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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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兩個人靜靜地躺著,誰也沒有說話,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片刻之後,蘇眠從竊喜中緩過勁兒來,扭頭看著躺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周牧清,想了想,伸手輕輕地戳了戳他的手臂。

  「有事?」

  語氣冷淡,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態度十分的冷漠。

  見狀蘇眠知道他這是小脾氣又上來了,不由得又捂著嘴偷偷地笑了笑,隨後輕咳一聲,低聲的說道:「周牧清,你好歹也是一個男人,氣量怎麼能這么小呢,你損我我都沒有生氣,我不過是禮尚往來的回了一下,你就這麼大脾氣,多不合適啊。」

  「我不是損你。我說的是事實,而你是純粹的打擊報復。」周牧清沒好氣的說道。

  蘇眠:「……」

  什麼叫做「蹬鼻子上臉」,這就是了!

  哎喲我這暴脾氣,真的是一天不動手,丫的就以為我是麵團捏的了是不是?

  冷哼一聲,蘇眠扯著被子直接一翻身。背對著他,語氣不善:「哦,這樣啊,那你繼續發脾氣吧,我困了,要睡覺了。」

  說完她便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

  懶得搭理他!

  周牧清剛才本來也只是想要傲嬌一下,畢竟他一個大男人也是要面子的,遇到這樣的事情,總是覺得有些丟臉。

  況且剛才蘇眠得意的模樣他也是看在眼裡的,自然感覺憋氣,所以就有些不開心了。

  當然了。蘇眠主動和他說話,也是想要哄他,這他也知道,只是鬼使神差的,他就想蘇眠好好地哄一哄他,所以……

  現在好了,好像有些玩脫了。

  周牧清心裡有些發虛,沒著沒落的。

  平時兩人雖然都是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是也是各睡各的,互相不打擾。

  況且周牧清不需要睡覺,晚上都是在打麻將鬥地主之間度過的。

  即便如此,兩人之間的氛圍還是很好的,不像現在這樣,明顯的出現了隔閡。

  正在周牧清糾結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旁邊響起了幾聲悄悄話:「喂,準備好了嗎,今天鬥地主啊。」

  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他平日裡的牌友,正朝他飄過來。

  見到他們,周牧清心裡突然有了主意,對著他們勾了勾手指,在他們不明所以的湊上來的時候,突然一記左勾拳就揮了出去。

  只聽到「啊」的一聲,隨即一道身影便飛了出去,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沒有揚起絲毫的灰塵。

  另一個鬼還是一臉懵逼的狀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很快,伴隨著另一聲慘叫,他也飛了出去。

  好巧不巧,兩人……不對,兩個鬼趴在了同一個位置,全都是相同的姿勢,一臉懵逼的看著周牧清:「你,你怎麼突然就動手了呢?」

  周牧清餘光掃到蘇眠悄悄的扭過頭來,心中竊喜,臉上卻是擺著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指著他們厲聲呵斥:「為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嗎?眠眠每天這麼辛苦的出去工作,起早貪黑的,難得的能夠好好地睡一覺,你們居然還要來打擾她,難道不該挨揍嗎?」

  兩鬼:「???」

  這個人莫不是失了智吧!

  明明當初是他先提出來的,而且玩的最嗨的也是他,現在居然好意思指責我們,簡直就是欺鬼太甚!

  兩鬼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暗搓搓的磨著牙,眼睛瞪得巨大,有一半已經從眼眶裡面蹦出來了,看著十分的恐怖。

  見狀周牧清心裡又開始發虛起來。

  剛才他光顧著想要討蘇眠的歡心,一時間忘了面前的這兩個不是人,是……鬼!

  現在好了,自己將自己逼到了一個絕境裡面,有些束手無策了。

  周牧清心裡思索著,自己現在要是轉頭抱著蘇眠的大腿哭著求饒,不知道還管不管用。

  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蘇眠的聲音在背後幽幽的響起:「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們幾個在這裡鬧什麼鬧呢,是不是覺得閒著無聊?要不要我畫兩個符咒,送你們進去闖闖關,冒冒險啊?」

  此話一出,兩個鬼嚇得身體都變得透明了,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就飄沒影了。

  雖然眼前的這個人法術不怎麼好,但是對付他們這種沒有修為的鬼還是小菜一碟。

  而且她畫的符咒,威力如何暫且不說,只怕進去了就出不來了——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除。

  可不可怕?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轉眼間,房間裡面又剩下他們兩個,安靜的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迴響。

  「眠,眠眠啊~」

  周牧清發誓,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用這麼噁心的語氣說過話,今天為了哄她,破例了!

