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馬當成活馬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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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畢竟這個劇組也停工了好久,人心難免會有些鬆散,導演之前還想著要怎麼鞭策他們一下,今天周牧清歸組,順便還帶了吃的來,正好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聽了導演的話,眾人紛紛響應:

  「導演,您放心好了,我們可是專業的。」

  「不管有沒有吃的,我們都得走心啊。」

  「導演,特別用心的,是不是還能有別的獎勵啊?」

  ……

  耳邊聲音絡繹不絕,嘈嘈雜雜的,傳進蘇眠的耳中,卻只覺得無比的煩躁。

  此刻她完全聽不清周圍的人說的都是什麼,眼睛始終直勾勾的盯著周牧清,目光一下都不敢錯開,滿滿的都是不舍和眷念。

  明明眼前人還是心上人。為什麼就是不記得了呢?

  周牧清的身邊還圍繞著組中其他的人,都是一線大咖,幾個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雖然周牧清還是一貫的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卻不會讓人覺得不可親近。

  「牧清,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沒有以前感覺那麼冷了呢?」蘇哲笑嘻嘻的說道。一臉的玩味,「以前的你,方圓三米之內,人畜都不可近身,一靠近瞬間就被凍成冰塊,現在我居然能夠靠你這麼近,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聞言周圍的人也都不約而同的捂著嘴偷偷地笑了起來。

  周牧清瞥了他一眼,情緒未變,聲音冷漠:「是嗎?那上次頒獎典禮的時候,坐在我身邊的那個應該是鬼吧?」

  蘇哲:「……」

  因為兩人關係向來親近,平時參加活動都是挨在一起坐,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他當成話頭拿捏住了。頓時漲紅了一張臉,無言以對。

  見他一副「無語凝噎」的模樣,周牧清扯著嘴角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輕哼一聲,沒有再理會他,碰巧又起了另外一個話題,眾人又是熱熱鬧鬧的聊了起來。

  蘇眠就站在一旁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們相談甚歡的模樣,心中默默地升起了疼痛的感覺。

  自己剛才默默地看了他那麼久,兩人視線還曾經有過一瞬間的交匯,可是周牧清卻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視線從她的臉上輕飄飄的劃了過去,並沒有絲毫的停留。

  ——就像是對待每一個人一樣。

  如此的「同等待遇」使得蘇眠心情無比的煩躁,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她沒有看到,當她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有一個背影,一直默默地看著她,目送著她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為止。

  回到更衣室,蘇眠並沒有吃,而是將東西都裝了起來,轉身拿著劇本肚子一人認真的看了起來。

  不多時,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原本寂靜的房間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蘇眠在劇組中只是一個小配角,小到什麼程度呢?基本上和群演沒有太大的差別,只不過還能有幾次露正臉的機會。

  因為角色不重要,戲份也少,很快便拍完了,收拾收拾就可以離開了。

  但是蘇眠換下衣服之後,卻是沒有當即離開,背著包四下的打探了一番之後,確定周圍沒有人,她踮起腳,像是一隻小老鼠一般躡手躡腳的跑到了周牧清休息的地方。

  主角待遇就是不一樣。有著專屬於自己的單獨的休息室,以免被打擾。

  現在大多數人都在忙著,而蘇眠之前已經打探過了,周牧清剛剛結束一場戲,現在正是休息的時間。

  這兩天蘇眠一直在家裡潛心研究,想要弄明白為什麼周牧清的靈體回歸本體之後會消失記憶。

  雖然沒有相似的案例,但是她依葫蘆畫瓢,找了幾個相關的,彼此之間的聯繫……薄弱的可怕,但是現在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打定了主意,蘇眠悄悄的推開門,潛入周牧清的休息室。

  進去之後,她才驚訝的發現周牧清正躺在休息椅上閉目養神,不由得更加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挪過去,在他的身邊站定,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他沉靜的睡顏,心中情緒波動萬千。

  片刻之後,蘇眠終於從沉思中反應過來,抿了抿唇,將背包摘下來,從裡面掏出一本古籍,翻開其中的一頁看了看,合上放在一邊,隨後雙手合十結印,閉上眼睛,對著周牧清念念有詞。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蘇眠心情忐忑的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時候,嚇得直接倒退了一步。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牧清竟然睜開了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眸光沉沉,像是一口深井,使人望不到邊際。

