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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鬆了手,轉而從一旁的酸梨木桌上拿起一個小巧精緻的金色步搖,「皇妹知曉這是什麼嗎?」

  金色的步搖在傅懷硯的指間,明楹一愣,突然想起這是之前自己在東宮的時候遺留下來的首飾。

  那日她太過思緒蕪雜,宴席上的首飾也不是自己常戴的,只想早些離開東宮,是以什麼時候遺落了這隻步搖都不知曉。

  她有點兒不明白傅懷硯此時為什麼問及這個,剛想接過來的時候,傅懷硯倏然抬高了一下自己的手。

  明楹沒有反應過來,堪堪止在他的身前。

  傅懷硯生得極為高挑,步搖被他抬起,自然不是她可以拿到的。

  明楹方才一直都沒有注意到,現在因為他拿著之前的那隻步搖,那日東宮的記憶去而復返,她才恍然想起,現在傅懷硯身上穿的錦白寢衣,正是她那日在東宮穿過的。

  因為被自己穿過,所以這件寢衣上也沾染了自己的味道,與他身上的檀香味交織在一起,帶著旖旎的意味。

  那日在東宮,她最後累極,被他抱去洗漱,又上了藥,因為身上的衣物都沒有辦法再穿了,所以穿的是他的衣物。

  明楹沒有想到,他今日,穿的居然是這件寢衣。

  被她穿著松松垮垮並不合體的衣物,在他身上恰好合適,綢緞淡淡的色澤映著他身上的肌膚,裸露出來的肌理順沿往裡,再窺不得分毫。

  明楹的視線匆匆略過他身上的衣物,隨後看著此時被他拿在手裡的步搖,「自然知曉,是我之前遺留在東宮的首飾。」

  傅懷硯唇畔微抬,「皇妹記得就好。只是說起來也有些湊巧,之前霍離征前來東宮述職的時候,孤正巧在把玩著這隻步搖。」

  明楹怔住,抬眼看向他。

  傅懷硯倚在書桌上,姿態鬆散,緩聲開口:「東宮內並無任何姬妾是宮中上下都知曉的,孤從前在邊關的時候,與霍離征還算是相識,這位出身邊關的小將軍從那時起就仰慕孤聲名,也知曉孤從來不喜人近身,你說——」

  他語氣隨意地接下去:「他那時看到孤正在把玩珠釵,會不會好奇這珠釵的主人,又會不會想,到底是誰能在東宮留下珠釵,還能被孤拿在手上?」

  明楹自之前在坤儀殿看到霍離征的畫像開始,就一直苦心想在他心中留下印象。

  她仔細揣摩霍離征的喜好,為了他看了不少關於邊關或者戰事的書,還有很多是晦澀難懂的兵書。

  原本應當一切順遂。

  明夫人當年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明崢亦是聲明斐然的俊朗才子,明楹自然也一直知曉自己的相貌出挑。

  世人所圖不過這些,霍離征年紀尚輕,她這般用心,又素來擅於感知別人情緒,若是不出差錯,加之皇后娘娘在旁為她思慮,這樁婚事並不難促成。

  可是她做的所有,只需要傅懷硯的一句話,都會瞬間瓦解。

  這隻步搖留在他這裡,隨時都能成為潛伏的隱患。

  明楹吸了一口氣,輕聲問道:「那皇兄想要怎麼才願意還給我?」

  「不難。皇妹以後少在孤面前提起什麼另嫁旁人諸如此類的話,孤不想聽。」

  傅懷硯將步搖拿在手中,「至於剩下的,就要看皇妹日後的表現。」

  明楹頓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好。」

  今日與傅懷硯的往來讓她心下稍有些累,明楹思忖後又道:「那既然如此,我今日也沒有什麼留在東宮的必要。已經將近丑時,我也應當回殿了。」

  她才剛剛邁步,傅懷硯就攥上她的手腕。

  「等等。」

  他下頷微抬,示意她坐到書桌上,「坐。」

  明楹不明所以地頓在原地。

  傅懷硯見她沒有動彈的意思,挑眉問道:「皇妹這是沒有想要這隻步搖的意思了?」

  明楹依言坐到齊腰高的桌上,冰涼的觸感卷到了她的感知中。

  傅懷硯躬身下去,手指握住了明楹的腳踝,在看她上次在東宮撞到的那處傷。

  他看得認真,明楹坐在桌上,只能看到他低垂的眼,不似對上自己時的那般步步緊逼,反而是委實說得上溫柔的神色。

  明楹肌膚嬌嫩,縱然已經過去了些時日,但是因為那次撞得重,所以還是能看到一點兒不明顯的痕跡。

  傅懷硯指腹碰過明楹的踝骨,拿出之前的藥盒,為她上藥。

  明楹沒想到他讓她坐在書桌上只是為了這件事,腳踝稍微動了動,卻被他扣在手中。

  一直到上完了藥,他都沒有讓她起身的意思。

  明楹輕聲提醒道:「皇兄?」

  傅懷硯沒有抬眼,只是扣住她的腳踝,隨後抬手從一旁的書桌上,拿到自己的私印。

  倏然讓明楹有點兒不好的預感。

  小小的玉石被他拿在手中,愈發襯得手指如玉。

  他蘸了一下旁邊的印泥,隨後將明楹的裙擺撩起。

  驟然而來的涼意讓明楹下意識護住身上的衣裙,她看不清傅懷硯的意圖。

  明楹看著他問道:「皇兄今日不是戒色-欲?現在這要破戒嗎?」

  傅懷硯將她的裙擺撩至她腰間,手中拿著印泥,隨意地笑了笑:「蓋個章而已。皇妹不必多慮。」

  傅懷硯的私印可以調動官員,可以派遣軍隊,他把持朝政,手中的這塊小小的私印幾乎只會用在極為重大的事情中,代表的是他作為東宮太子的聲名,此時卻被用作這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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