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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響不到劇情的吧。」

  歲杳假裝沒有注意到世界意識的反常,隨口道:「反正最近的日子很無聊。」

  「……要去的話可以,你們不能見面。」

  歲杳頓了一下,「哈,你是不是擔心得有點多?他現在又不認識我。」

  世界意識:「總之還是小心為上。」

  「知道。」

  歲杳視線放空,凝視在遠方的焦土上。

  ……

  血月輪轉,陰陽交替。

  玄天門邊境。

  歲杳並沒有穿那身過於華麗浮誇的魔主披肩,只是普通一席玄衣,混跡在魔修們嘈雜的隊伍之中。

  北域魔主的視線看過來,臉上流露出似是驚喜似是憤怒的奇怪表情。

  「不是說不來嗎!」

  北域魔主重重地哼了一聲,「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歲杳站得離他遠了一點,「你別暴露我身份。」

  「你!」

  北域魔主氣結,語氣恨鐵不成鋼,「怎麼沒有一點當王的魄力!你這樣之後我們怎麼一起殺光正道狗!」

  歲杳皮笑肉不笑,「沒有人說過跟你一起,謝謝。」

  晝夜輪轉的黃昏時刻,最易撞魔。

  歲杳不再搭理紅髮魔主,掀起眼皮望向天穹中那輪隱隱浮現出來的血月輪廓。

  玄天門前的通道上沒有半個活人的影子,除了空氣中遲遲消散不去的魔氣與血氣,儼然就是一座空城。

  魔修們中,有的已經意識到他們被耍了,但歲杳估摸著以北域魔主那同樣長滿了肌肉的腦子恐怕還是不死心,掘地三尺也要找人出來干架。

  跟著逐漸燥怒起來的魔修們在城中晃悠了好一會,依舊沒見著一個人,歲杳心知正道除魔的隊伍怕是已經完全撤離了,再待下去也沒意思。

  因為過於焦慮所以一整天都跟在她身邊的世界意志見狀也鬆了一口氣,連忙道:「好好,那趕緊回魔域吧。」

  換在以前實在是沒人講話的時候,歲杳高低順著諷刺它幾句。然而此刻她像是喪失了所有興致,略有疲憊地擺了擺手。

  「原路返回。」

  魔域的轉送陣法就設置在玄天門外的山郊,沿著小路走兩步就能找到。

  然而,幾乎腳尖踏上濕潤泥土的瞬間,歲杳就感受到了不對勁的氣氛。

  她餘光落在交錯樹叢下留存著法術與血漬痕跡上看了許久。

  「可能是沒來得及撤離的修士跟魔修打起來了。」

  世界意識仍在催促她,「不用管,趕緊走吧。」

  唰——

  身後的位置傳來樹叢摩挲的沙沙聲。

  「……」

  歲杳背對動靜傳來的方向站立著,那由遠及近的聲音響動愈發劇烈起來,甚至隱隱能夠聽見略顯粗重的喘息。

  「……」

  下一秒,世界意識幾乎在她腦中尖叫起來:「別回頭、別回頭!快走!」

  ——「何人在此?」

  另一道冰冷的嗓音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一柄燃燒著的焰刀撕破逐漸暗淡下去的環境,從虛無中幻化而來,刀尖直直指向她的後頸。

  「……」

  歲杳不知該感嘆是幸運還是不幸,她聳聳肩,對著快要急瘋了的世界意志道:「他自己撞上來的,這可不怪我。」

  「你說什麼?」

  身後,聲音嘶啞了一些,「最後說一遍,你是何人?」

  歲杳偏頭看著那柄懸在夜色中的焰刀。

  她不躲不避,迎著刀尖緩緩轉過身。

  炙熱的高溫在皮膚上留下灼燒的痕跡,但很快又恢復成光潔。

  身後的人似是有些驚異,正欲說什麼,卻驀地對上一雙不悲不喜的眼睛。

  「……」

  陰陽交替。

  ——逢魔之時。

  歲杳揚起嘴角,慢慢地笑了起來。

  她的瞳色在逐降的夜幕下變得如血般猩紅,將熊熊燃燒著的焰刀都對比得黯然失色。

  「好久不見啊。」

  陸樞行驟然瞳孔緊縮。

  噗嗤一聲輕響,裹挾著爆裂能量的焰刀在空氣中消散而去。

  他幾乎直勾勾地盯視著歲杳的面容,半晌後才反應過來行為的冒犯,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

  「抱歉,我……」

  陸樞行目光偏移,借著傾灑下來的黯淡日光,得以看清他此刻的狀態絕對稱不上是正常。

  外衫上殘留著的法術打鬥痕跡連相隔幾米都能看清,更別提一條手臂連接著肩關節的位置有不自然的扭曲,浸透的血順著指尖滴滴落在地上。

  「怎麼回事啊?」

  歲杳在心中喊已經快瘋了的世界意志,「劇情都改完了,他為什麼每次還是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狽啊?」

  然而並沒有得到回應。

  歲杳也沒太在意它又游到哪去了,偏頭看向陸樞行身上的血漬,以一種極為自然的語氣道:「這怎麼弄得?」

  陸樞行怔了一瞬,「路上清算了一些宗門的叛徒,無礙。」

  歲杳:「哦。」

  陸樞行:「……」

  兩人彼此沉默了片刻,陸樞行以拳抵唇有些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才道:「你……方才,為什麼說『好久不見』?」

  歲杳聳聳肩:「你忘了?我們之前在煊城見過。」

  陸樞行凝眉陷入回憶,後眼睛突然亮了亮,「煊城除魔行動?我還記得,那時我們的隊伍撞上異變的魔修,魔修領頭人殘暴異常,我們陷入苦戰,多虧後面一隱世高人突然出現,為大家爭取了反擊時間,姑娘你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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