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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耳邊響起女人溫柔的聲音……
轉身才發現,他的Alpha正躺在他身邊。狹長的美目,靜靜地看著他,眉眼溫柔。
「還疼嗎?」
她問。
少年不好意思搖搖頭,身子悄悄往前挪了兩下,埋進她懷裡,小聲說:「好多了……還有一點點酸,和……之前永久標記一樣。」
白素把他擁進懷裡,手輕輕撫在他的背。
忍不住吻在他頭頂的發穴。
「生|殖腔閉合了嗎?讓姐姐檢查下。」她低聲說。
少年呼吸一頓,隨後抬了腿纏上她的腰,埋在胸口的腦袋小幅度點點:「嗯……」
乖乖的。
任人為所欲為。
等到白素檢查完,確認真的沒事了,兩人都如釋重負地長長呼出一口氣。
又互相對視著……不約而同笑出來。
「朕很想你。」
少年單手環上她的背,依戀地望著她。
白素就低了頭,勾勾他鬢邊的發:「姐姐也很想你。」
一直很想你。
從出發的那一日起,就一刻不停地,一直在想你。
第94章 段小川
木歌的下藥一事, 並沒有費多少心思就審出了結果。
原來,這信匣根本就不是段沁雪讓她送來的,她只是偷偷查到了許多函件。了解自己父親所做之事之後, 想著把信函原封不動地送還回去, 免得打草驚蛇。
但木歌卻是個膽大包天的。
如今白相雖面上仍舊與攝政王維持著表面的平和,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二人只是礙於利益而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內里早就離心了。經過淮南一事後, 攝政王被端掉不知多少下屬, 敗勢已經顯露出來。當今皇上重得皇權, 也是遲早的事。
尤其看見這些信函之後,木歌更加認定, 攝政王已是窮途末路。否則斷不會行此狗急跳牆之舉。
秘密將世子與世子妃送去淮南也就罷了,攝政王還想將淮南已經治理好的瘟疫投往城外,以此造成瘟疫更大範圍的擴散。再秘密殺死白氏女,讓白錦芝站出來主持這場「人為的瘟疫」。此事若是成了, 屆時世子妃白錦芝和世子段胥元就是這場瘟疫最大的功臣。至於先前的「白氏女」?誰還會記得?
當然, 若是事情敗露,面臨的也將是千古的罵名。攝政王將徹徹底底地敗落。
鋌而走險的一招。
若非窮途末路,已段靖安如今的地位, 是絕對不會走的。
所以木歌乾脆心生一計, 直接將這些信函都送了過來。但她若是自己送來,見不到段長川是一方面, 還要擔上個「背主」的罪名,哪怕日後再如何成器, 也得被人拿著戳脊梁骨。
所以她乾脆將這人情賣給了段沁雪, 而自己另想了一招:找人制了一隻香囊, 戴進了皇帝的上書房。
「郡主忠義寬仁,分得清大是大非……奴將信呈給陛下,最多也只會教訓奴一番,說奴魯莽,不會太多苛刻……奴將信呈給陛下,也是為了郡主的將來……」
伏在地上的婢女抹著眼淚,期期艾艾地說。
把自己這番畫蛇添足之舉說的也是冠冕堂皇。
雲邪都要被氣笑:「你也說了,郡主忠義寬仁,分得清大是大非,用的著你多此一舉?還不是怕你主子日後成了罪臣之女,日後連累的你也抬不起頭來?這宮裡頭的,哪個不是千年的妖精,幾萬個心眼?真以為沒人看得出你那點心思?你不就是想把自己從這場奪權裡頭摘出來,在以清清白白的身家攀龍附鳳麼。」
「奴……」
木歌正要回話,書房外又來了兩人。
正是已經穿戴齊整、休息過後的段長川,和白素。
白素單手扶在Omega的胳膊上,一步步地把人帶到榻椅上坐好:「催|情的香囊拿出去毀了,這邊也讓人通過風了,別擔心。」
段長川點點頭,端起桌上的茶盞,小小地抿了一口:「嗯……」
動作間,衣袖順著胳膊滑落,露出腕上 一抹紅痕,又連忙遮住。
「朕都聽見了,先將她帶去流霞閣住下,抽幾個侍衛過去守著。她報信有功,吃穿上都供的好些。」
說完後,又轉頭吩咐長樂:「備好筆墨,朕給張德海擬一封密旨,讓他帶給郡主。」
白素坐到他旁側,耐心地添墨,問:「陛下打算如何?」
少年提筆在硯台上蘸了蘸,垂眸寫字:「告訴段沁雪,信朕收到了,攝政王應該已經知曉此事。朕念在她先前與朕報信的功勞,可以應允她將整件事推給她的婢女。待事情塵埃落定,再找個由頭將木歌解決了。」
把功勞推給木歌,至少不讓段沁雪在攝政王府里難做。這也是他目前不對木歌處置的原因。
寥寥數語便將事情寫好,將紙頁折起,遞給了長樂:「交給張德海,務必看著郡主看完燒了。」
長樂將信收進袖袋裡,恭恭敬敬地回:「是。」
後轉身出了殿門。
侍衛統領也聽令,把木歌送往了流霞殿。
婢女知道自己命數已定,整個人失魂落魄,再也沒了反抗的力氣。
等到大家都出門去,房裡只剩下風榣和雲邪在。
青年誇張地揉揉耳朵:「可算將她帶走了,從一進門就在哭,聽的我耳朵都疼了……這得哭了足足兩個時辰吧,她怎麼一點都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