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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喉間難受,繼而鈍痛,恍若中毒。
現在晏牧雨燃起了久違的好奇,從個人到故事。
她悲哀地發現,秋潮仍在現場,她貫穿自己人生數年,壓根不是晏牧雨輕易能躲開的。
秋潮是一顆飛來碎石,晏牧雨仍然沒能在鏡頭體現對方本質的那種——
宛如靜水深流的癲狂。
*
晏牧雨拍了幾張坐了下來,那邊的洪隆在炒菜。
她和秋潮坐在一邊,秋潮還在看自己買的零食,似乎在一份份地拍。
晏牧雨問她:「拍給誰?」
秋潮:「放心,沒男朋友。」
晏牧雨被噎了一下。
秋潮補了一句:「也沒女朋友。」
晏牧雨:「我沒問你這個。」
秋潮從自己的側兜掏出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舌頭。
她吐舌頭都毫無形象,這個時候還面向晏牧雨:「綠嗎?」
晏牧雨沒好氣地說:「綠,難看死了。」
她拿走了秋潮的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被嚇了一跳:「這都可以做鬼了吧?」
秋潮:「我們做鬼也一起啊。」
晏牧雨:「別成天神神叨叨的。」
【秋姐,你說話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她好愛她。】
【晏牧雨的態度真是越來越自然了,所以第一期裝什麼啊。】
【十年沒見總要尷尬一天的吧?】
秋潮:「給我妹妹發的,你看。」
她還把手機推了過去,正好秋沅回了一句:「我也想吃。」
晏牧雨:「她怎麼樣了?」
秋潮:「現在每天做陶,挺開心的。」
晏牧雨對秋沅的印象很模糊,她噢了一聲。
她看秋潮實在很喜歡這些小零食,問:「你小時候就吃這些?」
秋潮嘆了口氣:「比不上您大戶人家,我小時候也是村里撒潑的小孩啊。」
她捧著臉笑,這種老房子的廚房因為主人的打理很乾淨,但要說很現代化也就是冰箱現代化。
灶台上還有一個熏得焦黑的熱水壺,正好洪隆往杯子裡沖了一杯茶。
晏牧雨:「以前沒聽你說過。」
她拎起桌上的水壺給秋潮倒了一杯水,桌邊掛著一張很有年代感的觀音送子圖,晏牧雨看了看時間,發現是四年前的。
秋潮:「以前忙,不過和你一塊被是總被帶著出去玩。」
晏牧雨:「我什麼時候帶你出去玩了。」
她口氣倒是沒大呼小叫。
周圍很安靜,能聽到柴火蓽撥,熱水開了,小蜻在叫洪老闆的名字。
「隆隆,你嘗嘗。」
疊字的親昵完全弱化了這個名字的中性感。
被這個女人念出來如此婉轉,裡面的依賴毫不掩飾,晏牧雨小聲說:「你不好奇嗎?」
秋潮回著秋沅的消息。
秋沅:你和小晏姐關係好一點了嗎?
秋潮:暫時。
妹妹仍然對姐姐喜歡的人一無所知,但她見過秋潮從前和晏牧雨相處的場面。
覺得她們合該那麼好。
秋潮抬眼:「什麼?」
她今天的頭髮都是繡坊的繡娘再給她編的,銀線穿進頭髮,在昏暗的廚房也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晏牧雨:「我說,你不好奇洪老闆和吳老闆嗎?」
【我好奇!】
【好奇死了!】
彈幕飄過一水好奇,還有因為官v聯動去別人家吃飯的綜藝發的缺德視頻。
此刻#晏牧雨被狗偷肉#還高掛熱搜,不明路人點進去都能被狗團伙作案笑死,以為是團隊故意拍攝的。
但精選圖片裡的秋潮和晏牧雨同框實在誘人。
更別提秋潮和小朋友擠在一起挑零食的畫面。
綜藝的確能讓演員失去神秘感,但某種程度也讓人產生了這個人「也是人」的確認。
對秋潮來說是再好不過的評價。
因為她向來黑料纏身,漂亮的臉蛋和身材帶給她的榮光全都裹挾著骯髒的猜忌。
秋潮從不後悔自己選擇這條需要披荊斬棘的路。
因為一無所有的秋潮無路可走,當年如果不是晏牧雨救了她,可能她早就死了。
是心如死灰的死,以行屍走肉的方式活下去的死。
秋潮:「不好奇啊。」
她說完盯著晏牧雨看,晏牧雨:「是嗎?」
她撐著臉看端著菜上來的洪隆,覺得自己這樣實在吃人最短,又想著幫個忙。
剛要說話,就聽秋潮問洪隆:「洪老闆,你和吳老闆怎麼認識的?」
秋潮補了一句:「認識很多年了嗎?」
晏牧雨:……
不是說不好奇嗎?
膚色黝黑的女人把要幫忙的晏牧雨按了回去,她說:「認識三年了,我今年二十八歲,小蜻,二十六啦。」
做好排骨的紅裙女人拄著拐過來,重複了一遍:「二十六啦,老姑娘啦。」
晏牧雨:「哪裡老了,年輕著呢。」
小蜻看看她又看看秋潮:「你們多大?」
晏牧雨:「你猜我和她誰大?」
秋潮順勢往晏牧雨那裡靠了靠,沖小蜻眨了眨眼,在觀眾眼裡像是她沖大家眨眼。
洪隆給小蜻拉開凳子讓對方坐下,自己去一邊盛飯。
小蜻捧著臉指了指秋潮:「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