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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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後台的寂靜跟活動現場形成了鮮明對比,白漾抬腕看了眼時間,對方慶說:「方叔,我也去一趟洗手間。」

  「好,這有我看著就行。」

  白漾來到洗手間,從雜物房拿出藏好的電腦,指尖飛快跳躍在鍵盤上。連結上信號後,屏幕彈出了休息室的畫面,方慶安靜的坐在原處,拿著手機不知在做什麼?

  時間來到第3分鐘,休息室進來一名身穿皮衣夾克的男子,頭戴鴨舌帽,臉上圍著全包口罩,完全看不清他的五官。抬手間,有一絲光流閃過,白漾判斷那肯定是手刺。

  監視畫面里夾克男子先出手攻擊方慶,兩人打了起來,招招帶狠,夾克男子的手刺成了利器,每每出拳都對準方慶的要害。

  白漾疑惑。對方出手招招致命,難道他們不是同謀?

  幾個回合下來,方慶就算身手再好但體力明顯不及對方,不慎被夾克男子的手刺擊中腹部,神色痛苦地躬身,倚在牆邊的身子不堪重負,滑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

  白漾大驚。馬上趕回去。

  在長廊巡邏的兩名安保員都暈倒在地上,難怪休息室動靜那麼大都沒人察覺。空氣里還瀰漫著一股奇特的香味,白漾警覺有詐,捂住口鼻往前跑。

  方慶受傷暈厥,夾克男子已經順利打開保險箱,只是他沒想到一切那麼順利,之前的三重密碼保險箱如今變成一個普通的密碼保險箱?

  他第一反應便想到這可能只是個陷阱!

  果然,當他看到裡面的石頭時,怔住了。

  怎麼是一塊普通爛石頭?

  白漾這時破門而入,夾克男子順勢把手中的石塊朝他扔去,試圖脫身。

  白漾躲開石塊,堵住他的去路。但對方能把方慶撂倒,身手自然在白漾之上,他手上戴著沾了血的手刺。更局限了白漾的還擊力。

  幾個回合下來,夾克男子一招扣住白漾的肩胛處,把他推至牆邊,勒住。白漾看著他緊抿的唇角,雙眼被帽檐遮擋得嚴實,看不清長相。

  「你是誰的人?」他艱難的問,男人下意識微微抬頭。

  趁此,白漾奮力扣住他的手臂,一記過肩摔,把他往取暖器方向摔去。

  一記重摔,夾克男子的左手臂被取暖器燙傷倒地,他艱難的爬起身,朝白漾絕地反擊,手刺直插入白漾的手臂。

  「唔——」白漾痛苦悶哼,男子受了傷也趁機奪門脫身。

  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白漾緊追其後,可他剛追到門口,走廊外那股異香吸入鼻尖,一陣頭重腳輕後,知覺減弱的暈倒在地。

  取暖器因剛才的重擊導致安全罩脫落,熱氣騰騰,摩擦著空氣,電光閃爍間,隨風拂動的窗簾被熱氣引燃,猖狂的火勢迅速蔓延,往地毯方向竄去。

  前台的拍賣會已經接近尾聲,金涵宇剛做完總結走下台。火災警鈴的鳴笛突然徹響,驚動了前廳,安保員維持著場內秩序,迅速安排大家有序離開。

  金夢臉色一變,起身往後台跑去,卻被金涵宇一把拉住,「你去哪兒?」

  「我要去後台看看情況。」說完,扯掉他的手,執意往後台跑去。

  濃煙滾滾,大家拿著滅火器撲火,索性火勢不大,很快撲滅,白漾和方慶也被抬了出來。

  「白漾!」金夢跑到他身邊,看著他手臂被鮮血染紅,身上多處受傷,可看到方慶那被燒傷的身體時。她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快,快把他們送去醫院!」

  人命關天,所有人不敢耽誤一分一秒。

  金夢的眼睛被濃煙燻紅,看著凌亂一片被大火焚燒過的休息室,失神地搖著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火災?

  醫院長廊的消毒水味形成肅殺氣息,搶救室門前的紅燈,晃得人心恍惚。金夢坐在那兒,雙手交握撐膝,眼神定定地凝視著某一處,一眼不眨。

  老廠長坐在一旁也愁眉不展,時不時看一眼緊閉的搶救室大門,眉痕加深一分。

  處理好拍賣會後續事宜的韓東旭,迅速趕來醫院,遠遠看著她孤零零的身影,瘦削的嬌軀仿佛壓了千斤重擔,「小夢,古叔,他們情況如何?」

  金夢餘光還能看到那抹紅得刺眼的搶救燈,聲音飄渺。「白漾沒有生命危險,正在治療,但是方叔,身體大面積燒傷,失血過多,還在搶救當中……」

  她腦海映出方慶那張慈祥的笑臉,每每對自己說,小夢,我做了你喜歡吃的菜。那位慈祥的老人如今游離在生與死的交界,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韓東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把一份東西交給她,「這是休息室當時的監控,我已經讓人提取出來了,去看看吧!」

  金夢接過他的東西,往洗手間走去。

  夾克男子在第三分鐘闖入休息室,方慶上前攔住,兩人糾纏打起來,招招鬥狠,當夾克男子的手刺扎入方慶的肚腹時,他疼痛到扭曲的老臉,成為金夢眼中的特寫!

  錯了。一切都錯了!

  如果他們是同盟,又怎麼會輕易互相傷害?

