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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好讓到一旁,念了一聲佛號,而後闔上眸子,撥動手中佛珠。

  蕭霽瑾便直接帶人進去。

  盛家當日被抄家流放,只好暫將祖宗牌位供奉至寺廟,然而到底是罪臣,只能擺放在地藏菩薩殿的偏殿。

  盛姝隨小沙彌進去,只見不大偏殿裡放滿了牌位,最前面正是她父母親和大哥盛致的牌位。

  盛姝觸景生情,紅著眼睛道:「父親,母親,大哥,姝兒不孝,到今日才來看你們。」

  蕭霽瑾攬住她的肩膀:「姝兒,逝者已矣,別傷了身子。」

  盛姝平復了心情,到蒲團前跪下,磕了頭,又給他們上香。

  她做完這一切,才對蕭霽瑾道:「夫君,我想單獨陪爹娘說會話,可以嗎?」

  她如今有了身孕,蕭霽瑾恐她心結難解,就道:「別站太久,我在外面等你。」

  盛姝乖巧地點點頭,目送他出去,又有小沙彌替她將門關上。

  她這才開始緊張起來,不知二哥是否逃了出來,又到了何處,準備如何帶她走?

  正惴惴不安地想著時,突然看到供桌上蓋的布動了一下,她皺眉看去,只見裡面爬出一個人,身著褐色布袍,頭纏灰色布巾——正是盛濟!

  盛濟對她豎起食指,示意她噤聲,而後掀開布,指了指桌子下面。

  盛姝看了一眼門外,確實蕭霽瑾看不到,這才提起衣裙,悄聲走過去,而後彎腰鑽了進去。

  借著昏暗的光線,她看到下面有一個洞口,黑洞洞的,不知通往何處。

  盛姝正愁如何下去時,忽從裡面鑽出一顆頭顱,她被嚇了一跳,連忙用手捂住嘴,這才沒叫出聲來。

  宮將離示意自己是好人,又伸出手,表示自己會接住她。

  盛姝並非矯情之人,幾乎沒什麼猶豫地張開手臂,按在他寬闊厚實的肩膀上,被他托著抱了下去。

  下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盛姝進去後只能彎腰站著,左右也都是泥土,十分逼仄,悶得人心口難受。

  宮將離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往前走去,盛濟也隨之鑽了進來,跟在他們身後。

  三人很是默契,就這麼一言不發地往前走,他們都知道蕭霽瑾隨時會發現,只能不停地挪動。

  盛姝出了很多熱汗,身上很快就濕透了,胸口也悶得難受,像是被巨石壓住一樣,讓人喘不上氣。

  越往前走,她就難受得越厲害,最後幾乎是被宮將離拖著走的。

  盛濟察覺到不對勁,就拉住宮將離,示意他停下,又用手摸了摸盛姝的臉,只摸到一手的汗,他低聲問:「沒事吧?」

  盛姝蹲下去,調整幾下呼吸,覺得好些了,才同樣低聲道:「我沒事,我們快走吧。」

  盛濟知道她是身體太虛弱,就拿出提前備好的藥,準備給她吃一粒。

  眼看藥丸遞到唇邊,盛姝下意識伸手攔住——她記得許多藥孕婦是不能吃的。

  盛濟不解,盛姝起身道:「二哥,出去後我再和你解釋。」

  盛濟便沒再多問,從後面攙扶著她,繼續往前走去。

  ·

  偏殿外,蕭霽瑾等了大約兩刻鐘,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想進去看看盛姝。

  守在門口的小沙彌搖搖頭,示意他不可隨意打攪旁人清淨。

  蕭霽瑾自然不會遵從他們那些迂腐的佛門規矩,只掃了他一眼,將這不過十幾歲的小子嚇退了,而後推開門進去。

  ——卻只見裡面空空如也。

  「人呢?!」他怒視小沙彌。

  小沙彌不解地看進去,疑道:「奇怪,女施主何時出去的?」

  蕭霽瑾當即明白過來發生了何事,怒道:「來人,將寺廟圍住,給我搜!」

  盛姝是從偏殿裡不見的,他們自然也從這裡開始搜起。

  只是這一覽無餘的小偏殿,連窗子也沒有,並不像能藏人的樣子,唯有供奉著牌位的供桌很是可疑。

  暗衛去看蕭霽瑾,只見蕭霽瑾臉色陰沉,一腳將那供桌踹翻,倒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供奉著的祖宗牌位也全都摔在了地上。

  供桌之下,一個洞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蕭霽瑾隱忍著怒氣:「去個人回城調集所有人手,其餘人分成兩隊,一隊以普照寺為中心,往四面八方搜尋,一隊人下去,看這洞口通往何處。」

  暗衛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一點怠慢,立刻分散人手,回城的回城,找人的找人。

  蕭霽瑾站在偏殿裡,等了足足一刻鐘,卻只聽上來的人回稟:「主子,洞口往東北方向而去,剛出普照寺就塌陷了,屬下正在重新挖通。」

  聽到東北方向,蕭霽瑾立即想起了遠在雍州的宋端,臉色當即變得更加陰沉:「留幾個人繼續挖,其餘的隨我去追。」

  他剛出了普照寺,回城的暗衛就趕來了:「主子,盛濟也不見了,可要派人去追?」

  「好一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蕭霽瑾咬牙道,「不管他,所有人手派出去,掘地三尺也把盛姝給我找回來。」

  「是。」暗衛立刻就要去找。

  「慢著,」蕭霽瑾叫住他們,「不許傷到人,更不許嚇到她。」

  「是,主子。」暗衛只覺頭大,夫人要跑,他們要追,豈有不把人嚇到的道理?

  蕭霽瑾也翻身上馬,一夾馬腹往雍州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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