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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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藝術中心1號廳。今天沒有活動,周圍顯得冷清。金涵宇推開展廳大門,一排排椅子擺放整齊,空蕩蕩的展廳,靜無聲息。

  金涵宇走進去,一深一淺的腳步聲響起回聲。心裡起疑,元壤為什麼會把他約來這裡?

  往前走了幾步,他發現前排椅子坐了個人,以為是元壤,走近一看,竟然是白漾。

  「你怎麼在這?」他驚訝問道。

  白漾平靜回了句,「坐會吧,一會你就知道了。」

  金涵宇不安地打量著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

  他厲聲一喝,「你不應該出現在這!」

  話音剛落,展廳的大門自動關上。同一時間,聚光燈照亮了昏暗的舞台。順著光束投落的黑影抬頭一看,舞台桁架上吊著兩個人,一個是金夢!一個是老廠長!

  兩人陷入昏迷,遠看猶如兩片枯葉,在風中搖搖欲墜。

  「等候多時,終於到齊了!」興奮的嗓音。從兩側的音響傳出,如枯井的回聲,帶著未知的危險。

  兩人四顧周圍,並沒有找到方毅的身影。

  「你們好像很好奇我在哪兒?」

  「別急,死前一定讓你們見到我。現在,我們的遊戲正式開始!」

  方毅的嗓音如魔魅,迴蕩在空曠的展廳,「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上面吊著兩個人,你們只能選擇救一個!」

  白漾臉色陰沉,大聲喊道:「我兩個都選!」

  「方毅,你不是要報仇嗎?你爸腹部出血那一刀是你刺傷的。你也該死!」

  「你說得對,」他坦蕩承認,「所以我們一起給我爸陪葬!」

  「瘋子!」金涵宇對方毅這種自尋死路的極端想法非常不理解,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李密,可手機沒信號?就連網絡也沒有。

  他氣地摔掉手機,仰頭大喊,「方毅,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我勸你別白費力氣,這兒早就被我安裝了干擾器,屏蔽了所有信號!哈哈哈……」

  金涵宇不甘心,走到出口處,想把門拉開。

  「門已經被我加裝了自動關閉系統,從外面鎖上了,今天,誰都別想出去!」

  方毅隱藏在暗中的眼睛,密切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時,懸掛半空的金夢漸漸甦醒了,發現自己被捆綁懸於半空,下方的人,好像是白漾?

  她張了張嘴,嗓子火辣辣的疼,虛弱的呼喊,「白漾!」

  「小夢,你堅持住,我馬上上去救你。」白漾與她隔空相望,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身子搖搖欲墜,這種高度讓人心驚膽戰,他走到舞台觀察著桁架的構造,打算往一側的支架爬上去。

  一步一支架,白漾不斷加快速度。

  蟄伏在桁架角落高處的方毅,虎視眈眈盯著他的背影,眼底閃過狠戾,勾起耐人尋味的陰笑,「白漾,既然你不遵守遊戲規則。那我就陪你玩玩。」

  方毅在暗中拿出手槍,瞄準白漾腳下,隨著他上移的方位,扣下扳機——子彈發射的聲音嚇得金夢出了一把冷汗,可白漾卻沒有停下一步,繼續往上爬。

  電光火石間,無論是刺眼的火光,還是震動耳膜的槍聲,都尤為心驚,方毅故意沒有打中他,而是打中他前一步的路徑。

  他就像一隻狡猾的貓,在玩弄著困於掌心的老鼠,連數幾槍後,老鼠沒有表現出他想看到的膽怯。

  他動真格了,瞄準白漾的腿開槍。

  砰——

  子彈鑽肉的痛感,令白漾停頓了一下,咬咬牙,堅持往上爬。

  金夢心口發疼。「白漾,別上來了!」

  「小夢,沒事的,你再堅持一會。」

  聲落,手臂又中一槍,手打滑掙脫了支架,白漾只能單手握住支架。

  「白漾!」金夢吶喊,「別動,你別動!」

  她的心又痛又怕,萬一他掉下去怎麼辦?

  白漾鎮定地踩住支架,又開始奮力攀爬。

  他們越痛苦,方毅越快樂,他的笑聲如魔鬼的嘲笑,鼓動著兩人的耳膜。

  危險接踵而來,縷縷白煙從門縫擠進來。金涵宇發現空氣中多了股燃燒的味道。

  起火了!

