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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朕知道了。」他低聲說:「長樂,送方太醫他們回吧。」

  「是。」

  -

  下午,段長川因為稱病的關係,一直在書房裡窩著。

  太后中途來過一回,送了一盞燕窩小梨湯過來,坐了沒一會就走了。

  房裡安靜的只剩翻書聲。

  長樂辦完事回來,跪到桌邊開始研磨。

  段長川轉頭撇了他一眼,接到一張小字條。

  字條上畫著一朵紅色的暗紋,只一眼就看出:是雲邪的東西。

  他看看窗邊正握筆寫字的白素,不動聲色地把字條展開。

  上寫著:[取對方貼身之物,明日老地方。]

  貼身之物?

  少年將字條藏到桌子裡的小機關,後將目光落到窗邊的人。

  這幾日她似乎在學習識字,每天段長川在店殿內處理政事或者讀書,她就坐在另一邊的榻上讀書、寫字。

  白素今日依舊穿了大紅的衣裳,耳上墜著長長的耳鏈,朱紅的珊瑚點綴其中,襯的整個人又冷又艷。

  【她真的是一個受盡欺負,連尋死都不能的那個庶出小可憐嗎?】

  望著桌邊從容貴氣的人,段長川的心底冒出這樣一句話。

  「嗯?怎麼了?」女人似有所感地朝他看來,問:「喉嚨還不舒服嗎?」

  「啊……不不舒服,不是,沒有不舒服了。」

  走神的很明顯。

  對方先是一怔,後發出一聲氣音的笑。

  低低說了聲「好」,又專注地寫起字來。

  -

  翌日,段長川下過早朝後便直接去了司天監。

  上次來還是十多天前,院子裡光禿禿的,只有梅花爭奇鬥豔地開。

  而今梅花雖謝,枯了一個冬天的楊柳冒出一個個嫩綠的小芽包,院子裡生機了不少。

  風吹在身上,輕輕柔柔的。

  坐在院落正中的玄衣青年,笑著打招呼:「可算來了,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阮橋姑娘,上回你見過的。阮姑娘,這位就是咱們皇上了。」

  阮橋連忙起身,屈膝行禮,說:「民女見過陛下。」

  「不必多禮,都坐吧。」

  待三人都坐好,雲邪開始動作熟練地洗茶、倒茶。

  「聽阮橋姑娘說,她和方太醫都沒聞到娘娘身上的花香。我同你實話實說,就阮橋這鼻子,連狗都拍馬趕不上。她要是沒聞見,那肯定就是沒有,但阮姑娘比較嚴謹,還想再確認一下,我就讓人給你傳了個信。東西帶來了嗎?讓阮姑娘看看。」

  段長川從袖口掏出一塊紅色的布,遞到阮橋面前。

  「她貼身的東西,朕聞不到什麼味道……就剪了一塊她衣領上的布。上面……呃,上面香味還挺明顯的。」

  雲邪望著那塊一看就是外衣剪下來的布,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段長川:???

  戳戳他的手肘:「你笑什麼?」

  雲邪:「沒,就是想到你四處拿著人家的貼身東西聞,畫面有一點……哈哈哈哈。你都想到要剪她衣服了,怎麼不直接剪個褻衣?留下的薰香味肯定更多,也沒那麼浪費。你看看,多好的衣服,這繡工、這布料,可惜嘍。」

  少年瞪大了眼,連聲反駁:「朕,朕為何要偷剪女子的褻衣!你這人,思想怎的如此猥瑣。」

  雲邪摺扇「啪」得打開,翹起二郎腿:「誒呀,我給你講個小和尚下山的故事吧。」

  段長川:「……朕並不想聽。」

  雲邪:「小和尚和師父下山去,遇見一位要過河的女子,便將她背著過了河。師徒二人回到寺里,小和尚問:師父,您不是平日裡常教導我們,說出家人不能碰任何女子嗎,為何還要背她過河呢?陛下猜猜老和尚怎麼說的?」(*

  少年坐的端正,面無表情:「自然是說,出家人在外就是要渡芸芸眾生。而眾生平等,不論男女。」

  「錯。老和尚說:但我已將那女子放下,未放下的人是你*。」說罷,從花瓶里摘下一朵艷麗的早桃花,單手托到段長川面前:「我只是就事論事,說了一下剪褻衣的好處,怎麼就思想猥瑣了?天地明鑑,我這腦袋裡是清清白白,別人的腦袋裡可就不一定嘍。」

  段長川:……

  好啊,變著法地諷刺他呢這是!

  當即拿了一整個花瓶就要往他身上砸。

  「哎哎,別惱羞成怒啊!花瓶做起來不容易的,桃花開的也很千辛萬苦。」

  「再說,就讓你全家的辛苦都付之一炬。」

  ……

  作者有話說:

  註:小和尚下山的故事,來自網際網路。

  第14章 驀然回首(2)

  段長川剪來的一小截衣領,香味濃度雖不似靠在白素身邊時明顯,但肯定能聞得出。

  阮橋起初還用手扇著風嗅聞,後來乾脆直接將布放到鼻子下頭。

  嗅來嗅去,越來越茫然。

  最後搖頭:「確實聞不到花香……我能分辨出這衣領里殘存的皂莢味、衣服也被玫瑰花瓣浸染過,但真的聞不到陛下說的芍藥香。」

  雲邪湊上前,問:「會不會是他誤將玫瑰錯認成了芍藥?」

  女子搖搖頭:「應當不會,而且這玫瑰就是宮中最常用的花香,陛下自己的衣服上也有,不會錯認。」

  一時間,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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