒卻重重地將她的手掌給摁了回去。
他湊到她的面前，兩個人之間只隔著短短几公分的距離：「林沫沫，你最好記住自己現在的身份，你還是我名正言順的顧太太！」
顧太太，極其諷刺？
她扯出一抹苦澀的笑，質問著：「那唐允呢，算什麼？」
顧以寒的動作分明一僵，眼眸漸漸變得深邃，讓她看不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