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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天恰到好處地收了:「不疼了。」

  「你有點奇怪。」陳酒說,「總用左臉對著我幹什麼?」

  梵天從剛才開始,就始終用側臉對著他陳酒一開始還沒發現,但梵天這姿勢實在太彆扭了,總覺得有貓膩。

  梵天一直別著臉:「沒什麼啊,只是左邊比較帥而已。」說著,揚起下巴,「別人都說我面容特別深邃,有沒有被我迷倒?」

  「哦,迷死人了。」陳酒配合梵天的表演,梵天眉飛色舞,冷不丁被陳酒扭過臉,把另一邊臉看了個完全。

  陳酒嘴角抽搐,怪不得梵天總用一邊臉對著他,他的右邊臉像是被人打了,眼眶都青了。

  「太深邃了。」陳酒讚嘆道,「又深又碎。」

  梵天:「……」

  「誰打的?」陳酒問。

  居然還有梵天打不過的人。

  梵天不說話,顯然感覺有點丟臉,陳酒最後威脅他如果不說,這輩子也別想和他說話了。

  沒想到這么小學雞的話,梵天居然信了,彆扭半天,給出了答案。

  「我和埃詩嵐在精神海打架來著,不小心被他打中了,但那傢伙也沒討到好處。」

  陳酒揚起眉梢。

  梵天和埃詩嵐打架,為什麼?

  正要問出這句話,陳酒面色一變,白鹿和埃詩嵐打起來了,而且還打不過。

  陳酒二話不說就趕去支援,梵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追了上去。

  陳酒的記憶層在森林的出口處,這片森林很大,就連陳酒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他的精神海會是這片森林,他也是頭一次來到出口。

  埃詩嵐就站在出口處,眉眼淡淡,看著陳酒走來,輕聲說:「我愛你。」

  陳酒渾身一震,不光是因為這三個字,他的記憶宛如洪流一般,從被封印的地方汩汩流出,埃詩嵐回過頭看他,一側的白鹿已經被雪豹壓在身下,雪豹歡快地給白鹿舔毛。

  陳酒恍惚了一瞬,也許是幾分鐘,總之他醒來的時候,梵天正在和埃詩嵐吵架。

  「……為什麼非要讓他現在知道?明明馬上就能帶他出去了,之後再說不行?」

  「你不能代替他決定任何事情。」埃詩嵐的聲音道,「接下來,他想做什麼,我們不能干涉。」

  陳酒:「你們……別吵了。」

  頓時,梵天宛如被撥動了關閉鍵,吵鬧聲驟然停下,梵天看向陳酒的視線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梵天似乎想問什麼,但最後卻什麼也沒問。

  陳酒看向埃詩嵐,埃詩嵐依舊是那副冰冷的表情,但陳酒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某種無法言喻的溫柔。

  「在合適的時機,你的記憶會回來。」

  「這個印記的鑰匙是……」

  「我愛你。」

  陳酒從來沒想過,和他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兩個人,居然都對他抱有這種心思。

  這令他突然間有些手足無措。

  倘若是失去記憶的陳酒,他絕對體會不到這句話的重量,但那是與他朝夕相處,甚至在危難時候也用生命保護過他的騎士。

  他們曾經立下過誓約,以生命保護陳酒,陳酒只以為那是一句話罷了。直到此刻,這句話仍然閃爍著堅定不移的光輝。

  當陳酒開口時,梵天已經知道,他回來了。

  埃詩嵐也知道。

  無需多言,埃詩嵐單膝跪地,單手捂住胸口,平靜道:「——殿下。」

  緊接著梵天做了相同的動作。

  埃詩嵐為正騎士長,在他之後,梵天才能動,這是皇室的規矩。

  陳酒沉默半晌,把埃詩嵐帶起來:「不用跪,我已經不是皇子了。」

  記憶全部回歸,陳酒想起了之後的事情,二皇子逼宮成功,將他和騎士全部逮捕,然後強行將他們分離,之後陳酒便被帶入刺客團學習,來到了帝國。

  梵天收了剛才的散漫與自在,宛若一顆沉默的石頭,直到陳酒扶他起來,梵天一手拉住陳酒的手,不讓他動,自己則仰起頭,與陳酒對視。

  陳酒有一雙極其漂亮的黑瞳,其中便倒映出梵天的模樣,一側臉微微腫起,眼眶也被打青了,看上去有點慘,但總體還是英俊的。

  「殿下,」梵天的手有點發抖,他深吸一口氣,之後的話像是羞於開口一般,半晌才一字一頓道,「我也愛你。」

  陳酒的眼睫毛落下,擋住了眼中情緒,梵天頓時心涼了半截,以為這是拒絕的信號。

  但他沒有鬆手,甚至將陳酒的手握得更緊,力道大得驚人。

  梵天心都在滴血,哪怕他在之前已經無數遍想像過現在這個場景,恢復了記憶的陳酒還會繼續和他在一起嗎,怎麼可能。

  他是皇子,怎麼原意和騎士在一起,何況他還是副的。

  為什麼他不能再強一點。

  「你放手。」陳酒說,「我手疼。」

  梵天落寞地緩緩鬆手,也許他應該知足了,能擁有殿下一刻已是不易,他還能肖想什麼呢?

  但他想要的不是片刻歡愉。

  他想要……

  一生一世。

  手緩緩鬆開,像是放開一個夢,不甘又痛苦。

  直到他徹底鬆開手。

  梵天突然間又衝動起來,他想再試一試,哪怕這輩子都沒有希望——

  已經鬆開的手卻被輕輕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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