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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者面對層層逼近的眾魔修,面上並無惶恐只有徹骨的冷肅,猩紅焰刀逐漸在籠罩下來的夜色中燃起。

  歲杳想了想,張口道:

  【陸樞行……】

  話音落到一半,她卻眼睜睜看著深陷於包圍圈中的那個人似是目光與自己的對上一瞬。

  不只是哪個沉不住氣的魔修率先凝聚了魔氣,緊接著,爆裂的燃火席捲上人群,頓時引爆術法掀起震天的衝擊壓迫!

  歲杳罵了一聲,連忙給自己跟陸樞行的位置念了一句【不被波及】。

  不等濃煙散去,她快步衝進攻擊圈的中央,卻看見倒地掙扎的魔修群落中央,一個緊閉雙眼面色慘白的男修仰躺在地上。

  陸樞行……暈倒了。

  歲杳:「……」

  手下:「這算……天助我也?」

  歲杳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倒地的人體。

  「回南域,記住,這裡發生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許往外說,尤其是北主那邊。」

  「是。」

  ……

  魔域,南主寢宮。

  歲杳已經在大殿裡見到了她的第六個劊子手,也是第六個上門提建議說要先把陸樞行那小子雙腿給打斷以防逃跑的。

  歲杳:「酌情考慮。」

  就這樣她將最後一個知情人趕走,算算時間陸樞行也差不多該醒了,畢竟根據檢測法器的判斷來說他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才是。

  一直在腦海里管東管西的世界意志也不知道是去哪了,自從她跟陸樞行見面之後已經有很久沒有聽見「它」的聲音了,或許是瀕臨奔潰找地方修復去了。

  歲杳慢悠悠地朝大廳深處的寢殿走。

  「嗯,醒了?」

  她一眼就看見帷幔籠罩的那張大床上坐著的人,抬手撩起垂墜的輕紗,見到眼前一幕時不禁頓了片刻。

  陸樞行靠坐在榻前,原本身上滿是血污的衣袍已經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極具魔域風格的輕薄外衫。

  對,就是只有一件連扣都沒有的外衫,裡頭中空的那種。

  結實漂亮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他似是仍未從先前的混戰中緩和過來,臉色依舊有幾分慘白,正屈起一條腿仰頭靠坐著平復呼吸。

  而雙手腕骨處則扣著兩根銀黑的捆仙鎖,細鏈一部分掩蓋在被褥之下,另一端連接床腳,只有在輕微動作間發出撞擊的嘩嘩錚響。

  似是注意到面前多了一人,陸樞行保持著仰頭靠坐的姿態睜開眼瞼,目光直直落在歲杳的臉上。

  歲杳道出發自內心的感慨:「你好正。」

  陸樞行:「……」

  「……謝謝?」

  他遲疑了一秒,根據日常語境緩緩做了個禮貌回復。

  詭異沉默了片刻後,陸樞行偏頭咳了一聲,下意識抬手掩口,手腕間捆仙鎖卻因此發出碰撞的動靜來。

  他垂眼凝視了半晌一直拖曳到地上的鎖鏈,沉聲道:「不知姑娘……不知南主將我帶到此地,是有何目的?」

  歲杳摸著下巴想了想。

  陸樞行卻像是誤解了她的意思,再開口時語氣有些冷:「所有參與玄天門除魔行動的修士都已撤離,冤有頭債有主,此次行動是我一人策劃。」

  歲杳:「啊,你幹嗎說這些?我現在手伸不到正道去報復那些人,但是你可就在我面前呢。」

  陸樞行閉了閉眼睛,「一人做事一人當。」

  他像是已經做好了全部的覺悟,歲杳摸著下巴開始考慮一個殘暴的魔頭這個時候要做什麼才能立威。她快速回憶了開始前一眾劊子手們提出來的那些折磨手段,剔除了過於血腥的,最終確立在其中一條上。

  歲杳向前走了兩步,坐在床上。

  她沒看見陸樞行垂落在被褥下的另一隻手驀地攥緊了拳頭,兀自道:「南域這邊的人喜歡玩一種叫『墮仙』的遊戲。就是專門找那種出身清白的正道修士,不計手段使其墮落,誰用的時間最短誰就勝利,期間無論做什麼都行。之前好幾次魔宮的宴席上我都看見了,挺變態的,你知道……」

  「你也參加了?」

  陸樞行突然睜開眼睛,一改先前冷硬的態度,眼睛死死盯著她,「你碰過那個正道修士嗎?」

  「啊?」

  歲杳眨眨眼睛,「你沒聽出來我在威脅你嗎?」

  陸樞行默了一秒,「你繼續說。」

  歲杳:「你是不是根本不怕我啊?」

  陸樞行偏過頭去不再回復了。

  「……」

  歲杳抿唇看了對方一會,突然伸手抓握住他散開的衣領,翻身跨坐在腰間。

  「餵。」

  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歲杳終於看見他瞳孔緊縮,原本冷肅的面孔上沾染了不一樣的色彩。

  「別……」

  陸樞行渾身肌肉都在緊繃著,抬手想要推她,卻在指尖觸碰到皮膚的瞬間被燙到似的猛然挪開。

  「那你呢,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墮你的仙,陸樞行?」

  歲杳輕聲細語地問道,手下卻用了力箍著他脖頸,眼睜睜看著緋紅色彩蜿蜒著從下頜攀上耳根。

  他不再是面色慘白著緊閉雙眼,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了。

  陸樞行指尖死死掐握進掌心,頸間的窒息感甚至都不再鮮明了。他眼珠赤紅,胸膛因氣息不穩而劇烈起伏著,直到歲杳又低聲問了一遍,才如夢初醒般猛地偏過頭狼狽地大口呼吸著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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