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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苦澀就變了味,黎言的眼裡滿是絕望,他的掙扎在褚棣荊面前,不值一提。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接連從臉上滑落,可是褚棣荊並沒有發現黎言無聲的哭泣。

  直到褚棣荊將黎言打橫抱著放在了那張簡陋的榻上的時候,他才驟然頓住了。

  褚棣荊漆黑的瞳孔里,正是黎言閉著眼無聲哭泣的模樣。

  頓時,心口傳來細密的刺痛,褚棣荊強迫自己狠了狠心,正要再度覆下的時候,黎言開口了。

  「褚棣荊……」

  黎言依舊閉著眼,哽咽的幾乎顫抖的聲音傳到褚棣荊耳朵里,他再怎麼心狠也做不到無動於衷了。

  「你說過……你不會再對我做那樣的事了……」

  褚棣荊全身都在緊繃著,他的手還握著黎言的腰身,他能感受到黎言顫抖的身體,和他心裡的害怕。

  這些,都是他曾經犯下的錯。

  褚棣荊看著黎言臉上的那些淚水,好像是澆滅了他滿腔的怒火一般,他連給黎言擦眼淚都做不到。

  褚棣荊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地從黎言身上起來,他面容冷靜的不像話,可撿起腰帶的動作卻是顫抖的。

  不多時,門鎖被打開,復又被鎖上。

  黎言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被淚水淹沒的視線模糊的不像話,但是黎言知道,褚棣荊走了。

  暗牢內依舊冷寂無比,方才掙扎間,黎言的衣領完全被扯開了,刺骨的冷氣迅速從這兒鑽了進去,沒過多久,全身都冷透了,但黎言沒有要管的心思。

  他就靜靜地躺在榻上,眼神空洞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暗牢外

  褚棣荊從出來之後就一臉平靜,鍾牧一邊偷偷打量著褚棣荊的臉色,一邊在心裡懷疑著,黎公子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讓陛下進去一趟就消氣了?

  不應該啊,要是陛下消氣了,那為何不放黎公子出來呢?畢竟暗牢內那麼冷,黎公子可吃不消啊。

  「陛下……」

  想了很久,鍾牧猶豫著道。

  「說。」褚棣荊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淡淡地道。

  「您真的不打算放黎公子出來嗎?暗牢那環境,黎公子怕是住不慣。」

  褚棣荊腳步不停,也沒有回他,他只是在心裡想,黎言確實該吃不消,他還記得方才黎言的手腕都是冰涼的,身上也沒有多少溫度。

  可是,褚棣荊很快又想到了黎言方才的那些泄憤的話,他就猶豫了。

  黎言畢竟真的存了要逃出宮的心思,他也這樣做了,若是沒有一點處罰,褚棣荊覺得對黎言太過慣著了。

  於是褚棣荊沉默了很久,才淡淡地道:「不必。」

  鍾牧意外地看了一眼褚棣荊,就聽褚棣荊又補充似的道:「就讓他在裡面住上一晚,這件事明日再說。」

  「……是。」

  鍾牧跟著褚棣荊一路回了太極殿,直到進了正殿,看到那個小太監,鍾牧才猛地意激靈,詢問褚棣荊:

  「陛下,這個小太監怎麼處置?」

  永福聽到這話心裡一喜,他期待著陛下會賞賜他什麼奇珍異寶。

  但褚棣荊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他臉上的驚喜,就隨意地道:「杖責五十,趕出宮去。」

  「……」

  永福臉上的笑意驀地僵硬住了,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否則陛下怎麼會要罰他,而不是賞賜他呢?

  他明明跟陛下說了那麼多事啊,他也阻止了黎言出宮啊?

  很快,有兩個侍衛進來要將他拖下去,永福這才激動地大喊大叫:「陛下!奴才不是幫了您嗎?您為何要將奴才趕出宮?!陛下……」

  或許是永福罰意志太強烈了,永福很快就掙脫了那兩個侍衛,爬到了褚棣荊腳前,哭著道:

  「陛下,您是不是說錯了,奴才明明不是……啊!」

  永福辯解的話還沒說完,褚棣荊就不耐煩地一腳將人踹出幾步遠,同時,他冷冽的聲音也傳入永福耳朵里。

  「你是跟朕說了那些事情,但是像你這樣的奴才,賣主求榮,私自查看主子的東西,還妄想朕賞賜你?」

  褚棣荊淡漠地嘲諷他:「朕不殺了你就已經的開恩了。」

  永福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褚棣荊:「陛下!您怎麼能這樣!是您說了會賞賜奴才的,奴才才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您……」

  「賞賜你?」

  褚棣荊冷笑著看向了鍾牧,鍾牧會意,立即讓人將他拖了出去。

  這次的動作很快,永福很快就不見了人影,褚棣荊皺著眉進了寢殿。

  第186章 打聽打聽

  今日發生的這些事情幾乎都是意料之外,褚棣荊已經身心俱疲了,鍾牧吩咐人來伺候褚棣荊沐浴。

  躺在溫暖的浴池裡,褚棣荊才緩和地舒展了眉頭,只是他閒暇著,又不免想到黎言。

  他是知道暗牢的環境的,暗牢里又濕又冷,常人尚且受不住,黎言那樣弱的身板如何熬過一晚?

  褚棣荊想著想著胸腔里就好像被什麼堵著,難受的緊,他只闔著眼片刻,便又無奈地喚來了鍾牧。

  「你去派人拿一床被褥送去暗牢。」

  褚棣荊淡淡地吩咐他,只是在鍾牧驚訝地看向他時,又補充道:「別讓他知道是朕吩咐的,就說是內府分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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