  「方毅,你不是要報仇嗎?有本事別躲躲藏藏。」

  說話間,金涵宇奮力砸門,奈何門是在外被鎖死。

  砰——

  一發子彈打落在他腳邊。金涵宇跳開,上空再度響起方毅陰鬱的聲音,「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白漾此時艱難的爬到舞台高處的桁架上,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方毅就在他前方約五米的距離。

  方毅沒想到他有這般毅力,手腳中槍了還能爬上來,但未免他破壞自己的計劃,正面直接朝他開槍。

  高度警惕的白漾,俯下身軀,躲開他直面而來的子彈。

  一槍不中,方毅繼續扣動扳機。發現子彈已經打完。把手槍丟下,方毅站了起來,朝白漾走過去。

  他凌厲出拳,白漾敏捷閃過,方毅勢必纏上他,兩人迅速出拳,對打起來。習武的方毅拳腳更勝一籌,當白漾彎腰,試圖攻擊他的腹部,正好給方毅機會,曲起手肘,兇猛地往白漾的脊梁骨劈下去。

  「唔……」白漾吃痛悶哼,沒等他緩和,方毅一記右旋腿又襲去。

  白漾被他踹中了腹部,吃痛彎腰,方毅乘機上前,又狠狠給了他一記重拳。

  緊張關注他們打鬥的金夢,眼眶紅一圈。淚霧生花,「白漾,白漾……」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展廳之下的情況,同樣嚴峻。瀰漫的煙霧越來越濃,越來越重。金涵宇被熏得眼淚橫流。扯下一塊窗簾堵住門縫,可濃煙無孔不入,難以抵擋。

  「咳咳……」金涵宇捂住口鼻,這種情況下去,他們就算不被燒死,也會被這些毒辣的煙霧熏死。

  此時桁架上的白漾。已經被方毅打得口吐鮮血,血跡蔓延了一片桁架,一點點地從架子邊沿滑下,詭異如幽魂的血淚。

  「別打了,白漾……」金夢撕心裂肺地呢喃。

  方毅狠厲地把他拉起來,勒住他的脖子,試圖掐死他。

  一陣炫目後,白漾站穩腳跟,目光幽冷鎖住方毅,頭部朝他撞擊而去。

  「嘶——」撞擊的疼讓方毅被迫後退幾步。

  白漾扶著圍欄勉強單腿站好,趁其不備朝他攻擊,等方毅恢復過來,雙眼赤紅如被激怒的獸,迅猛地朝白漾襲來。

  每一記重拳,每一次踢腿,都帶了勢不可擋的戾氣,他想活活打死白漾!

  白漾被他拽住腳踝,腳踝上方三寸就是槍傷,方毅故意地朝他槍傷口狠狠一掐。

  「啊!」白漾痛得全身發麻。

  這種觸碰神經的痛覺,令白漾全身泛軟,方毅趁機把他往圍欄邊拖去,準備把他扔下去。

  半身已經垂落高空的白漾,雙手攥緊圍欄,努力穩住身軀。

  方毅蹲下身。想把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注意力過渡集中在白漾身上,導致身後大片陰影襲來,他都毫無所知。

  不知何時從舞台下爬上來的金涵宇,從後面撿起一根支架鐵棍,奮力地朝方毅的頭打去。

  一聲重響,方毅頭部遭到重擊,後腦勺破了花,血汩汩直流。

  金涵宇趁著方毅趔趄間,馬上把白漾拉上來。

  兩人把方毅推向扶欄邊,方毅掉落前,眼疾手快拽住白漾,一起往下墜落。金涵宇第一反應想拉住白漾。手掌和他的衣服擦肩而過,一切太遲了!

  雙雙墜落的兩人,如折翼的鳥,墜入死亡的深淵!

  「白漾——」金夢失聲大叫,驚險地看著他往下墜落。

  約十米的高度,方毅在下,白漾在上,重疊地摔在舞台木板上。

  如此高空摔下來,方毅當場摔成重傷,吃痛地吐了一口血,想爬起來,根本沒有任何力氣,亦或說,他根本動不了。

  白漾摔在他身上得到緩衝,但因為重力撞擊,耳朵嗡嗡直響,耳膜像隔了一層棉花,周圍的聲音離自己很遠很遠。

  他在方毅身邊撐坐起來,腦袋很暈,天旋地轉找不到方向。

  「白漾,白漾你怎麼樣?」金夢嗓音已經喊到沙啞。濃煙越來越多,金夢看著一團團黑霧幾乎把白漾掩埋,眼淚直往下砸。

  緩了好一會,白漾慢慢找回了聲音,艱難的爬起來,對金夢牽強一笑,「沒事!我馬上來救你。」

  哪怕隔得那麼遠,哪怕下方被煙霧熏騰,但金夢還是清清楚楚看到他唇角的笑靨,那麼明朗,又那麼牽強。

  「白漾……」她終於明白了,愛並不需要常掛在嘴邊,如果他一直默默守護在你身邊,卻不善言辭,不懂花言巧語,你別怪他,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都不同,或許,他愛你早已勝過愛自己。

  白漾強撐著疼痛的身軀往支架那邊走去,發現剛才和方毅砸落下來裂開的木板下隱約藏有東西,細看,原來那塊白色隕石被方毅藏在這兒。

  但他一心念著金夢,朝支架走去。沉重的步伐剛踏出兩步,腳下踏空,踩到了木板下方。

  低頭看去,他整個人僵硬不敢在動,因為他踩中的不是普通東西,而是一枚反步兵雷。

  一絲冷汗,如蜈蚣從脊梁骨爬沿,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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