  當然了。這樣的效果也很明顯,蘇眠噁心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搓著手臂一臉的抗拒:「有話就好好說,沒事幹什麼要噁心人啊。」

  周牧清:「……」

  這就是噁心了?

  你丫的知不知道我的粉絲天天哭著喊著想要看我賣萌,我都沒有順從過,主動將「第一次」給了你,你還嫌棄,簡直是豈有此理!

  在心裡默默地給蘇眠來了一頓滿清十大酷刑之後,周牧清對著蘇眠,笑的分外的討好:「眠眠啊,別生氣了,我以後都不說你了好不好?之前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願意看著蘇眠對自己冷冰冰的樣子,心裡十分的彆扭,很不得勁兒。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舍下面子來低聲下氣的求和。

  蘇眠自然也知道,周牧清向來心高氣傲,從來都不曾低過頭,現在在自己這裡屢屢忍氣吞聲,其實她看了心中也不是很好受。

  況且本來她也沒有多生氣,充其量就是有些不舒坦,其實冷靜冷靜就好了。

  現在周牧清已經將台階放在了她的面前,她自然不能再不給面子。

  「哼,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道歉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了。不過……」

  對著他眨了眨眼睛,蘇眠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令人感覺毛骨悚人。

  周牧清縮了縮脖子。一臉的戒備的看著她:「不過什麼?」

  「不過你以後對我的態度一定要恭敬一些,不能隨便的惹我生氣,更不能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和嘲諷,像是之前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你不能嫌棄我,你要覺得我像是小仙女。要身材有身材,要美貌有美貌,要……」

  還沒等她說完,周牧清便已經黑著臉舉起手,攔住了她:「我們還是繼續冷戰吧,我不想昧著我的良心。」

  聞言蘇眠愣住了。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頓時氣的眼睛都瞪圓了,鼓著腮幫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只可惜經歷過剛才瞪眼睛的那兩個,眼前的情形,絲毫不能威懾住周牧清,只見他輕笑一聲,擺了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你這樣倒是看著挺可愛的,但是沒有用的,我是絕對不會屈從的。」

  「屈從個屁!」

  蘇眠氣的有些失去了理智,直接一個飛撲就沖了過去,將他壓在了身下,手捏著他的兩側的臉頰,惡聲惡氣的說:「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要否認我的優秀嗎?我告訴你,沒有用的,我就是這麼的棒,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

  誰料周牧清卻是沒有回答她,而是眼睛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兩人的姿勢,勾著唇,露出一個蠱惑眾生的笑容,啞著聲音問道:「你這樣壓在我身上,是準備占我的便宜嗎?」

  蘇眠:「……」

  眨了眨眼睛。她看了看周牧清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又看了看自己「居高」的姿勢,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連滾帶爬的躲到了一邊,縮進了被子裡面,只敢露出兩隻滴溜溜轉的眼睛,充滿了戒備的看著他。

  「那個,那個,你可不要胡思亂想,我剛才只是想要和你武力解決一些問題,並沒有別的想法。時間不早了,趕緊睡覺吧。我明天還要去試戲呢。」

  說完蘇眠便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裡,片刻之後,傳出一聲悶悶的「晚安」。

  周牧清咧著嘴無聲的笑了,沒有再逗弄她,躺在她的身邊,閉上眼睛。

  今天是不能打牌了,畢竟「戰友」都被自己犧牲了,不過休息一晚也好,看看明天再說吧。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鬧鐘響起來的時候,蘇眠便也起來了,洗漱完畢,收拾齊整就準備出門。

  身旁照例跟著周牧清——沒辦法,術法的羈絆,他想不去都不行。

  到了片場,蘇眠找到負責人,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依舊是得到了一個劇本,裡面有著一會兒要演繹的片段。

  看了看裡面的劇情,她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開始用心的琢磨著。

  這裡就像是一個無聲的斗場,每個人看起來都是慈眉善目的,但是背地裡面,都已經摩拳擦掌,時刻準備著進行一場不見血的廝殺。

  蘇眠也不例外。

  將劇情大致的走了一遍,心中有譜之後,正巧聽到場務叫到自己的名字,她連忙應了一聲,快步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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