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臨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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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點符語在游寒的掌心繪成,白衣老頭的眉頭越皺越緊。

  世間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大凶之人!

  老頭的手不住的哆嗦。

  「你幹嘛哆嗦啊?你冷啊?」游寒低頭關切的問道。「你一把年紀了,受不得凍,你說你擱家呆著多好,非要跑出來幹嘛?呆毛交給我保護就好啦。」

  「閉嘴,年紀輕輕怎的如此囉嗦。」老頭握緊游寒的手腕,年邁的手指,點在游寒的腦門。

  「你要幹嘛啊?」游寒甩開老頭的手。「不會是又想貼個符咒在我的腦中。」

  「你!」白衣老頭放開了游寒的手。

  「我怎麼了?」游寒眼中滿是奇怪。「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拿這麼惡狠狠的眼神看我。」

  「沒什麼。」白衣老頭勾起一抹假笑。

  他在游寒的未來里,只看到了殺戮和滿地的屍體。

  而那屍體築的的圍牆中,負手而立的游寒,唇角掛著淡然的笑。

  這個人必須除掉。

  在這個善惡都已分不清的年代,白衣老頭自己也分不清什麼是對天下好,什麼是對天下壞,只是他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必須要除掉游寒。

  只是自己不太了解游寒的戰鬥力,貿然攻擊他,恐怕會落得下風。

  「怪老頭,不跟你玩了,我去看看呆毛。」游寒站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白衣老頭盯著游寒的背影。

  這老頭自從為自己占卜後,看自己的眼神瞬間產生了變化,雖然他極力壓制,但是那殺意還是不經意的流露了出來。

  「他為什麼會對我有殺意?」自己從來就未得罪過這個老頭,可這老頭卻因一個占卜,就想殺自己。

  那占卜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呢?

  自己若是問老頭,老頭必定不會告訴自己實話,畢竟告訴了自己,就等於告訴他要殺自己的意圖,沒有人會那麼傻。

  莫不是婚後呆毛背叛了自己,跟別人跑了,自己宰了呆毛,不可能,自己這麼愛呆毛,即使她把自己頭上綠成了青青草原,自己也只能含淚水原諒她。

  那老頭一上來就要為自己占卜,明顯是有意圖的,或許,為自己占卜姻緣只是一個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測算自己的未來。

  游寒邊走著,便繼續思索著。

  遠處的楊攸寧出現在游寒的眼前。

  「呆毛呢。」

  「誰?」楊攸寧在腦海中搜索呆毛這兩個字,自己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啊。

  「就是傅子佩。」

  「她說她腦子很亂想靜一靜,抱著畫走遠了。」揚攸寧想不通,傅子佩為什麼要抱著畫去靜一靜。

  「哪個方向?」

  「那邊?」指向東南方。

  「謝了,對了你多巡視會,千萬別太早回去。」游寒拍了下楊攸寧的肩膀。

  楊攸寧看著游寒的背影。

  這兩個人說的話,怎麼都一樣啊,傅子佩也讓她不要太早回去。

  游寒漫步在淪陷地,隨手解決著突然冒出來嚇唬他的喪屍,循著地上呆毛的腳印,走進一個廢棄的書樓。

  昏暗的書樓里點著淡淡的燭光。

  處處都布滿著灰塵,打了打灰塵,往書樓裡面走去。

  地上的書看上去是剛剛被扔下來了,原本放書的案几上,置了一隻半殘的蠟燭,在漏風的書樓里,搖曳著她微弱的燈光。

  《漢宮春曉圖》被掛在牆壁上。

  傅子佩手握著筆桿,笨拙的用顏料臨摹著漢宮春曉圖。

  「哎呀,你到底會不會畫啊,快點畫呀,我被掛著很累的。」畫中的道士忍不住的抱怨。

  「哎呀,你別動,我沉不下心了。」傅子佩的眉頭緊緊皺起,手因為緊張更加抖了。

  「是誰我嗎?」游寒指了指自己。

  「游寒?」傅子佩抬起腦袋,便瞧見站在前方的游寒。

  怎麼回事,他聽不到《漢宮春曉圖》說話的聲音嗎?

  「傻姑娘,我的聲音只有你跟那女孩能聽見!」宋一清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開始,你們能聽到我聲音時,我也很奇怪。」

  「為什麼?」

  「什麼。」游寒向著四周看了一眼。

  「你是因為身上有畫靈的靈氣,我們之間能互相的吸引,那個女孩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力量,跟我力量有一點點的像,但是具體是什麼力量,我就不知道了。」

  「哦,原來如此。」

  「你怎麼了,一直在自言自語。」伸出手,輕柔的摸著傅子佩的腦袋。「沒發燒啊。」

  「哎呀,一時半會跟你解釋不清,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任務。」

  「臨摹畫?」游寒掃了一眼,傅子佩所臨摹的一個人物。

  形態嘛,是像了六分了,但一看筆力就不夠,神態全無,這樣的畫要是畫出來,一眼,就能被人見過這幅畫的人看出來是假的了。

  「恩,師父很快就會知道這幅畫的秘密,我必須趕在他知道之前,臨摹出一幅假畫,好騙過他。」

  「看不出來,你野心這麼大啊?」游寒根據畫上的顏料,研磨著那些已經幹掉的顏料。

  這幅畫足足有五米長,而且每一個人物不僅衣著,連臉部的神態都是各異的,短時間內臨摹起來確實有一點難度。

  「什麼野心?」傅子佩微微抬起頭。

  「獨吞控屍藥劑咯。」摸著自己的下巴,將畫中的每一個人物的距離以及站位記在腦海中。

  腦中瞬間出現一個格網圖,嚴格控制著畫中人的每一個位置,和具體距離,精準到毫米。

  「如果我說我臨摹畫,不是為了藥劑你信嗎?」

  「那你是為了什麼?」游寒不介意呆毛的野心大不大,有野心自己滿足就好,誰讓先動心的人是自己呢。

  仔細觀摩著畫中人物衣服上的細節,以及建築結構的布局,考慮應該從哪一處著筆。

  「為了我自己,也為了這幅畫,能夠保全下來,我不能讓它受到一絲損害。」傅子佩握緊手中的筆,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說的話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顯得有些假,可我的話,都是真的,在別人的眼裡,它背後藏著的秘密價值連城,在我眼裡,這幅畫本身才是最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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