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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但項堯色膽包天、心術不正,一定要交予大理寺,不能輕饒他。」

  「現在剛下朝,待會自然有人來收理。」

  景殃冷冷回頭看了一眼項堯淋漓的下半身,漠不關心地收回目光,俯身溫柔親了親小姑娘的唇角,語氣毫不在意:

  「廢了。他太髒,你別看了。」

  鹿白還沒來得及開口,景殃就接著道:

  「回去看我的就行。」

  「……」

  她耳廓漲紅,這樣嚴肅的場合他怎麼說出這般混帳的話……不過她也確實因為這句話而放鬆許多。

  景殃低眸看她,認真道:

  「他哪裡碰你,我就切他哪裡。區區項堯而已,整個朝中無人敢追責我。」

  「那你把我放下來。」

  鹿白被他抱在懷裡,繡鞋縮進裙擺里,不自在地拽了拽他,小聲說:

  「這樣像什麼樣子,萬一被人看到了……」

  景殃手臂稍稍用力,把小姑娘往懷裡抱了抱,擋住她的面頰,絲毫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

  「……」

  他可真霸道。

  鹿白還想再說點什麼,褚一匆匆從道路盡頭趕來,顯然剛在御花園荷塘另一邊尋她。他拎著食料,焦急道:

  「屬下來遲,公主可有受傷?」

  鹿白看到他才想起自己摘的荷花葉在推搡掙扎時掉在御花園了,剛說了句無事,景殃忽然抬腿狠狠踹了褚一胸膛一腳,面上壓著冰冷怒氣。

  褚一悶哼一聲,趔趄退了幾步,單膝撐著跪在地上。

  鹿白急忙扯了下景殃的衣袖:

  「是我讓他去御膳房的,想在你下朝之前給你熬些蓮花羹。碰到項堯是個意外,不關他的事。」

  景殃安撫地親了親她,冷道:

  「與此無關。褚一離開你身側卻沒有去尋其他護衛代替他的職責。他該罰。」

  「多謝公主,但公主不要替屬下求情。」

  褚一垂首,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我該罰,這是我甘願的。」

  景殃道:「自己回王府領四十杖板。」

  鹿白於心不忍,拉了拉他的衣領:

  「景殃……」

  景殃看了看褚一。

  褚一抿著唇,沉眉斂目,一邊側臉卻已經紅腫起來,在一個男人身上顯得有些恥辱。

  方才尋不到公主,褚一難得露出慌張,看來已是知錯。

  「減二十板。」

  景殃收回目光,淡淡道:「領完杖罰繼續去公主府當值吧。」

  「是!」

  褚一如釋負重地起身,掩飾似的別開紅腫側臉,拱手離開。

  -

  大概是下朝的緣故,景殃把她抱出宮,一路上都沒碰見什麼人。

  鹿白窩在他懷裡,方才險些被占了便宜的恐慌終於一點點漫上來。

  項堯那粗重的呼吸、貪念流連的眼神,讓她忍不住感到後怕。

  景殃停在公主府門口,問道:「回去嗎?」

  鹿白緊緊依偎著身側寬闊胸膛,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不想。」

  景殃低眸,輕哄:「想去哪?」

  鹿白用力勾著他的脖頸,嬌氣悶聲:「你去哪,我就去哪。」

  話罷,她把臉頰埋進景殃的懷裡,默默聞著他身上的冷檀味。

  景殃喉結滑動了下。

  小姑娘抱得很緊,出乎意料地有些黏人。

  倒像是兩三年前、豆蔻稚齡時候的脾氣和性情。

  「那我可帶你去王府了。」

  景殃低笑,抱緊了她,回到楚寧王府。

  沒有荷花葉,蓮花羹也熬不了,景殃直接把她帶到主院臥房裡。

  鹿白坐在床榻上,勾著景殃的脖頸不肯撒手。

  景殃半跪在床榻邊,任由她勾著,垂頭,低聲道:

  「餓不餓?」

  「不餓。」

  「困不困?」

  「不困。」

  「去書房陪我處理事務?」

  鹿白沉默了下,面頰埋進他頸窩裡,聲音悶悶道:

  「景殃,我想沐浴。」

  方才項堯時不時觸摸的感覺始終停留在身上,哪怕她來了楚寧王府,那股黏膩噁心的感覺依然揮之不去。

  她感覺渾身都髒。

  景殃把她整個人抱起來,往旁側淨室走去:

  「我讓廖管事取個新的浴桶。」

  「不用這麼麻煩。」

  鹿白沒作多想,往他懷裡靠了靠:「用你的就行。」

  景殃腳步微頓,微暗眸色在她溫軟臉頰上落了一瞬,低啞道:

  「行……那你用我的浴桶。」

  他把她放在淨室門外,走出去取了熱水回來,放好浴桶,擺置了新的皂莢、草木灰、和巾帕,看著她:

  「我在外面等你。」

  「好。」鹿白點點頭。

  「若有事記得喚我。」

  景殃看她乖乖應下,轉身離開淨室。

  鹿白插|上淨室門閂,脫下鞋襪,赤著腳走進去。

  她走到浴桶旁邊,伸手摸了摸水溫。有些燙,大概景殃是怕她著涼。

  她盛了熱水,又兌了點冷水,探出腳趾試了試水溫。

  感覺差不多了,她將衣裳悉數脫下,放在旁邊木架上,將自己泡進溫熱浴水裡。

  黏膩噁心的感覺終於褪去了些。

  鹿白舒出口氣,拿起皂莢塗抹,身上起了一層細綿的泡泡。看著眼前陌生的浴桶,她後知後覺感到幾分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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