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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王夫那件事我也覺得很奇怪,因為太過冒險了,可我那時也才十歲,師父不讓我多管閒事,我便也不好再問。」

  看來這件事就只有豐谷知曉了。

  楚御琴命人拿來了紙筆,道:「你馬上把司天監的地形圖畫出來,且告知本殿豐谷的所在,若是心情好,本殿可以留你一命。」

  清虛一聽二話不說拿著筆就開始畫,待畫好交給楚御琴之後,卻見她陰沉的面上浮起一絲寒涼的笑意。

  「不過,面具還是要戴的。」她看了手邊的黑衣衛一眼,那人便重新將燒紅的烙鐵面具從爐子裡撈了出來,叫人按住清虛二話不說便將滾燙的烙鐵扣在了清虛臉上。

  地牢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主殿中的君吾突然抽了下肚子,驚醒過來。

  他迷茫地坐起,摸了摸空蕩蕩的身側,把手覆在隆起的肚子上問:「你娘去哪兒了?」

  半晌他又自己回答起來:「應該是去審犯人了。」

  也不知道結果如何,有沒有問出當年懷王夫的事。

  君吾越想就越覺得殿下可憐,那樣小的年紀就沒了爹爹,現在又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被人害死的。

  懷王夫應該也很愛自己的孩子的。

  如何能知道他撒手人寰之後,自己的孩子被扔在山上十幾載無人問津呢。

  獨自坐著發了會兒呆,君吾覺得自己又餓了。

  今夜殿下在審犯人,沒有送夜宵來給他吃,這麼長時間君吾吃五頓飯都吃習慣了。

  他決定下床自己弄點吃的。

  炎炎夏夜,君吾貪涼,沒有再披外衣,穿著寬鬆舒適的裡衣就往外跑。

  這麼久他早就習慣王府沒人了,他知道殿下都給那些黑衣衛下過規矩的,夜裡只會在外護衛王府安全,不會進到裡面來。

  於是君吾也就更加肆意,踩著鞋都不好好穿上,露出半個腳踝在外面,摸去廚房做東西吃。

  自從懷孕以後,殿下就不讓他進廚房了,雖然別人做來的飯也很好吃,但是君吾也很享受自己做飯的感覺。

  他生了火,決定給自己蒸兩個糖包吃。

  「幹什麼呢?」

  水剛燒開,君吾就聽見楚御琴的聲音,他現在一看到殿下就滿心的捨不得,一臉疼惜地走過去抱住楚御琴蹭了蹭。

  「餓了,起來吃點東西。」

  楚御琴淺勾了下唇,湊近聞了聞君吾身上那股甜香喂,眼中也染上笑意,「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吃這麼甜膩的東西,活該你近月胖了這麼多。」

  君吾一聽見她這樣說話就耷拉下眼角,背過身去不和楚御琴說話,顯然是生氣了。

  楚御琴最喜歡看他這副模樣,笑吟吟又湊過去,貼在君吾耳垂上親了親。

  被這樣貼了貼,君吾就又消氣了,軟著聲音柔聲問:「你吃不吃?」

  「我也想。」楚御琴又吸了他一口,一隻手不規矩地摸進君吾衣服里去。

  「幹什麼!」君吾一把拍打掉她不安分的手,「這是在外面呢。」

  「我們...還未在廚房弄過。」楚御琴幽幽開口,聲音已然啞了幾分。

  這成何體統,君吾失聲,很快求饒道:「不行,我餓了,我受不住的。」

  「那我等你吃完。」

  楚御琴說到做到,一直在旁邊盯著君吾把幾個糖包吃下去,盯得君吾渾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的待宰的羊羔,馬上就要被餵狼了一般。

  但是君吾有自己的辦法。

  他慢條斯理吃完了自己的糖包,然後扶著肚子軟軟地撒嬌:「廚房裡太硬了,不舒服。」

  ......

  楚御琴還有什麼可說的,只能牽著人就往回走。

  隔日一早楚御琴便帶人查抄了司天監,外帶將豐谷這個老東西從自己盤踞的老巢里抓了出來,被帶到荒無人跡的地方審問。

  「當年懷王夫的事,如實交代。」

  豐谷知曉自己所在之地就這樣被人一鍋端了,肯定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徒弟被人抓住,認命道:「這件事是懷王讓我做的。」

  「懷王看中了當時已然與李敏定親的謝氏,想將之據為己有,但謝家勢大,謝氏決計不可能為人側夫,便將主意打到了懷王夫身上。彼時懷王夫已有身孕接近臨盆,這種事我本是不想做的,可懷王給的金子不少......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懷王夫寧願拿自己的命換女兒一命,滿心以為自己的妻主會好好對待這個孩兒,哪裡能想到他前腳撒手人寰,後腳楚御琴便被冠上妖女之名扔進了深山。

  懷王想讓謝氏過門做正夫,自然不能放著一個前夫所生的嫡女礙眼。

  但是這件事上青鸞帝的態度卻十分堅決,執意要讓懷王為已逝懷王夫守喪一年,又嚴厲斥她不准掠奪臣夫,懷王幾次爭辯無果,只能氣惱地將此事坐罷。

  兩人也是在這件事上鬧掰,多年感情一直不睦,直至懷王死了青鸞帝都沒去弔唁。

  楚御琴默聲聽他說完,深吸了一口氣。

  她那時尚是嬰孩,但意識卻是清醒的,她印象中一直有個模糊的影子,望著她的眼神悲哀又慈愛,總是有一雙手,又輕又柔地撫摸著她,那就是她的爹爹。

  生下她後都來不及多看看她,就這樣離開了。

  楚御琴冷笑,看來她多年來的猜測沒有錯,這件事到頭來就是要怪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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