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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曜抬起頭,長發散開順著肩背線條滑落,變成了深黑色,眼周鬼氣與鮮血流淌的瞳孔驚悚可怖。他的五指摩挲江渝身側手,把溫熱的手指一根根分開,插進去緊緊扣在一起,兩枚戒指仿佛在替主人悲鳴,發出冰冷又淒涼的光。

  「對不起。」他輕笑一聲。「我答應你,這是我最後一次隱瞞,別問我好嗎?」

  江渝深深看著他,在哀求的目光中,擠在胸前那口氣一點點散掉,別無選擇的鬆了口氣。「好。」

  隨即堅定劃線:「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我要你向我保證,你一定會活著回來。」

  從白曜這種反常詭異的態度里江渝也明白,他這次要去做的事情肯定生死一線比以往那些都要兇險千萬倍。

  所以江渝甚至連提出要跟著一起都沒有,能做的只有心照不宣的默許壓抑與等待。

  「當然。」白曜厚重眼睫撲下。「我回來,我們要舉行婚禮的,這段時間,你可以看看旅遊圖冊,提前挑選好場地。西裝的話等我回來陪你去試,我們一起去選紅酒,選禮堂,選捧花種類,你要是想,我們西式中式都辦一場,每年都辦。」

  他抱著江渝,把兩個人未來描繪的美好又讓人沉醉,就像童話里的夢一樣。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勇氣離開,去結束這所有的一切。

  他趴在江渝肩膀上,鬼氣遮掩下的眼眶悄無聲息的紅了,深深呼出口氣。

  修羅本身就是冰冷又陰狠的東西,就算對自己也一樣,他自虐般壓下所有情緒。

  「明天,源伯雪會過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會看護你的。」

  江渝抱著他,眼中的光明顯暗了下去,小聲道:「我不用……」

  白曜道:「聽話,讓我安心些。」

  「好。」江渝再一次順從答應,盡力扯起唇角一把將白曜反壓在身下。細碎的吻落在冰涼的下巴上,順著脖頸一路點火至鎖骨上,在跟他那個胸口同樣的位置上,咬了一個淡淡牙痕,指尖輕微描摹著,江渝道:「別讓它消失。」

  這是江渝第一次這麼主動,跟平常的他完全不一樣,毫不克制又肆無忌憚,甚至幾次都疼的哽咽。

  「小渝。」白曜扶著他腰。「別這樣。」

  江渝喘著粗氣笑,胸口劇烈起伏,仰起頭,濕軟髮絲粘在汗津津的臉上。「沒什麼,就是有點捨不得你。」

  兩個人心中都懂,可誰也不願意把他挑明,因為心裡都有一個共同美好的期待。

  「餵——」江渝渾身疲憊趴在他身上,沉沉抬起眼皮。「今晚我們什麼都不要想,就這麼放肆一晚上怎麼樣?」

  「好。」白曜反身把他壓下,帶著笑意咬了下他耳垂蠱惑。「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後悔。」

  江渝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第二的中午。渾身散了架一樣的疼。

  「你醒了。」這聲音有些陌生也算不上客氣。

  江渝轉了下頭,昏沉看到床前大刀金馬的坐了個人,一頭五黑長髮吊高束在後腦,這張臉有些眼熟,。

  「你是……」江渝倒抽了口涼氣,要不是白曜提前說過,他真沒辦法認出這進化版石峰來。

  這特麼真的是工藤新一變成了江戶川柯南啊。

  之前在孟石村看到的源伯雪是一副老態龍鐘模樣,而這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四五歲,一副孤高冷傲讓人看著就想拿鞋拔子抽的面相。

  源伯雪見他一臉死灰的病態,悠悠道:「上次我就想說了,邪靈修羅你都敢親近,呵呵。」

  這一聲呵呵,意味深長。

  江渝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白曜呢?」

  源伯雪掏出老式司南盤看了眼,準確無誤報時:「現在是庚子年乙丑月丙子日午時六刻,白楓曉走了。」他還是習慣稱呼白曜為白楓曉。

  江渝:「……」能把這人送去歷史博物館嗎?

  他又問:「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源伯雪道:「不知。」

  「好吧。」江渝勉強坐起來。「嘶——」熟悉的位置傳來撕裂一樣的疼。敞開的領口下露出胸膛,大片青紫遍布,江渝忍著疼一點一點呼出口氣。

  心裡嘀咕:白曜那個憨批,讓他放肆他還真就實誠的放開了弄啊。

  源伯雪不愧是上古活下來的人,見他這幅衣衫不整的樣子立刻抱著手臂非禮勿視的背過身去。「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只是個普通人,如此做法,下次你會死在床上。」

  江渝頓了頓。「有這麼嚴重?」

  一聲不屑的冷笑從鼻子裡哼出來。「你以為呢?人與鬼交,若非他總是餵你舌尖血,肉體凡胎早就死了。可如此做法依舊止不了折損你陽氣。」

  「你不妨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江渝半信半疑從柜子里抱了換洗衣服來到浴室。

  他瞪大眼睛看向鏡子裡的人,有好一會都沒敢認,只是一個晚上,他就形同枯槁,眼圈烏青,顴骨消瘦到凸起,就像是一個吸食過量毒品的癮君子。難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臉。

  「你確定他是真的喜歡你?」源伯雪晃悠過來,眼睛卻飄忽在客廳茶几上那一堆雜七雜八的零食上。到嘴邊的話又給忘了,裝模作樣抱著手臂在沙發上坐下。

  他有很強的道德修養,沒有打開的東西不動,就近拿了做完白曜昨晚從江渝手裡搶出來的半包剩薯片,慢條斯理夾出一片塞進口裡,小心咀嚼,吃的眼觀鼻鼻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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