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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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經一度嚮往自己能寫出瘦金體那樣挺拔俊秀的字,可是奈何筆力不夠,現在看到她的字,我忽然懂了,不必去羨慕男子所繪的字體,女人的字體更有一股嫻雅溫婉的美感。」

  「你若想學練字,先學好筆陣圖,再去了解衛爍此生對書法所做的貢獻,便能練好字了。」

  「可是我只在學習簪花小楷鋼筆字的時候,聽過這個人名,卻從來不知有這麼個厲害的人。」傅子佩聳肩。「她比起先前的幾幅畫作的作者,到底有何優秀之處,能讓你如此讚嘆。」

  「世人皆知王羲之是書聖,可在本系統的心中,她才是。」

  「這麼牛?」傅子佩的眼中寫滿了懷疑。「她的字雖好,但更王羲之比,還差一點吧,我曾經在博物館見過王羲之字帖的復刻版。」

  「她所讓人尊崇的,不是她的字,而是她對書法所做的貢獻,衛爍定下了楷書的筆畫順序,一直沿用至今。」

  「什麼?這東西竟然是她定的。」傅子佩想起小時候練字因為倒筆畫被打的日子,後面不由得生出冷汗。

  「衛爍侍從鍾繇,妙傳奇法,在鍾繇書法的基礎上加以改進。」

  「說得我頭好暈。」傅子佩長嘆了口氣。「你就直接告訴我字靈能不能幫我延續生命就好了。」

  「這些字靈的力量過於散落,不能為你續命,而且字靈沒有心愿,你沒有辦法通過完成它們的心愿,從而獲得力量。」

  「那我還是睡覺吧。」傅子佩倒在床上,長嘆了一口氣。「丹青啊,你到底在哪啊。」

  不知不覺中,傅子佩緩緩進入夢鄉。

  身邊飄飛的字靈散發著光芒,緩緩飛進她的腦袋。

  「起來。」嚴肅的女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嗯?」傅子佩爬起身,入目的卻是一個大紅燈籠。

  再看向四周,四周是中式的布景,這裡應該是個私塾之類的地方。

  「看什麼呢?」那嚴肅的女音再度在背後響起。

  一回頭,便看到一個清秀的美人,她的眉目長得極其淡,就跟那淡掃而過的山水畫似的,活脫脫的像是從魏晉時期的名畫走出來的溫柔女子。

  她手中拿著一把團扇,扇面上畫著一幅竹畫,大抵是年代久遠,那畫上的顏料已經脫落了。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傅子佩眉頭微皺。

  「我可不知,你為何出現與此,但你已在我的書閣,便是我的弟子,我便是你師父。」

  「你這人真霸道,難道踏足這裡的人,都要成為你的弟子。」

  「那是自然,千年來,沒有人踏足過這裡,你是第一個。」女人搖晃著手中的團扇,眼眸里閃過一抹悲涼。

  「你是筆陣圖裡面的字靈?」傅子佩大膽猜測道。

  「知道我所著的筆陣圖,看來對我還是有所了解,你這個徒弟收得還算值當。」

  「你就是衛爍?」傅子佩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放肆,為何如此看我?」

  「沒什麼,歷史上女書法家不多,所有忍不住想多看幾眼,想瞅出來你與那些男性書法家的不同之處。」

  「笑話,男女書法家有何不同,你看那些男性書法家,也會多看幾眼,看是不是比常人多生出了什麼,書法才會如此厲害。」衛爍微挑那又細又長的柳葉眉,薄怒之中染透半點風情。

  「那倒是不會,只是因為女性書法家實在是太稀缺了。」

  「呵呵,一口一個女性書法家,書法家也要用男女性區分,你叫那些男書法家的時候,也會標明他的性別,讚嘆他為你真是一位優秀的男性書法家。」衛爍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傅子佩。

  「自然不會。」

  「那為何你要稱呼我為優秀的女性書法家,書法的好壞,難道與性別有關。」

  「我明白了。」傅子佩站起身,重重的給衛爍鞠躬。「感謝先生的點撥。」

  「思想倒不算過於迂腐,還算是個可點撥之才。」衛爍搖動著圓扇,遮擋住唇角那滿意的笑容。「把你的名字寫出來讓我看看。」

  「好。」傅子佩知道自己又是陷入畫作的幻境之中了,就跟上次王希孟的那幻境一樣,只不過這次讓自己陷入的是筆陣圖的字靈。

  傅子佩認真的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名字取得倒是不錯,可有字?」

  「無字?」傅子佩搖頭。

  「名以正體,字以表德,無字可不行?」衛爍搖晃著自己手中的團扇。

  「我知道這句話是出自《顏氏家訓.風操》。」

  「看來讀過兩年書,怎麼這字寫得如此之丑,毫無風骨。」衛爍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字丑?」傅子佩的眉頭皺成了麻花,她的字雖然到達不了書法家的級別,但也是被從小稱讚到大的,現在竟然有人說它丑。

  「我有個徒弟字逸少,我瞧見你那機靈樣,便想起了他,不如你就叫逸清吧。」

  傅子佩微微一笑。

  「這名字可真好聽,你不是說我是第一個進入這裡的人嗎?」

  「他是我還未變做字靈前,所收的徒弟,他還算有天賦,但就是有些許的調皮,喜歡白鵝,真搞不懂他的怪癖。」

  「他喜歡白鵝,不是天鵝?」傅子佩微微皺眉。

  「就是白鵝,家裡養得那種白鵝。」

  「哇塞,竟然有人喜歡社會鵝,他在你這裡學成以後,去養鵝了嗎?」

  「沒有。」衛爍搖了搖扇子。「好像是繼續寫書法去了。」

  「那能寫好嗎?」

  「我覺得寫得還湊合,別人說挺好的。」衛爍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扇子。「反正比你寫的好。」

  「我能跟他比嗎?他肯定在你手下練過很多年。」

  「他跟著我學的時候,才八九歲,論練習的時間,你可比他長多了。」

  「空口無憑,你倒是讓我看看他的作品,看看我比他到底差在哪裡。」

  「既如此,我便在我的記憶里搜尋一幅他的作品給你看吧。」衛爍搖晃著手中的扇子。

  傅子佩的面前出現了一幅字帖。

  筆如驚鴻游龍,字跡清秀婉轉之中透著一股力量,面前明明是一幅字,自己卻像是看到了山川浩海,情不自禁的呆站在原地,待看到那字的題目時,驚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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