  ——感覺像是做壞事被人抓包了一樣。

  「你。你,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周牧清瞥了她一眼,終於將目光挪開,從新閉上眼睛,語氣慵懶:「從你鬼鬼索索的進到我的房間裡面的時候,我就醒了。」

  蘇眠一聽,眼睛頓時瞪得像是銅鈴一樣:「那你為什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因為我好奇你想要做什麼。」周牧清回答的十分的簡單直白,「上次在醫院裡面的時候,你就奇奇怪怪的,當時我並沒有在意,沒想到今天你竟然摸到了這裡,意圖不明。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

  聞言蘇眠咬著下唇,神情糾結的像是便秘了一般。

  她倒是真的想要承認自己確實是圖謀不軌,但是她並不是啊!她不過是想要來幫他找回記憶而已,沒想到卻弄得自己像是一個小偷一樣。

  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蘇眠想起了一件事情,猛地抬起頭,眼眸中「刷刷」的冒光:「周牧清,我,我找你是有事情,有事情想要問你,你,見過鬼嗎?」

  周牧清:「……啥?」

  「鬼,就是那種人死後會維持的一種靈體狀態,」蘇眠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的解釋,「你有沒有遇到過鬼。而且是那種對你垂涎不已,還有的會和你一起鬥地主打麻將的鬼。」

  這些都是他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應該會有些印象的吧。

  說完蘇眠便一臉的期待的看著他,希望從他的臉上看到自己渴望看到的恍然大悟。

  可惜,是痴心妄想了。

  從始至終,周牧清都是皺著眉頭。一副「姑娘你沒事吧」的表情,看著無比的凝重,有些……關愛智障兒童的既視感。

  看著他的神情,蘇眠心中期待的小火苗一點一點的熄滅,到最後,就只剩下一灘灰燼了。

  「這位……」遲疑了一下。周牧清似乎在猶豫著應該如何稱呼她。

  「蘇眠,」蘇眠很是主動的將自己的名字報了上去,眼眸中重新煥發光彩,「我叫蘇眠,你,有沒有什麼印象?」

  周牧清眉頭深鎖,板著臉,一副正經的不行的模樣,「蘇眠是吧?看樣子你也是這個劇組的,既然能夠進來,就要專心的做好自己的事情,雖然我不反對追星,但是也要分清場合和主次,不能因小失大,不然會被人質疑你的專業性。」

  說著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他又加了一句,「當然了,若是因為工作太累,精神出現了什麼問題的話,一定要儘早的去醫院好好地檢查一下,千萬不要耽誤了,雖然工作重要,但是身體也是一樣的,沒有一個好的身體。怎麼……」

  聽著周牧清喋喋不休的對著自己用心的勸誡,蘇眠想哭的心都有了。

  以前的他絕對沒有這麼話癆,就算是相熟的人,話都少,但是自從和自己相處之後,才漸漸地被帶著變得話多了起來。

  而現在,他的記憶沒有了,但是這個習慣卻是被保留了下來。

  只是周牧清對她已經是全然的陌生,用著這樣熟識的語氣,帶來的感覺更加濃烈,蘇眠難過的低下了頭,死死的忍著。才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抽了抽鼻子,緩了緩之後,感覺心情平復了許多,她才抬起頭,對著周牧清微微一笑,笑中帶淚,看著可憐兮兮:「可能,可能我真的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了吧,你說得對,早發現早治療,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蘇眠拿起放在地上的背包轉身就往外走,一用力,包裡面裝的吃的都掉了出來,她卻沒有回頭,只想著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不然當著周牧清的面哭出來,那就真的是太丟臉了!

  「嘭」的一聲,休息室的大門被關上,房間裡面只剩下周牧清一個人。

  他望著地上散落的水果糕點,片刻之後,緩緩的起身,將東西一樣一樣的揀了起來,拿在手裡,苦笑一聲。

  「這個傻丫頭,特意給你準備的都是你愛吃的,結果你卻沒吃,還又都丟回到我這裡來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周牧清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想起之前蘇眠的舉動,眉頭不由得輕輕地皺了起來,喃喃自語:「剛才也不知道她對著我嘀嘀咕咕念了什麼咒,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副作用,以後得找機會問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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