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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都得讓她起來吃飯,吃藥才行。

  把枕頭墊高,他拿過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搓,同時輕聲喚她的名字,「清越,清越。」

  盧清越似有所覺,慢慢的轉醒,但高燒讓她的視線很模糊,房間裡又掛著遮光的窗簾,只有守夜的地燈開著。

  她以為叫她的人是保姆阿姨,只是含糊的說了聲,「我好暈。」

  就又要睡過去。

  鄭鬱林趕緊將溫熱適口的粥送到她唇邊,哄著說,「吃點東西,吃了飯才能吃藥。」

  盧清越疲憊虛弱的連眼皮都不想睜開,感覺到唇邊的溫熱,緩緩的張開嘴。

  鄭鬱林慢慢餵她喝了小半碗粥下去,又勸她吃了半個蛋白。

  吃過了飯,盧清越似乎是有了一點力氣,她睜開眼睛,看向守在床邊的人。

  剛才聽說話聲音,她就覺得不對勁,好像並不是保姆阿姨。

  待那人轉過身來,將藥片和水送到眼前,盧清越的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出來。

  見她竟是哭了,鄭鬱林更是慌了手腳,將東西都放在床頭柜上,再伸手過去給她抹掉眼淚。

  「是不是身上難受?」

  盧清越不說話,只是強撐著精神盯著他看。

  鄭鬱林心裡也有千言萬語,被她這樣瞧著,手都有些激動的發抖。

  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她還病著。

  垂了下頭,掩住眼裡的萬千情愫,鄭鬱林再抬起頭,帶了一點笑,「吃藥吧,吃了藥好好睡一覺。」

  說完,他拿過藥和水,將藥片送到盧清越嘴邊,又扶著她把水飲下。

  吃好了藥,鄭鬱林發現她頭上出了一點點汗,便拿毛巾幫她擦了。

  「要不要換上睡衣再躺下?」

  盧清越點了點頭,抬手指了指房間裡的衣櫃,「睡衣在裡面掛著。」

  鄭鬱林依言起身,打開柜子門,發現裡面掛著很多套睡衣,特意選了一套好穿脫的純棉睡衣褲。

  他回身,剛要問,這一套行不行的時候,發現床上靠坐的人竟是已經睡著了。

  看看她,再看看手上的睡衣,鄭鬱林沒來由的嗓子有些發緊。

  他走到床邊,將盧清越輕輕放躺下,再用被子將她嚴實蓋好。

  看她燒得臉色通紅,那麼難受,觸手摸到的地方都是熱哄哄的,擔心和憂慮已占了上風,心裡那點旖旎心思也就沒有了。

  將手伸進被子裡,幫她一點一點換好舒服的睡衣。

  過程中,無意中摸到那腰身,卻是只有他一雙大手合握那麼纖細。

  驚嘆她竟是清減到了這個份上,更是心疼不已。

  他以為,他們離婚之後,她會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會過的開心,幸福,有自己的事業,不會再被束縛手腳,不用再為孩子操心,不必再被他的事情連累。

  可現實是,她看起來並不快樂。

  睡夢中,她的眉頭依然微微蹙著,整個人疲憊又清瘦,見到自己,竟是未語淚先流。

  如果她過的好,他當然可以不糾纏她,不打擾她。

  然而,她現在這副模樣,讓他怎麼能放心的下?

  難道周童所言不虛?她對自己還有感情?

  那她為什麼對撫林,對謝冉都把話說的那麼決絕?

  自己分給她的財產,她至今一分也沒動過。

  鄭鬱林從來自信,甚至有時候到了剛愎自用,傲慢自大的程度。

  可每每面對盧清越,他的那些自信和篤定就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他總是看不明白她是怎麼想的,到底是想要他,還是不想要他。

  他是個男人,自尊心讓他不想死纏爛打,壞了自己在她心裡最後的一點好印象,可想想,就像周童說的,背後做的再多又有什麼用?再不上門,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也幸好是追上門來,否則還不知道她生病時候,身邊竟是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搬了椅子,坐在床邊,他不錯眼睛的守著她。

  在網上查了高燒的病人該怎麼照顧。

  於是每隔半個小時便幫她量一量體溫,在體溫沒有降到37.5以下的時候,不斷的用溫水給她擦拭手腳。

  有些笨拙的將她汗濕的長髮用發繩綁成高高的丸子頭。

  額頭貼好退熱貼,準備了溫熱的檸檬水,插上吸管,只要她有點翻身動作的跡象,馬上叫醒她,哪怕人迷糊著,也要催著她閉著眼睛喝上一點水,補充□□。

  終於,藥效發揮了作用,她痛痛快快的出了一身汗,體溫退了下去,許是身上鬆快了,她睡得更踏實了,鄭鬱林看了看表,竟是半個小時都沒有換過姿勢了。

  怕她壓到胳膊酸疼,他幫她翻了個身,卻惹得她睜開了眼睛,沒有焦距得眼神掃了他一眼,之後又合上。

  就在鄭鬱林要起身的時候,卻忽然被她的手指輕輕鉤住了襯衫袖口。

  他回身,看看床上的人,雖然閉著眼睛,但眼角似乎有一點點眼淚。

  輕輕幫她把那一點眼淚擦掉,又捋了捋她的亂發,到底還是沒忍住,附身在她淨白的側臉上印了個吻,「睡吧,我一直都在呢。」

  盧清越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離奇也很美的夢,夢裡,鄭鬱林回來了。

  甚至還照顧起了生病的她,給她餵飯,餵藥,承諾會一直守著她。

  這夢離奇美好的簡直不像話,讓她一度不想醒過來,要是能一直這麼睡著就好了,好夢永遠不醒,他就能一直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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