  後續的畫面,白漾沖了進來,但他顯然也不是夾克男子的對手,幾招下來,吃力反擊,最後,剛追出休息室門口就暈倒了。

  金夢看得細緻,火災的發生是因為取暖器的熱風拂到窗簾,產生自燃現象。被燒著的窗簾如一條火龍,迅速朝地毯蔓延,濃煙滾滾,攝像頭被黑糊糊的煙霧困住,圖像成了一片黑影。

  她的心。也沉了下來。

  看完整個過程,她懊悔、痛恨、自責!

  方慶排除嫌疑的代價是至今的生死未卜,但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那麼,那名身穿皮衣夾克的男子是誰?是誰還知道她運了隕石過來?

  金夢冷靜回想著拍賣會現場,回想著她去後台,看到哥哥和白漾他們對峙的一幕——

  是哥哥!

  「你遲早會後悔你今天的任性行為!」

  她如遭當頭棒喝,回想起哥哥那句話,這個夾克男子,一定是哥哥派遣而來,搶奪隕石!

  金夢心事重重地回到急診外,搶救室的門打開,白漾被推了出來,看著臉色蒼白,帶著氧氣罩的白漾,金夢心疼交加,追上醫生詢問情況。

  「病人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因為他吸入高溫濃煙,呼吸道燙傷、阻塞,導致短時間內缺氧昏迷,但什麼時候能甦醒過來,還不能確定。」

  金夢的心一起一伏。慶幸白漾安然無恙,又焦急於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不過,另一位病人,他家屬在嗎?」

  「他怎麼了?」金夢追問,其他人也心切地看向醫生。

  「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除了大面積燒傷外,他吸入的濃煙過多。造成吸入性損傷。出現低氧血症和肺水腫、目前呼吸功能衰竭,已經送到重症ICU觀察,能不能熬過來,還是未知數。」

  醫生離開後,金夢有些惶然,老廠長沉重說道:「方慶長年獨居,聽說有個兒子在外地。但好像和兒子關係不太好兩人很少聯繫,我現在回工廠找員工資料和與他相熟的職工打聽一下,儘量聯繫上他兒子。」

  老廠長離開後,金夢和韓東旭陪著白漾轉移到普通病房。窗前陽光慘澹,落在白漾蒼白的臉上,金夢坐在床側,看著虛弱的白漾,聯想著至今還在ICU觀察的方慶,她拉聳著眉頭,愧疚又難過。

  「我們這次的計劃是不是很失敗?是不是不應該這麼做,不然也不會害得他們一個昏迷,一個生死未卜,我……」金夢語調低落,滿臉懊悔。

  「意外在所難免,現在我們最起碼知道方叔不是內鬼,也引出了竊賊。還有一點,我沒來得及和你說,我在涵宇的辦公室,確實發現了隕石的資料,這和Judy的話對上了。」韓東旭眼底動盪著複雜的暗光,他的摯友、發小,竟是唯利是圖的小人?

  「肯定是我哥,是他安排的人,他管理公司那麼長時間,工廠肯定有心腹,那日我第一次去工廠找古叔,肯定是他的心腹跟蹤我們進去,伺機搶奪;第二次當隕石運到小洋房。哥哥就過來了,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第三次的發布會,哥哥很清楚我要去參加,白漾當時也被他逼得不得不離開,這是最好下手的時機,所以他又派人出手……」

  「排除了方叔的嫌疑,除了哥哥,我想不到還有誰!」

  說曹操曹操就到,金涵宇的來電正好在此時響起。

  「你怎麼回事?那箱子裡怎麼是一塊破石頭,隕石呢?」金涵宇暗藏怒意的質問她,事後他趕去後台,發現保險箱打開的,而被焚燒過的地毯上卻有塊大石塊。

  金夢擒笑,跟他打馬虎眼。「不就是那塊嗎?也許是被大火燒黑變色了。」

  「你少拿塊破石頭糊弄我,快把隕石交出來。」

  「那是爸爸留給我的遺物,你無權干涉!」金夢的態度堅定冷絕,發生這種事,她不會再對他客氣。

  「怎麼,你還想獨吞?就因為你的任性,拍賣會才引來火災,你還要禍害多少人!」

  兄妹倆一言不合吵了起來,「我禍害人?這場火災到底是誰引起的,你心知肚明。」

  「還有,我絕對不會交出隕石,有本事你來搶,來偷呀!像你這種梁上君子,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你含沙射影到底想說什麼?」

  一不做二不休,說到這份上,金夢直接把話挑明,「來偷隕石的竊賊,是你的人吧?」

  「胡說八道!」金涵宇怒斥。

  「你不用否認了,隕石几次險些被盜,都是你派的人。」

  金涵宇微微一頓,語氣多了些輕蔑,「你這是在推卸責任,還是在給自己的任性找藉口?我要是想要,還用得著偷嗎?用你愚蠢的腦子好好想想。」

  人一旦認定某件事情,就不會隨便改變想法。金夢偏執地賴定是他,他卻一再否認。

  最後,兄妹倆爭執不休,鬧得不歡而散。

  韓東旭看著憤憤然掛斷電話的金夢,輕聲勸道:「現在不是你們爭執的時候,你應該……」

  金夢憤然起身,「我要去找他,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賭、跟我比,贏了我,我就心悅誠服把隕石給他,但他怎麼能那麼卑鄙!」

  她怒然站起來,欲要衝出病房。

  韓東旭及時拉住她,「小夢,別衝動,你現在不能去找他。」

  「為什麼?」

  「你沒有直接證據指明這一些是他做的,他依然可以狡辯,」韓東旭看了眼病床上的白漾,「等白漾醒來,等方叔度過危險期,再周全計劃,好嗎?」

  金夢把韓東旭的話聽進去了,隱忍地回到椅子上,對,她必須得沉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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