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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素為了這個人把兩隻手腕都割了,他總不能還追過去問:「這不是你情郎嗎?你忘了嗎?」

  那不是揭人傷疤?

  躺在浴池中的少年, 拳頭憤憤地砸進水裡。

  他一個皇帝都朝白素袒露過幾次心聲, 可他卻連白素半點秘密都沒摸到過。

  哦不對, 摸到了一點點……

  那個什麼阿爾發、歐米嘎,還有什麼北它, 聽也聽不明白的東西。

  天馬行空的, 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讓人好心煩。

  想著想著又覺得好笑, 風榣和雲邪讓他快些和白素生個皇子, 他就真的在猶豫,覺得今生第一次是和白素, 也沒什麼不好。

  都忘了考慮人家願不願意。

  【段長川,你何時變得這麼自大了……】

  -

  一個星期後,會試的結果便出來了。

  果然,會元的名字上, 赫然寫著藺青兩個字。

  當晚, 朝廷在宮內的一處偏殿設宴,宴請了此次會試前二十名的學子。

  其實這些本不在流程內,畢竟會試只是春闈的初試, 就算是宴請也不該放在宮裡, 但段長川借著「皇上初次主持春闈這樣重大的國事,對學子們很是關心」的藉口, 叫大學士安排了這次的盛宴。

  他想看看,這個名叫藺青的, 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他長得好看嗎?個子高嗎?文章朕看過了, 確實文采斐然吧……那他會騎馬嗎?射箭呢?

  年滿十八的天子, 明明自己就是九五至尊,卻偏要自降身段,和一個寒門的學子比出個高低出來。

  於是,在三月中旬的晚上,二十位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們,齊齊聚在了這個全國最尊貴的皇城。

  都是初生的牛犢,各個膽子大的很,什麼都敢論一論。

  「前段時日,陳大人一個文官自淮南毫髮無傷地回來,戎武將軍一個大將軍卻失蹤了,單看這個事,可真是千古的笑話。」

  「哈哈哈,夏兄說的是。誰不知道,明面上越是好笑的事,背後就越不好笑。」

  「嗐,可惜咱們知道的還是太少了……但凡多知道一點,也不會在這裡說笑話。」

  「藺兄可有什麼想法?」

  「是啊是啊,藺木之是這次的會元,定有一些高見,快說與我們聽聽。」

  木之,是藺青的字,藺木之就是藺青。

  段長川隨夫子與大學士進門時,見到的便是如此情境。

  長樂清清嗓子,高呼:「陛下聖駕。」

  同時,佩著長劍的御林軍分成兩排,齊刷刷站到院落的兩側。

  氣氛立刻肅穆起來。

  方才還在高談闊論的學子們也終於意識到這是天家的地界,慌忙忙地跪下。

  對院門口那明黃的身影,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諸位學子免禮,賜座。」

  「謝陛下。」

  大家這才規規矩矩地坐下。

  流水的菜餚一道道地上,醋溜的丸子、滷煮的肉,紅燒的魚還有炭烤的鴨,沒一會院子裡就充滿了食物的香氣。

  呃,油膩膩的……

  還混著酒香,對段長川來說,有一點不太好聞。

  他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有的時候胃口很好,想吃很多東西,但有時又不知怎麼的,什麼都吃不下,就是聞見一點點奇怪的味道都會犯噁心。

  方墨硯依舊一周請一次平安脈,聽他這些症狀只說一句知道了,連方子都沒換。

  要不是黃前輩先前信誓旦旦地說,有方墨硯在,可頂一整個太醫院,他甚至都想叫別的太醫過來看看。

  此時,段長川聞著越來越讓他不舒服的味道,輕輕啜了口茶,努力壓下胃裡的不適感。

  宴席是他安排的,總不能他自己又臨時身體不適離席。

  何況……

  段長川目光在坐在最首位上的青年掃了一眼……

  這個藺青究竟如何,他還未看好。

  於是一整個宴席里,段長川幾乎沒怎麼吃東西,只遠遠地坐在首位上,適時地同大家舉杯。

  喝的也都是茶水,一口酒都沒有碰。

  長樂見他面色不好,問過好幾次有沒有事,都被他擋了回去。

  然而,就在眾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把桌上的飯菜都撤掉,要換成酒水飛花令時……

  侍從的盤子端起來,恰好一陣風吹來,那已經冷掉的、油膩膩的味道,順著風吹進了他的鼻腔。

  胃裡的噁心就再也壓不住,止不住地翻湧。

  他連忙起身,急忙忙地往廁房走。

  少年手掩在胸口處,一看就是腸胃不舒服了。

  擅長察言觀色的小太監,連忙緊隨其後,並立刻吩咐了伊滿去請方太醫和皇后。

  不過,段長川只是被熏了一下才覺得難受,待出了院門,遠離那些嘈雜的氣味後,外頭伴著花香的風一吹,反倒好了不少。

  「陛下,要回明聖殿嗎?」

  長樂輕聲問。

  段長川回頭看看院裡已經開始一輪飛花令的學子們,搖搖頭。

  等飯菜都撤下去,他或許就好了吧……?

  他抬步走到湖邊,安靜地吹著風,等著胃裡那股子翻湧沉下去。

  長樂就也一起,垂首站在邊上。

  才過了沒一會兒,就聽見身後響起侍衛的聲音……厲聲問:「什麼人?」

  後傳來一個溫潤的人聲,道:「學生名叫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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