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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言沒有回答,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用行動表示著自己拒絕擦藥。

  木頭見狀也不敢再說,只是委屈地拿著藥膏,遠遠地坐在一旁,身上的痛意漸漸讓他覺得頭暈眼花,這是怎麼回事啊,之前挨板子也沒這樣啊,怎麼這次就嚴重了呢。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還沒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就暈了過去。

  身子倒在榻上,發出「咚」的一聲。

  黎言覺得不對勁,睜開眼睛,就發現了昏過去的木頭,他被嚇了一跳,連忙起來,去查看他的情況,手才剛摸到木頭的身體,就感到一陣不正常的滾燙。

  他發燒了!

  「木頭?木頭!」黎言慌亂地叫他,卻發現木頭剛剛坐著的地方滲了血,他愣怔片刻,立刻就明白了他是因為什麼而發的燒。

  發燒了需要找醫師來看,黎言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褚棣荊,他急忙從馬車上出來,動作間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他也無心在意,還是木頭的燒更重要,得馬上醫治。

  他剛下馬車,就被看守的人攔住了,他焦急道:「木頭髮燒了,他需要醫治。」

  那侍衛聞言只是冷淡道:「他只是一個下人,不配傳喚軍醫。」

  黎言皺眉,氣急道:「他也是人啊,怎麼就不配了?」

  「這是規矩,還請黎公子不要為難在下。」

  黎言看了他半晌,無力道:「那要怎樣才能叫軍醫過來。」

  那侍衛思索片刻, 道:「若是公子您去找陛下,興許還是可行的。」

  第13章 主動找他

  「……好,那你帶我去找……陛下。」

  褚棣荊獨坐於案幾前,他昨夜一夜未睡,今早回來便一直在批奏摺,到此刻已經在這坐了幾個時辰了。

  想起昨夜,他便想到了黎言,也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會不會還是想跑,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明明他救了他那麼多次,怎麼他就是不能好好待在他身邊呢,他不僅笨,還總是容易受人欺騙,秦霄就算了,那個劉琢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打黎言的主意!

  本來黎言逃跑他是很生氣的,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對黎言逃跑已經有些習慣了,便不太想著罰他,他想跑便跑,他再抓回來便是了,等他自己死心了,自然就不會再跑了,何況,他這次還受了傷,這傷也算是他默許的,若是他想救,也是能救的,只是他選擇了讓黎言吃些苦頭,如此,處罰也算是罰過了,他也不生氣了。

  「陛下?」鍾牧躬身站在台下,他剛剛聽下人稟報說黎公子過來了,可是他告訴了褚棣荊沒有任何反應。

  「何事?」褚棣荊回過神來,眼神恢復了一些清明。

  「黎公子在外邊等著見您。」

  褚棣荊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重複問道:「誰?」

  「……黎公子。」

  「他怎麼會來?」他不是應該躲他躲的遠遠的嗎,怎麼可能會主動過來找他。

  「奴才也不知,但是好像聽說是因為……那個跟在他身邊伺候的奴才發燒了。」

  褚棣荊嗤笑一聲,他的奴才發燒了,他才知道過來找他,果然還得是黎言啊。

  「讓他進來吧。」褚棣荊慵懶地向後一靠,淡淡道。

  黎言在外邊等了一會兒便被鍾牧喚進去了,門被打開,他便對上了一雙似狼一樣,帶著笑意的眸子,他愣怔片刻,隨即還是頂著那樣的眼神進去了。

  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時無言,褚棣荊保持著看著他的姿勢,未曾動過,也沒有開口的意思,黎言沉默半晌,還是艱澀地開口道:

  「……陛下」

  這個稱呼一出,褚棣荊便笑了,這還是黎言第一次喚他。

  「你找朕有事?」

  「木頭他……發燒了,你……能不能找個軍醫給他看病。」

  褚棣荊挑眉,裝作剛知道的樣子,他不緊不慢地調整了一下姿勢,低聲道:「過來」。

  叫個太醫不就行了,為什麼要過去,黎言不解,但他僵持片刻,還是乖乖走了過去。

  褚棣荊唇邊笑意更甚,在人走到自己身邊時,猛地把嬌小的黎言一把圈在懷裡。

  「陛下……」黎言猝不及防,他還是不習慣這樣與男子親近,便一個勁的掙扎,直到褚棣荊逼近他的耳廓,他發出的溫熱的氣息讓黎言一陣腿軟。

  「別動」褚棣荊一隻手臂牢牢把持住人,另一隻手也沒閒著,在黎言的腰際上方摸索,他充滿著曖昧的視線落在黎言白嫩嫩的側臉上,黎言一幅想抗拒卻又強忍著的模樣讓他覺得實在有趣。

  「唔——」黎言被摸到了傷處,胸口處傳來的劇痛讓他痛苦地驚呼出聲。

  褚棣荊動作一頓,然後不由分說地扒開他的衣領,再把人轉過來面對著他,緊接著便看到了大片的烏青,褚棣荊皺眉,心口傳來一陣陣煩悶。

  「怎麼還沒好?」

  黎言苦笑:「早上的傷,哪這麼快就好了?」

  褚棣荊聞言默默放開了他的衣領,黎言卻抓住這個機會又向他提起:「陛下,能不能給木頭找個軍醫看看?」

  「……可以」

  黎言面上一喜,接著便聽到褚棣荊慢條斯理的聲音:「但是,朕有一個條件。」

  果然……

  褚棣荊眼看著黎言的眼神由喜轉悲,但他也不甚在意,「回京的路上,你不能再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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