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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音拖長,是故意的。

  溫梨:?

  她知道周斯庭是在逗她,但她還是面紅耳赤了。

  她伸手,在男生胳膊上戳了好幾下。

  周斯庭嘴角簡直平不下來。

  「是滑雪場啊。」溫梨看到了場所門口巨大的冰藍色招牌,和明星代言海報,她有點疑惑周斯庭為什麼帶她來這裡,一般人約會不是吃飯看電影逛遊樂園麼。

  「還沒到下雪的日子。」周斯庭牽她的手,走到入口處點開電子票據給工作人員,偏頭笑著對著她:「不過我想跟你一起看雪了,小青梨能賞個臉和男朋友進去玩麼?」

  溫梨眼睫顫了顫。

  她也最喜歡雪。

  一年四季,除了夏天,她最愛冬天。

  因為她永遠記得,高二那年冬天,她從京市趕回來和他一起跨年的時候下了雪,也永遠記得,下雪的時候他對自己說了生日快樂。

  去年生日的時候,京市也下了一場很大的雪。那天跨年,林靜兒請了一大堆朋友聚會順便給她慶生,人群熱鬧,但是他們一走,那種孤獨感突然就漫了上來。

  那天她開了直播,當時只有寥寥幾十位粉絲進直播間陪她聊天。

  主題是跨年,但是有位有心的粉絲似乎是注意到她的個人信息里的出生日期,給她留言了生日快樂,問她今年生日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

  她說很開心,因為下雪了。

  「在想什麼?」周斯庭給她手腕上戴上手環,注意到她出神的表情,抬眸輕聲問她。

  溫梨嘴角牽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她抿唇說:「在因為你而開心呀。」

  周斯庭愣了一下,隨即掩唇輕咳一聲。溫梨眨眨眼,忽然注意到他耳朵也有點紅,她很新奇地盯著周斯庭看。

  他也會不好意思的啊。

  周斯庭失笑一聲,抓住她的手進到滑雪場裡面,低頭靠近她耳邊輕聲說:「剛才那話,你再說一遍。」

  還以為他會不好意思,結果這人臉皮好厚,還變本加厲了起來。

  溫梨耳朵尖紅了。

  「再說一遍,我想聽。」周斯庭挑起一邊眉梢,目光灼灼看向她。

  溫梨實在招架不住他這個樣子,雖然臉熱卻還是順從地貼到他耳邊,輕聲說:「在因為你,開心。」

  周斯庭忽然轉身,雙手伸向她身後緊緊扣住她的腰,將她忽地抱起來,像舉小朋友一樣的姿勢將她懸空抱起。

  她一驚,連忙伸手抱住他的肩膀,臉紅得能滴血。旁邊人都看過來,溫梨將臉埋在他肩膀,顫聲說他:「快放我下來。」

  聽到女生聲音里的顫音,周斯庭見好就收。他知道溫梨害羞了就想逃,放她下來後就牢牢牽著她的手,讓她想跑遠都沒有辦法。

  到了服務台,周斯庭領來兩套全新的滑雪服。一黑一白,溫梨穿的是白色那套,比周斯庭的小了一大圈。

  她抱起衣服,就要自己穿上,就被周斯庭搶了去。

  「我知道你會,」周斯庭微微偏頭看著她,含笑著說:「但是我想給你穿,女朋友,給不給個機會?」

  溫梨被他『女朋友』、『小青梨』輪流著喊,都沒了抵抗的能力。她紅著臉,任由周斯庭給她穿上滑雪服和滑雪鞋。

  這是京市最大最有名的滑雪場,整個天地白雪皚皚,雪道寬闊,白雪將秋末的陽光反射得更加耀眼。數不盡的年輕人在各個雪道上或滑行或姍姍學步。

  「周斯庭,我不會滑雪,」溫梨看著一覽無餘的俯衝式雪道,心裡打顫,她轉頭攀上周斯庭的胳膊,無助的眼神看向他:「怎麼辦呀?」

  周斯庭手裡拎著兩副單板,他身高腿長的站著,在雪地里成為一道獨樹一幟的靚麗風景。黑色滑雪服將他的皮膚襯得更加冷白,露出來的一截脖頸線條利落,充滿了青年的力量感。

  他湊過去,看著女生鼻尖的一點粉色,挑起一邊眉梢,心情很好地開口:「叫我一聲周老師,我就教你。」

  溫梨拉住他的衣角輕輕晃動,眼睛裡似乎只看得到他一個人,水光的眼眸明亮如星,聲音很乖軟:「周老師。」

  周斯庭愣了一秒,隨後凸出的喉結滑動一下,他偏頭笑了一下,低聲說:「早知道這麼容易就喊,我騙你叫我其他的了。」

  溫梨茫然地眨眨眼:「什麼其他的?」

  周斯庭眸光微動,卻不捨得現在就逗她。

  他彎腰,再次仔細確認了溫梨身上各個重要關節上面的防護措施有沒有做好,才給她裝上最簡單的單板,然後站起身,雙手扶著溫梨的手,低垂著看向她,眼眸含笑:「周老師會認真教你的。」

  他教的確實仔細,而且他一直護在她身側,讓她安心不少。她像一個剛剛學習走路的小孩,在最依賴的人的陪護下,小心翼翼地邁出步子。

  有人寵愛的小孩不再小心無措,因為她知道那個人不管她多麼調皮都會包容自己。

  她開始大著膽子邁步,周斯庭無奈地笑著,跟在她旁邊沒有制止她的動作,只是輕聲叮囑:「慢一點。」

  「摔倒會疼的。」

  溫梨翹起嘴角,臉頰邊出現兩顆可愛的小梨渦。她是真的很開心。

  腳下撞到一個小石子,單板忽然抖了一下,她身子不穩即將就要往旁邊摔出去時,落入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周斯庭眼疾手快地伸手撈住她,往旁邊蓬鬆柔軟的雪地上倒下去,來減少慣性的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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