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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朗一噎,看了一眼他娘,放下麵餅子就進了廚房,把藥端進了東屋。

  屋裡爹和小妹站在床前,卻沒人開口說話。

  他把藥碗放在床頭,對著詭異的氣氛有些不解,抬頭就見撞上男子的視線。

  惠朗心裡突地打了一個怵,難怪沒人說話。

  這男子閉著眼和睜開眼睛時的模樣,截然不同,哪裡還有先前氣若遊絲的樣子?

  惠朗看了看爹和小妹,乾咳了一聲,正準備說點什麼打破這種微妙的氣氛。

  「多謝。」

  那男子卻看向他爹道了一句謝。

  惠承志此時心裡正有些後悔,剛才他進來打眼一瞧,就覺這人來歷恐怕不簡單,身上陰鬱的煞氣不是良善之輩能有的。

  他一個小小的偏僻之地村長,不敢引火上身。

  「你醒了就好,要不,我再把郎中叫來給你瞧瞧?」

  宋涼夜搖搖頭,再次道謝:「多謝老伯相救。」

  「行了,醒了就好好修養,郎中說你受傷太重,且得躺一月呢。」

  惠承志也無心詢問這人的來歷,又是因何緣由重傷昏迷,揮揮手出了門。

  當時一條人命躺在面前,奄奄一息,他也做不到眼睜睜見死不救。

  惠采柳不安地攪著手指,看看她哥。

  惠朗摸了摸頭,猶豫一下還是對宋涼夜說:「既然你醒了,就自己喝藥吧。」

  說完他也出去了,對著一個大男人,他自覺沒什麼好說的,跟宋涼夜無意間對視的那一眼,他就把娘囑咐的話忘得乾乾淨淨。

  惠采柳瞪著眼睛,眼看著爹和哥哥都出去了,她站在原地有些無措,想跟著出去,又有些邁不動腳。

  「你...餓不餓?我去端碗粥來?」惠采柳想起廚房熬好的米粥,終於找到了話說。

  宋涼夜渾身無力,腹部鈍痛難忍,嗓子乾涸難受。眼帘早就想闔上,可屋裡還站著一位陌生人,他點點頭,道了一聲謝。

  待人走後,他掀起目光看了看右手邊的湯藥碗。

  喉嚨幹得冒煙,卻也不想開口要一碗水,無奈地端起了滾燙的藥碗,把苦澀的湯藥當水喝了下去。

  動作間牽扯到傷口,疼得他額頭滲出了冷汗。

  吃力地躺了回去,就有人端著一個碗進來了。

  「你...要起來吃點嗎?要不...我...我可以餵你。」惠采柳低著頭不敢看他,顫著聲兒道。

  「你放那吧。」

  宋涼夜被苦水汁子浸地嗓音更顯喑啞,抬手摸了摸脖頸上溫熱的玉佛,疲憊地闔上了雙眼。

  惠采柳悄悄抬眼,見男子像是又昏睡了過去。放下碗,悄聲退出了東屋,帶上了房門。

  站在門口呼出一口氣,臉頰滾燙似火,用手拍了怕,這才去了正堂吃飯。

  惠母見女兒也兩手空空,哼了一聲,白了桌上的三人一眼。

  沒一個有用的,明日還是得她親自去說,她可不是活菩薩。

  第92章 京變

  第二日一大早, 惠采柳端著藥碗推開東屋的門。

  進屋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被子疊地整整齊齊, 像是從來就沒人睡過一般。

  床邊的粥碗空了, 床上躺著一個顯眼的荷包,鼓鼓囊囊。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把不大的屋子來來回回地看了個遍。

  人不見了!

  急忙放下藥碗, 摸了摸床鋪, 觸手冰涼,早已沒了溫度。

  惠采柳心慌地跑出去叫人:「爹,娘,人不見了,那人走了!」

  惠母聽說人跑了,「什麼,跑了?」趕忙放下手裡的木勺子衝出了廚房,跑進了東屋。

  環視一圈, 果真沒人了。

  剛想開口叱罵爛好心的惠父, 眼尖地看到整潔地床鋪上有一個陌生的荷包,抓起來打開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有整個的銀錠子,ʝƨɢ*還有不少的碎銀, 明晃晃的,晃得人眼花。

  惠母燃起的怒火一下子就熄滅了,笑著道:「走了就走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娘, 他傷還沒好呢, 昨日才醒來。」惠采柳心裡一團亂麻, 心情複雜難言, 卻也不知如何對人言,怎麼也沒料想到這人剛醒來就走了。

  惠承志也沒想到那人的動作如此快,傷都不養就走了。

  不過,人走了,他的確隱隱鬆了一口氣。

  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定時炸彈放在家裡養傷,他心緒難安。

  惠朗也看到了他娘手上的一袋子銀子,想到那人冰冷的臉,唏噓道:「沒想這人看著讓人發怵,人還挺大方,這袋子裡都有幾十兩了吧。」

  惠母把荷包收進懷裡,眉開眼笑地出了東屋,回了正房的屋子,把錢放進錢匣子裡鎖好。

  誰也沒料到,老頭子發善心救了一個人,家裡一下就得了這麼多的銀子,都可以買幾畝上好的水田了。

  家裡的人都心情大好,得了銀子,沒人關心那人帶著嚴重的傷勢適不適合挪動。

  只有惠采柳心裡不是滋味,看了看那碗冒著熱氣黑乎乎的藥湯,是她天不亮就起來熬的。

  情緒瞬間就低落了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咬著嘴唇回了自己的屋子。

  以後恐怕是再也見不到那人了。

  ——

  宋涼夜再次醒來時,夜幕降臨,天色昏黑。

  端起旁邊的碗,喝了早已經冷透的米粥,咬著牙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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