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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時分,警車連同救護車一同呼嘯駛過,驚醒了無數夢中人。

  及至天亮,從父母隱晦的隻言片語中,得知對方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長眠夢中。

  不過也就是幾十億而已,何至於此?

  當時,父親如是說。

  還一本正經的叮囑她和一臉懵懂的葉萌萌:「這天底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遇到困難,一定要跟父母親朋說,哪怕幫不上忙,最起碼是當下的一個紓解。千萬不能一個人關起門來鑽牛角尖,走進死胡同,知道嗎?」

  那時的葉晚正是中二爆發期,滿心都是「我能拯救世界,還會拯救不了我自己」的想法。

  自然也就想當然的以為父母不會像鄰居一樣。

  直到父母先後出事。

  再之後,葉晚冷靜下來,覺出不對。

  連幾十億,父親都沒放在眼裡。

  更別說當時的葉氏,即便破產也不過是背上幾個億的債務,又何至於拋下她和葉萌萌,把自己拖進那樣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

  懷疑歸懷疑,葉晚全無頭緒。

  父親與人為善,在泗城豪門圈子裡出了名的正直。

  母親亦如此。

  如果有跟誰結仇,唯一的可能,只有身世不明的葉萌萌了。

  正因為如此,葉晚更加小心。

  及至葉萌萌成為陸程,再知道四叔當年是葬身潞城,前後結合起來,葉晚心裡已經有了朦朧的猜測。

  而如今,猜測即將得到驗證。

  車子熄火的聲音響起,葉晚回過神來。

  再回頭,就見陸長川凝望著她的眼眸里儘是心疼和憐惜,隱隱還有一絲不安的愧疚。

  回握住他的手,葉晚搖了搖頭,「我沒事。」

  事情已然發生,且無法彌補。

  與其沉浸在對過往連綿不絕的愧疚里。

  倒不如強大自己,讓魑魅魍魎都不敢再靠近她,和她身邊的人。

  「走吧……」

  陸長川推開車門,牽著葉晚下了車。

  車子所在的地方,是多倫多郊外的一個莊園。

  古樸的建築物,仿若歐洲上世紀的城堡,黎明的曙光里,陰鬱暗黑仿若地獄。

  推門而入,凜冽的寒氣能讓人瞬間毛骨悚然。

  鐵鏈聲若隱若現。

  走廊盡頭的石室里,葉晚看到了低垂著頭坐在椅子裡的那個中年男人。

  看清那張臉,葉晚眸光微滯。

  第2140章 賭這個不可能!

  「葉晚見過四叔陸彥晟年輕時的照片,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祖母陸老夫人當初在博亞療養院的時候,第一眼看到陸程就會把他叫成阿晟了。

  陸程和四叔小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而此刻面前的中年男人,跟四叔很像。

  倘若四叔還活著,到了五六十歲的時候,大概也就是這會兒看到的這個樣子。

  只不過,四叔的面相更溫和。

  而面前的男人,二伯陸彥松,更冷峻陰鬱。

  被關在這裡已經月余,陸彥松瘦的有些脫相,即便如此,骨子裡的良好教養讓他沒有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

  只看向陸長川時,眸子裡帶著一絲淡淡的挑釁。

  仿佛在說:即便是我,你又能奈我何?

  陸彥松是陸家二老的兒子,是陸彥泓的哥哥,陸長川的伯父。

  陸彥松在賭,賭陸長川敢不敢那麼狠。

  人都說陸家九爺是帝都的活閻王,誰得罪了他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可只要是人就有軟肋,有逆鱗。

  陸長川的軟肋和逆鱗,便是陸家二老,和他在帝都的聲名。

  但凡是豪門世家,誰家沒有點兄不友弟不恭的噁心事?

  只要鬧不到明面上,只要能逃過那張法網,大多也都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更別說陸彥晟那事兒都過去了七年了。

  人死不能復生。

  陸長川倘若真的下狠手讓他給陸彥晟一命抵一命,對陸家二老而言,又一次的白髮人送黑髮人不說。

  帝都眾人只會更怕陸長川。

  生意也好,人情也罷,人總會希望自己的家人、朋友、老闆,抑或者合作夥伴是個有人情味兒的人。

  而不是一個冰冷的魔鬼。

  倘若陸長川真的不管不顧的要他死,固然是給陸彥晟報了仇,可也再一次傷害了陸家二老,傷了自己的聲名。

  一輩子那麼長,未來還有幾十年,難道陸九爺要在身邊眾人的畏懼中過完這一輩子?

  陸彥松在賭,賭這個不可能。

  拍了拍葉晚的手,示意她去隔壁房間坐坐。

  陸長川徑直推開石室門走了進去。

  「來了……」

  陸彥松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勾了勾唇,「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現在要弄死我,我也沒話說。但是你想讓逼我自裁,呵……」

  「不可能!」

  陸彥松笑,「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你說呢?」

  面色平靜,絲毫沒有被陸彥松激怒的模樣,陸長川徑直過去坐在了沙發里。

  「你在賭,賭我是不是忍心傷祖父祖母的心。」

  陸長川一句話,陸彥松臉上的笑就僵住了。

  就見陸長川抬了下手。

  灰突突的牆壁上陡然亮起,投影出來的畫面了,是正在下棋的陸長川和陸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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