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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令的傳達, 必須精準, 有效。

  指揮室里的氣氛異常凝重。

  「碼頭上進行排查, 清除一切閒雜人員,從即刻起,禁止可疑船隻停靠!」

  「通知交通網, 運行到碼頭的道路進行全面封鎖, 把社會車輛疏散到環線道路。設置路障, 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攔住華言茗的車。」

  「消防和救護的車輛進行調配,武警人員趕往現場……」

  事態緊急,整個東瀾市都行動了起來。

  消防員出動,換上了紅色的衣衫,健步如飛地衝上了消防車。

  荷槍實彈的武警,用最快的速度全副武裝,武裝車輛魚貫駛出。

  救護車鳴響著,提前從最近的醫院發動。

  紅色,黑色,白色併入了車流,向著碼頭方向開去……

  關鍵時刻,總有人逆行挺身而上。

  這一次,一定要來得及!

  洛思微他們一隊警員已經穿梭過半個城市,追上了華言茗。

  郭正堯幾乎是把車當了賽車在開,霍存生拉著車上的拉手,感覺身體裡被晃得五臟六腑亂飛:「這人,怎麼這麼固執啊……還要不要命了。」

  洛思微道:「他可能也被洗腦了……」

  霍存生驚訝:「齊茉雪,孟闌珊,現在這個華言茗,他們的學歷可是不低啊,都算是事業有成。我還以為只有普通人才容易被引導。」

  洛思微搖頭,冷靜分析道:「有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有時候越是學歷高的人越容易被人操控……因為他們有閒,自負,有優秀的涵養。從小的教育讓他們面對心理的不適時去努力克服,逐漸適應。所以他們會深陷於自己的邏輯,還自認為是在把控一切。」

  她頓了一下說:「就像這個逃亡計劃,華言茗一定在心裡反覆模擬過千遍,考慮了各種細節,甚至曾經實地考察,親自聯絡。他覺得萬無一失,對這個計劃的成功深信不疑,帶了這種執念,所以他一定要成功上船才肯罷休。」

  想要把這樣一個偏執的瘋子攔下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今天華言茗開的這條路絕不是最近的,而是最容易甩開警方追蹤的,還好他們提前鎖定了他的目的地,警車才沒有跟丟。

  這一路正趕上東瀾的晚高峰,警察不敢開槍,怕出現嚴重的事故。

  現在,三龍灣碼頭已經不遠,華言茗的車也近在眼前。

  那輛黑色奧迪已經撞壞,左側玻璃碎裂,車尾也癟了進去,車身上滿是劃痕。

  華言茗早就已經豁出命去,一直把油門踩到最底,各種鑽空子,闖紅燈,終於一路逃到了這裡。

  快到碼頭,道路被封鎖。

  終於,閒雜車輛少了下來。華言茗的車被三輛警車夾擊其中,路障出現在了道路的盡頭,他已然四面楚歌,無路可逃。

  洛思微拉下車窗,舉槍喊道:「華言茗,停車!」

  經過這一段生死時速,華言茗已經面如白紙,額頭上全是冷汗。他就像是沒聽到洛思微的警告,繼續往前開去。

  洛思微喊道:「碼頭是個陷阱,林霜亭一直在騙你!」

  華言茗咬著牙,側頭看了看身側的警車:「你們才是想要我死!」

  「停車!」洛思微這時不再保留,直接開槍射擊。

  砰的一聲,子彈擊穿了玻璃,擦著華言茗的肩膀而過。

  洛思微還想再開槍,華言茗的車劃了個S,一時加速甩開了他們的車。

  另外兩輛警車配合著夾擊過來,想要攔住他的去路。

  「有本事一起死!」華言茗面露猙獰,咬緊了牙關,拿出了拼命的架勢,扭轉方向盤加速撞向其中的一輛警車。

  「瘋子……」洛思微罵了一句,在警用頻道里說,「注意避讓,不要出現無謂的傷亡。」

  開車的警員不敢和他搏命,還是轉了一下方向,兩輛車刮蹭而過,發出撕拉一聲,蹭出一溜火花。

  剩下的警車攔不住他,面對著前方的路障,華言茗的車驟然加速,想要直衝過去。

  由於時間充足,今天的路障下方擺了一排的破胎器,上面有緩衝的紅色擋板。華言茗的車開過去,車胎就放炮仗一般紛紛爆開,轎車頓時失去平衡,滑向一側。

  華言茗控住了方向盤,車才沒能側翻。四個車胎全爆,安全氣囊彈出,奧迪車憑著慣性,往前沖了大約三十多米,停了下來。

  洛思微所乘的警車也在路障前停下,警員下車準備抓捕。

  華言茗沒敢停留,他開了車門,跌跌撞撞地翻過護欄,往路基下方跑去。

  碼頭這一側的路基下面正好有條小路,離著碼頭很近。華言茗心臟狂跳,加速跑了起來。借著夕陽,他可以看到波瀾壯闊的海岸,碼頭上停放的船隻,還有五顏六色堆疊成山的貨櫃……

  在他眼中,那是唯一的一條生路。

  「別跑!」

  「站住!」

  警員們在他的後方緊追不捨。

  華言茗拼命往前奔去,轉眼之間距離碼頭不過百米。

  那條小路只有一米來寬,僅容一個人通過。

  夕陽西下,太陽收了光芒,最後的幾抹陽光即將沉入海岸。天色開始灰暗,難以看清腳下的情況。

  郭正堯跑得速度最快,眼看就要追上華言茗,他右手使力,一把拉住了華言茗的肩膀。但郭正堯沒想到,華言茗藏了一把水果刀在手裡,他感覺身體被抓,回身就劃向了郭正堯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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