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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算吧。」江渝笑了笑。

  他不否定有這個成分在裡邊,可即使沒有白曜,換成以前那個一無所有的江渝,他也會這麼選。

  這畢竟是一條鮮活的命。

  源伯雪滿面不解的看著江渝毫不猶豫咬牙取了自身魂火,燒斷了那根之物。紅線延綿被燒斷,女孩的軀體轟然倒下。

  江渝失了魂火眼前一晃也虛脫倒了下去。

  秦綿語在太平間醒來,完全不記得任何有關於自己被救的記憶。秦媽媽對著電視媒體哭的稀里嘩啦,不斷感謝上天。

  源伯雪吃了塊皮掉的薯片關了電視。楚雲飄飛在他身邊,悠悠朝房間看了眼。

  那天從殯儀館回來後,江渝已經昏睡三天了。斷斷續續醒來,睡著,醒來……

  楚雲飛少見的正色,憂心忡忡問源伯雪:「你要把真相告訴他嗎?」

  源伯雪垂了垂眼皮,果斷冷血的人第一次猶豫,而後極輕搖了下頭。

  「就讓他在虛假中再多活一些時間吧。」然後想起江渝之前說的那句話。「善意的謊言。」

  楚雲飛看著房間的方向。「我也覺得。」

  江渝在第四天才渾身疲憊的從床上爬起來,感覺胸悶氣短整個人瘦了一圈兒。沉沉靠在沙發上。「胖子。」他抖著乾澀的唇有氣無力道:「給我杯水。」

  「哥哥。」江湘琦從廚房走出來,為他倒了杯溫水捧過來,關切問:「你生病了嗎?」

  江渝不知道自己昏沉了多久,失了這一盞魂火的後勁可真大,比上次一口氣獻了400CC血上頭多了。「沒有。」江渝接過杯子喝了一小口,隨口扯道:「昨晚打遊戲熬了個通宵。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剛回來。」江湘琦趴在沙發上,乖巧的為自己哥哥撥了撥頭髮,看著垂在肩膀上的長髮問:「哥哥要留長嗎?像白曜哥那樣。」

  「是啊。」江渝把喝空的杯子放在沙發上。乘黃這時候從房間裡竄出來,一股腦躍到他身上,趴在胸前搖尾巴舔他的手指。

  「哇!」江湘琦眼前一亮,望著毛茸茸的乘黃臉上赤裸裸寫了「我想rua」幾個大字。「哥你什麼時候養的狐狸?」

  江渝笑著抱起來遞給她。「前幾天,你白曜哥送來的。」

  江湘琦喜滋滋的接過來抱在懷裡,剛抬手摸了下。乘黃渾身晶玉一樣的毛瞬間炸開,蹬腳竄在地上弓起後背,烏黑明亮的小眼睛帶著敵意盯緊江湘琦。發出對敵時的嗚響

  「嗚——嗚嗚——」

  「怎麼了?」江渝忙站起來把江湘琦擋在身後,怕這小東西不是突然得了狂犬病失心瘋之類的想要咬人吧。

  「嗚——」乘黃依舊盯緊他身後的江湘琦,口中發出啼叫。

  「哥哥。」江湘琦探出頭來,膽怯的握著江渝小臂問:「這個小狐狸是不是生病了?」

  「不會吧。」江渝偏過頭去伸出手剛要摸她頭安撫,下一瞬,江湘琦手腕上的紅繩就好似一擊重錘砸在胸口,震得他頭昏。

  江渝一把拉過她手,急急問:「你這東西從哪弄的?」

  江湘琦被他這堪稱激烈的反應嚇著了,從小到大江渝這麼疾言厲色的跟她說話,被抓著手,怯生生道:「同學給的。」

  「摘了,趕快摘了。」江渝說著,兩手抓緊一把為她扯斷。

  但好像已經晚了,鮮紅的印記在腕上繞了一圈,浸進了皮膚下,是最鮮艷的顏色。

  江渝用拇指使勁搓了兩下,江湘琦白皙的手腕都被搓紅了,可那顏色好似長進去了,依舊沒有任何消退。

  「怎麼辦。」江渝慌了,這感覺就像在手術室外眼睜睜看著黑白無常進去要勾他魂魄一樣,鬆開江湘琦兩步跨到儲物間門口一把推開門。

  「源伯雪。」他對著坐在蒲團中間打坐的人焦急問:「那個紅線要怎麼才能解開。」

  江湘琦跟在江渝身後站在門口,她剛知道原來儲物間裡住著人啊。

  源伯雪瞟了一眼她手腕上鮮紅的印記,唇線延展開,那是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江渝。」他站起來,極輕的吐出一口氣。「我承認,這個世上有神明。」

  「真的有人會懷著悲天憫人的心的為了別人奉獻自己一切。那個黎夏血祭蒼生的傳說我信了。」

  江渝心急,根本不想聽他說這些玄之又玄的佛偈:「你少他媽給我神神叨叨的,我要聽人話,怎麼解開。」

  「別管這件事了。」源伯雪正視他道:「我敢保證,你繼續查下去,最後的結果會比你現在痛苦千萬倍。」

  「什麼意思?」江渝試探問他。「你知道這件事的幕後之人?」

  源伯雪道:「是。」

  「那是一個你招惹不起也不想招惹的人。江渝,你說過,活在虛幻的謊言中也是一種快樂,既然你選擇了,那就堅持下去吧。」

  「不可能。」江渝搖頭。「她是我妹妹,我唯一的親人。」

  「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到底,告訴我,怎麼解。」

  源伯雪依舊平淡。「自身頭頂魂火,可是你已經沒有了。」他瞥了眼江湘琦,毫不避諱道:「這小丫頭死過一次,周身魂火那時就已經滅了。所以,你可以去找一個甘願給你一盞魂火的人,又或者是……殺了幕後之人。」

  「我建議你選第一種。因為那個人,你殺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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